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東方連城持劍而立於旁,臉色平淡的看著大哥和二哥再一次相逢,注意力卻都在旁邊女子身上。
為什麽自稱方明……
眼看大哥和二哥給自己使眼色,二哥拉了下自己的袖子,東方連城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二哥的意思。
“嗯,我叫方連城。”你好都省去了,在他看來在無關緊要的生人麵前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時間,也是浪費口水,說完便撇了一眼那女子。
想必那女子是大哥的朋友吧,自己倒是對隊伍多一個人幫忙不排斥,態度無所謂。但是要是有什麽意外的話自己手上的劍是不會留情的。
心裏所想是不會表現的臉上的,東方連城的臉永遠都是那個死人模樣。你也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波動。
東方連城歎了口氣,轉身望了望四周環境後又沉聲開口:“我建議大家不如在此休整後在繼續前進吧,再加上二哥與我剛剛經曆一場惡戰,磨刀不誤砍柴工。”
說完東方連城又從背簍裏掏出毛毯,伸手塞給二哥,自己在神荒山脈苦慣了,打坐便能休息。還是留給二哥吧,說完便到不遠處的一旁一個人站著看向遠方,也同樣是在護法。
少年指尖劃過唇瓣,南宮雪不著痕跡皺了皺眉頭,不自在的往後縮縮,她雖對男女之事懵懂好奇,卻也知凡事有度,小狐狸三字落入耳中,南宮雪瞬間警惕。
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真身的?是了,他是天武大陸最為神秘的離殤宮宮主,修為深不可測,能看出來也就不奇怪了。
被少年摟入懷中,南宮雪身子有些僵硬,第一次與一個人如此親近,還是一名男子,重點是這名男子修為高深她得罪不起,她還要靠他離開這裏,如此一來,她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然而少年接下來的動作,她心中大驚,垂下的眼眸轉了轉,也就一瞬間,南宮雪掙脫開少年的懷抱站起來,向前小跑幾步,一臉好奇的指著什麽也沒有的前方。
“那是什麽?”
她回頭看向少年,話中是難掩的興奮及喜悅。
“我剛剛看到一點光亮,是不是出口?”
司馬清歡的事情被少年起唇道來,一字一句都刺痛著他的神經,像司馬這樣的家族,向來注重曆代弟子的實力,清歡的年齡與能力注定他無法立足於這樣的家族,但清歡終究是名家子弟,如此下場還不被家人所知,實在有些悲涼。
但還好,代替清歡的是魅影,意識上鬆懈之後,疼痛便取而代之,但也令他更加清醒。魅影…雲中城…心中默念這幾個字,他似乎聽過,外加這金色的血跡。
少年的無妨二字並未抹平他對少年傷勢的擔憂,思緒間,少年便突然吐出扣血來,嚇了他一跳,想張口詢問傷勢到底如何,看見少年咽下丹藥後,又止住了話頭,不想突兀打擾魅影的療傷。
鬼藤似已經退下,死後逃生之際總可讓人感到脫力,良久,他全身透骨的疼減輕許多,少年蒼白的臉色緩解幾分後,他又從少年口中得知清歡死亡的過程,他也回想起雲中城的事情,如果沒記錯,魅影便是雲中城之主。
“不,清歡的死我確感詫異,但還好,還好是你。”
沒有什麽疑慮,道出心中所想,若是換了個人,今日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血河塔裏了。
“如果可以…我自然是不希望清歡的屍首流落於外,清歡值得一席安寧長眠之地。”
他細想之後回答道,拿著清歡屍首的是離殤宮,但他作為兄長,有義務將家弟的屍首帶回去。魅影的開口,讓他心中詫異,保他一命,又再幫他一次…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良久,他輕輕抬頭,入眼的是那妖嬈的麵孔,雖不顯血色,卻已可動人心魄。突然發現自己是被少年護在懷裏,這麽長時間,他竟然沒有發現,這下更是慌得不知道要說什麽。
“藤蔓退了許久,還會再回來麽。”
話語間,已從少年懷中緩緩立起身子,靈藥的藥效已壓下他的劇痛,但他現在怕是連普通人也比不上,再者,少年也身上有傷,他不想為其增加負擔。
