第489章
“那不如就這麽試試看吧。”寄雲瀟雙手依著某種奇異的韻律在海水之中畫出一道又一道的陣法靈紋,這一次他畫的極其細致,勾勒出的陣法竟蘊含著幾分上古法陣的氣息。
“引星入靈,除虛破妄!”寄雲瀟將勾勒出的陣法引入自己天靈,陣法入體一刻雙眸之中流光粲然。寄雲瀟再度看向那魔氣衝天的魔修,若是自己因為陷入歌聲中某種催眠暗示才將人看錯,寄雲瀟有自信可以將其破除!
聽到外麵的動靜,不由一驚以為是那個叫姬詡的人來了,趕忙收起手裏粘合在一起的紙片。
嗯?
“小裴?”忽然見到一人推門而入,心下一喜。從床榻上跳了下來。
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沒事就好…他似乎不在,我們走吧?”
與他離開了這屋子,隨他一路返回到他原先進入此處的法陣,一路上似乎並沒有什麽阻攔,感到有點奇怪。今日事情有些不簡單,得盡快回去匯報一下。
忽而變動,扶檀已至。顧不得其他,此刻定時要去。再見遊子吟,已不私先前模樣,當真是造化弄人。雖謠傳其判宗,但扶檀總歸是心疼,鮮少見其盛怒。且不說多年相交情誼,就是身為雲坎弟子,亦應當助扶檀應戰。
:“漂亮大師姐,你還有我們。”
不知怎的,總覺得應安撫扶檀。此言音落,劍已出鞘。來不及不下陣法,隻得以靈力抗爭。劍芒破空,束束火星落下,劍影耀目,熱烈灼燒,順風而去。層層烈火祭出,流星構成絕美畫卷。
:“雲坎,向來不是可任人欺辱。”
“閉嘴!”惑人的歌聲猶如催命的魔音。即便如今寄雲瀟神識修為已不同往日,仍感支拙。“不行,必須先把葉師妹救出來。”
“風之極,變陣!”一聲沉喝,寄雲瀟身後劍翼潰散而開,無數長劍化作一圈又一圈的劍牢將兩人包裹在內,將內與外徹底切斷。
寄雲瀟雙手變幻,再啟星靈破妄。再將陣法打入葉玖歌體內的同時,也解除了之前設下的幻陣。“葉師妹,我們有麻煩了!”
一路潛行。待路經一長廊。恍惚聞周遭陣喧鬧嬉笑。迅速翻身躲於廊梁。恰好瞧見隊人行色匆忙。往另處趕去。隨風夾雜著合歡宗,出事幾詞,寥寥。漸天地寂然。
遂玉佩之契感應,緩尋屋前。屏吸推門而入。正見墨兄無恙。欣喜躍於眉梢,抬臂上前擁抱道友。拍肩嘮嗑幾句。見黑衣男子確無影。遂安心。
原途返還。與他離屋,至先前踏內法陣。一路未見阻攔。估摸皆去所謂合歡宗了?劫後餘生隻得慶幸。搭陣運識,堪破脈理。陣散破曉白光。二人如陣。傳送回修真界。攜宋道友。一並趕往九霄雲庭。
諸多謎團未解。魔修出世。牽扯繁多。得需盡快稟報五大門派。
水龍壓陣,你們皆鼎力相助,隨著水龍的洗禮,整個合歡宗化為汪洋,合歡宗餘孽多被五派子弟殺害,隻有少之又少的幾人趁不備逃了出去。
合歡宗宗主見此情景大怒,她似乎吞下了什麽,神情猙獰,向著拂檀飛去,完全沒有之前的美豔,怨毒的眼神看著你們,陰笑道“我要你們同我陪葬!”
說罷,令人窒息的氣勢壓了下來,壓得你們一時間無法動彈,不知何人驚呼“她要自爆靈根!”
拂檀方才使出那招耗費靈力頗多,此刻隻勉強撐起力氣想在合歡宗宗主自爆前將她殺了,就在此刻,一個紅衣男子先你們一步出現在自爆的人麵前,雙手結印,那合歡宗宗主就如同被扼住喉嚨的人停了下來,這時你們才發現,此人便是陰德。
“你們可真夠大意,到底還是要我收拾這爛攤子。”
沒頭沒尾的一句,他隻望了拂檀一眼,語氣依舊嘲諷,眼裏卻好像有萬千星光閃爍,笑起來時陽光在嘴角跳躍。
“也罷,這是我的命。”
曾經明豔奪目的紅衣男子,此刻麵上蒼白到毫無血色,蒼發如秋冬之霜,隻看著,便覺得刺骨的冷。他回過頭看著即將自爆的合歡宗宗主,眼中生出幾分感慨,幾分懷念,最後化為堅定,手中結陣勢不斷,一陣光圈逐漸升起將他與自爆的宗主罩起,隨即消失在你們眼前。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汪洋深處驟然出現明亮光圈,光圈褪去的瞬間,劇烈的震動出現,就連在合歡宗裏的你們,也感到那堪稱可怖的地動山搖,連忙扶住手邊的物什,若有所思。
“撕裂虛空。”拂檀看向遠方的丁零星光,腰間的玉符發亮,隨後雲坎掌門的聲音響起,“速回,劍墟掌門……隕落。”
而另一邊,素和真被應晏攙扶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後神色淡然,應晏應戰,她便獨自一人站在那裏。清風拂過她發吹起鬢角的碎發,她伸手指尖劃過青絲,將碎發攏至耳後。
她看陰德氣息消失的方向,淡然一笑,眉間卻有抹不開的愧疚,“我本可救你,但我已經自身難保。”
她本便是苟且偷生的人,若是再逆天而行救人性命,留給她的便是一條沒有變數的死路。
她看向拂檀和應晏眾人的背影,心上湧上幾分莫名的情緒,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落下。
她重來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世界也容不下她。
“走吧。”她轉身離去。
啊,希望雲瀟能趕緊發現不對放我出去吧。誒,不過既然這裏是幻境,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對師傅為所欲為了?
葉玖歌麵露微笑,朝紀淮看去,“師……”傅還沒出口,她就感覺天地間開始扭曲,再度睜眼,已經回到了海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哦對了,我剛準備調戲一下師傅結果幻陣破了。葉玖歌帶著幽怨的目光看了寄雲瀟一眼,然後以靈力封耳,用神識傳話,“雲瀟,接下來邊用神識溝通吧。”然後閉上眼睛,不斷的平複內心。
隻見紅衣男子將意圖自爆的合歡宗宗主撕裂空間帶走後,子吟騰空而起,禦劍飛行,劍身化龍。
銀龍在空中盤旋,俯身咬向一位合歡高層魔修,本就身受重傷的魔宗長老更是難以招架,被銀龍一爪打的瀕臨垂死。
子吟將魔宗長老虛空抓入手中,以拳擊碎天靈蓋,攝出魔修血紅色的元嬰。一道道魔氣橫生的囚籠將元嬰囚住,子吟眉間魔紋一閃:“說,合歡宗寶庫在何處?”
元嬰被強大的神識不斷洗刷,逐漸呈癡呆狀,不由自主的說:“寶……寶.……寶庫……在.……”。子吟聽聞後會心一笑,傳音給拂檀:“師父,弟子尚有一事,完成後便回宗門。”說罷,騰空而起,帶著元嬰前去寶庫之地,腰間的合歡鈴發出陣陣清響。
“呐財侶法地,財侶法地,這財終究是第一位。”曾衡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在某種意義上,她還是兩袖清風,以至於高風亮節。
不慌不忙的震碎兩個出竅初期的魔宗長老的識海,他們也早已是強弩之末,曾衡誅殺他們像是凡人收割稻草般輕而易舉,她抬眼看了看遊子吟離去的方向,體貼的想到:“這合歡宗底蘊不淺,藏寶無數,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寶庫,所謂狡兔三窟是也,子吟師兄難免顧此失彼,在下務必為他分憂。”
心神轉動間早已跟在了遊子吟身後,一邊仔細翻看著那兩個魔宗高層的神魂碎片。