看了看掉落在一旁的七罪劍,劍任然維持著原狀,但裂痕已經布滿整個劍身,若不修補,以後怕隻能當個裝飾了。
“你的傷好些了麽?我們尋個方法退出去吧,我現在恐怕還不如個普通人。”
最終,還是放不下內心的不安,再次開口問道,那樣一口血,傷應該不隻是外傷那麽簡單。
見二人自我介紹完,看來和邊上的方公子是同一家沒錯了,然後收回手中的玲瓏殺,若無其事的拉了拉袖子,擋住了手腕上的武器既然兩位公子剛經曆了惡戰那就在此地修整一下吧,剛才我大致看了一眼這個島上也沒什麽怪物
而且方公子的弟弟好像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一般來說修煉了之後大部分毛病都會沒有掉,看來這個方公子應該應該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所以治愈比較難
見他們都休息了,起身來到水邊,準備繼續查看周圍靈力的問題,隻是二層太大了,而且周圍都是水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離開這座島就要準備好麵對水底的各類妖獸還有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下一座的路程
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他們幾個商量一下後麵該怎麽辦,這個島上這邊差不多都查探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和傳送陣有關係的東西,等下去島的另一邊看下,回去的路上發現了樹上有果子,順手扒拉了幾張葉子編成籃子,摘了一籃子果子。
方公子,不知你們休息的怎麽樣了,我剛剛去那邊查探發現了這些果子,嚐過了味道還不錯就是靈力少了點,不嫌棄的話就隨意吃點嚐下味道把籃子放到中間就不再去管,拿出陣盤在周圍布下了一個簡單的迷陣,沒有多大作用隻是用來警示
對了方公子,這邊的地形我都查探的差不多了,沒有發現傳送陣的消息,要不我們修整一夜之後明天去另一邊看下,你覺得怎麽樣?也不是不想問其他兩人,隻是一個一看身體就不是很好,另一個一臉生人誤近的樣子也沒法溝通交流啊,所以隻能問一起來的方公子了。
入二層沒多久,他們果然遇到了難關,那巨蠍骷髏乍然出現,霎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呼嘯,塵埃迷了眼,遮擋了視野,向上官晗示意了一番,幾個跳躍將背上背著的兩人放到波及不到的範圍,隨即便前去助上官茗和上官青璃。
修羅出鞘,於狂風中折射出駭人的光芒,衣擺和長發飛揚,他眼神淩厲,看著這龐然大物,他如螻蟻般渺小,頗有赴死的氣勢,無所畏懼,這隻巨蠍跟他們之前遇到的玄獸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足足高出了兩個大境界。看來今日,不得善終了。
隻是他不想他上官家一行人全名殞命於此。眼見得很快上官茗和上官青璃就落了下風,幾乎是被壓著打,巨蠍長著堅硬鱗片的長尾一甩,再次揚起一陣塵土不說,力道和速度也完全不容反應,波及範圍之大,難以想象,強大至極。
咬破中指,快速畫了一道符,將其貼在修羅上和他自己身上,運行靈力,符紙燃盡,灰燼隨風消散,他長長出了口氣,看準了巨蠍攻擊上官茗和上官青璃的一瞬間隙,縱身一躍而起,雙手持著劍柄,用盡全身力氣砍下一劍,卻好比砍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鐵上,發出沉重的聲響,未留下任何痕跡,他一凝眉,再度快速落下一劍,不管有沒有用。
巨蠍似乎是察覺到了他製造出的微笑動靜,猛的扭動身子,想要攻擊他,他連忙往後躍去,可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巨蠍,還是被巨蠍傷到,隻能說比被正麵傷到要好一點,被抬起雙臂交叉護在身前,用袖劍擋下部分傷害,然後被強勁的力道振飛,重重的飛砸在地上。不知道袖劍給損壞沒有,他隻感覺雙手麻木,不受控製,連劍也拿不穩。
若是再度被攻擊,他恐怕隻能躲閃了。
男子的一句還好是你,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有怪他就好,看著男子似乎有一絲擔心他的傷,少年心中更是愉悅,縱是死了也不枉他來天武大陸走一遭了,若是男子也心儀他,縱然被天域之人嘲笑,那少年也會將男子帶回,少年向來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多少萬年了,少年的心都沒有起過波瀾,而在此刻,他的心中起了波瀾,隻因麵前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子,少年看向懷中男子的目光越來越溫柔,男子離開懷抱的一瞬竟然有一絲失落流淌在其中。
離殤宮宮主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對於要回男子弟弟的屍體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若不是少年懶得動手收屍體,否則現在屍體立刻可以給男子,少年素來懶散慣了,能不動手絕不會動手,一如他下界至神荒山脈,也是離殤宮宮主在前,而他在後,不是他的修為不如君影,而是,習慣了有人出手便不會出手,少年的目光隨著男子看向地上其的武器,這劍,裂痕已經布滿整個劍身,怕是,還未起身的少年手中一道光迅速布滿劍身,劍瞬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少年又聞男子所言,問他的傷勢如何,其實他的傷,並無大礙了,少年本就是天域的丹道帝王,這點傷對於他來說,休息幾天便能恢複,而又吃了丹藥自然很快就能恢複如初,少年眼底劃過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少年雙手伸出,“本尊受太重,如今連站起來都難。”嘴角溢出的金色血液,似乎印證著少年的話不假,少年就這般伸出雙手等著男子的反應。
“好,聽夫人的。”或是話本看多了,或是冥冥之中這數以萬年的命數都隻是為了這樣的邂逅,他竟是不假思索便將親昵的稱呼脫口而出。明明剛剛還在想這一般故事裏的廟會都會有並不值錢的定情信物的情節。
走到攤位前,神荒才發現這個被稱作甘蔗的東西他從未吃過。餘光看到有垂髫之年的娃娃用嘴撕去外皮,然後大口咀嚼,瞬間領悟吃這個東西的要義,但若他也這般撕啃似乎就丟了話本裏公子的斯文。食指一勾,那案上的彎刀便到了手中,選中的甘蔗在指尖起舞,隻見寒光不見刀。
“味道還不錯”神荒拿著削好的甘蔗要了一口,享受地嚼著,隨即咽了,對接下來的幾口都咽了。他發現周圍的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時他才想起來是身邊的女子想吃,他竟然給忘了。話本裏都說好男不和女爭,幸好他削的時候留下中間手握的地方,另一端還能吃。
“嚐嚐,挺甜的”神荒將甘蔗遞到女子唇邊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小孩隻是吃了汁水,甘蔗渣是吐出去的。他此時很想用修長的手指遮住丟出去的臉,但這樣就承認了他的無知,神荒山脈的王怎麽能錯。他麵色坦然平靜,就像是一切理應如此。
“這甘蔗不錯,尤其是汁水之外的才是修煉的佳品。今日出來銀錢不苟,用靈石可以嗎?”在天武大陸這絕對是炫富,一群人為過來看他從袋子裏拿出一把靈石,一個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甘蔗,抻脖瞪眼地往下咽。
“這些都給我包起來。”神荒大手一揮打包了一抱甘蔗,扔入空間,讓小狐狸啃皮。
見他們皆提議“最好在此休整一夜,也好恢複一下元氣。”東方冥想到大家在一層都是經曆了重重危險,僥幸能尋得進入二層的入口,如今大家皆是身上帶傷,況且這密林海域也不知藏著些什麽,自己思索一下便同意了他們的決定。
耽誤了這些時候,天色已漸漸變暗,赤紅霞光鋪滿海麵,波光粼粼,海浪翻滾,整個海麵仿佛鮮血盡染,仿佛經曆了一場鏖戰的巨獸,雖然已是暮靄沉沉,卻依然要把侵入它地盤的生靈吞噬殆盡,有風吹來,宛如巨獸嘶吼,冷冽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