行動點共10800點,感悟3000次,修煉4000次,下山3800次
踩點次數60次,把珍寶閣踩爛
紫光與人一觸如同融化般消散於肉眼,然身在其中的霍弋卻隻覺像是無數狂蟲獸蟻驟然鑽入身體,所有蟻蟲觸角四肢都纏帶電光,穿破靈力防衛,從各路經脈一同匯往腦海。而丹田內靈根對這群屬性相近的入侵者亦是生出反應,如久饑野獸嗅到獵物氣息的狂歡叫囂,反撲而上,貪婪而瘋狂地吸收陌生而狂暴的能量,兩股躁動交匯之際,惟有忍痛的神識如同水波一般劇烈震蕩起來。
霍弋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龐慘白一片,他咬著牙雙唇緊閉,集中全部意誌以對抗識海中的催折之力,即便如此那如同雷劫過體般地劇痛依舊讓他難以忍受,仿佛下一秒便會嘶吼出聲來。看不到盡頭的痛苦中他試圖把握住什麽,而身邊隻有渠渠透著關切擔憂的眼神是最清晰和真實的。“問渠…”霍弋低低喚了他一聲,耳畔無窮盡的陰風仍在呼嘯,煆神煆體之痛依舊寸寸蔓延,心神卻緩緩下沉入海。
不知過了多久,紫光終於被靈根完全吞噬,殘餘的原雷氣息也悉數沒入周身經脈骨骼,眉心處閃電印記一閃而沒的瞬間,腳下波紋驀地散開,整個人瞬間消失。下一刻,虛空之中徒生一股磅礴駭人的恐怖能量,無盡雷光如星河倒卷,瞬息之間漫天轟鳴回響,蘊含懲罪雷意的風暴直朝那紅袍婦落下。
合歡宗已毀,就算逃走了幾人也已經成不了氣候,翻不起什麽大浪了。
合歡宗宗主也在即將自爆之時被陰德帶走,梵玉樓看那合歡宗宗主與陰德一共消失後不由得送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陰德最後是死是生。梵玉樓這樣想著。
她輕歎一聲,倒是念起了往生咒,無論這合歡宗人從前多麽罪大惡極,既然已死,那便希望他們能在黃泉路上投胎轉世,經曆三惡道後,從新做人。
“南無阿彌陀佛。”
梵玉樓她先是打點了目前在合歡宗中的雲雷天梵的門人,發現人沒有缺失便放心了,她先讓其他的門人回去稟報,她自己則打算就在這裏繼續曆練
“也不知道之後的路是什麽樣的。”
霍弋將原雷悉數煉化之時周圍自動結起了保護結界。那老婦似乎是看中了問渠的身子一時之間也不敢動手傷她,直到霍弋開始煉化原雷,她警鈴大作尖叫了一聲朝他所在的地方撲來,閉關之中的霍弋自然也看不見的。問渠迎風攔在老婦麵前,銀狼現身張嘴朝紅光咬去,紅光光芒四射竟開始緩緩幻化成人形。
老婦形如鬼魅衝向問渠,渡劫期的威亞鋪天蓋地而來,狂風喧囂揚起問渠墨發,問渠右手抬起指尖夾住一張紫色符篆,眉間黑焰凝實邊緣泛紅,她雙瞳血色蔓延,請仙符漂浮在陰風之中開始自燃。
“請仙——”紅唇輕啟,問渠話音落下,周圍鬼氣一瞬散開,千億鬼兵自陰風中越凝越多,最低修為也是元嬰!領頭的鬼王是大乘修為,他長刀一揮千軍萬馬同時朝紅光嘶吼衝刺過去!
問渠整個人氣質都變得陰翳起來,黑色的鬼氣在她指尖繚繞。手腕微動,白玉笛操控著萬鬼撕裂紅影。
“你真是瘋了,以半仙之體請真仙附身。”銀狼冷聲道,“你自己要死就不要拖上我。”
他話音落下天邊雷鳴點閃如遊龍火鳳交錯而至同鬼將一起劈頭蓋臉纏上老婦,罪罰已至天雷滾滾。
老婦撕心肺裂的叫聲被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掩蓋過去,紅光泯滅,一切逐漸恢複平靜。
而此時,幽冥散去,問渠靈力透支瞬間倒在地上,疼痛蔓延開來滲入五髒六腑,神識陣痛,意識渙散,而銀狼也沒有要出手扶起她的意思。
“她還真是拚命。”銀狼嘲諷道,“為了不讓你被打斷,連請仙這種不要命的符篆都用了。”
周圍岩漿凝固為熔岩海底重歸暗黑的懷抱,許久突然一點紅芒亮起給幽暗海域重新帶來光明,熊熊烈火在掌心燃起陰冷的海水撲來確無法將火焰熄滅,反而海水中的靈氣被火焰抽走又壯大幾分火勢。
“這究竟是什麽?”
眸子微眯看著掌中火焰麵露沉思之色,由於自身的金靈根靈子靜從未接觸修習過火屬性功法,這股火焰全然是由那股融入體內的暗紅色岩漿帶來的。合掌將火焰熄滅且不管這究竟是什麽,在不將其處理自己這身軀怕是難以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