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她毫無反應
陸琪兒雙眼一亮,她走上前,暗含秋波的叫了一聲,“笙月。”
說著,她要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
楚笙月往後退了一點,“咚”一聲,陸琪兒直接摔坐在了地毯上。
空氣裏都彌漫著尷尬的味道,陸琪兒覺得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了兩半,她當即委屈的抬眸看了顧墨寒一眼。
楚笙月冷冷睨著腿邊這個女人,居高臨下,帶著一點輕嗤。
陸琪兒心裏直打鼓,不知為什麽,離大婚的日子越接近,她就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了,楚笙月的手機響了。
他將嘴上的香煙拿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君楚霖打來的。
楚笙月漫不經心的把玩了兩下手機,然後給了陸琪兒一眼,“出去。”
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威懾力十足。
雖然陸琪兒有些失望,但是她誠服在了男人散發的強大氣場裏。
這就是她喜歡的楚笙月,高高在上,如同帝王。
陸琪兒走了出去。
楚笙月按鍵接通了電話,“喂,君少,有事?”
“楚總,”君楚霖溫潤的笑聲傳了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喬伊搬新家了,告訴你一聲。”
楚笙月抽煙的動作一僵,薄唇迅速抿成了一道森冷的弧線,她搬新家了?
是搬到君楚霖那裏去住了麽?
“君少,你告訴我這件事幹什麽,邀請我走你家後門?”楚笙月邪佞的笑道。
君楚霖根本不接他的話,他報了新地址,然後道,“楚總,歡迎你來做客。”
說完,君楚霖直接掛斷了電話。
楚笙月英俊的眉眼都沉了下來,用力抽了一口煙,他將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
手機撞到了桌麵上,發出了巨大而刺耳的聲響,像是他瀕臨爆發的情緒。
這些日子他克製著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見她,其實沒多少變化。
這日子沒了誰都能過,但是他的心被掏空了,整個人像行屍走肉。
現在再度聽到她的名字,他的心裏像被針刺,密密麻麻的疼著。
所以,君楚霖是來炫耀了?
楚笙月幽幽的將一根香煙抽完,然後將煙蒂掐滅在了煙灰缸裏,
起身離開。
勞斯萊斯幻影疾馳在路上,等停下來的時候,楚笙月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喬伊的新家。
眼前是一棟很漂亮的小洋房。
他踏著沉穩的腳步來到了洋房門前,透過大大的落地窗,他看到裏麵亮著明黃的燈光,一室的溫暖。
他知道,她就在裏麵。
也許,他該轉身離開的,但是他伸出了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的推開了洋房的大門。
拔開長腿走了進去,有一小團身影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喬伊低著小腦袋,手裏拿著一支鉛筆在寫寫畫畫。
她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裙子,外麵罩著一件鵝黃色的開衫,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散落在她瑩潤的香肩上,那模樣清純嬌嫩的要出水。
楚笙月深邃的狹眸盯在她的身上就移不開了,好些天沒見她了,現在見了,空蕩蕩的心,瞬間就滿了。
但是他的狹眸裏又彌漫出了戾氣,這個小洋房是她和君楚霖的新家了?
君楚霖將她金屋藏嬌了?
想想以前兩個人交往的時候,他也讓她搬到他的曼穀別墅裏去住,但是她不願意,說這樣沒有新鮮感。
現在,她跟君楚霖住在了一起?
這個該死的女人!
楚笙月踩著蹭亮的皮鞋走上前,擦在褲兜裏的大掌陣陣泛癢,心裏的戾氣無法隱藏,他想去掐她的脖子。
將她掐死了,也把自己毀了,這樣就痛快了。
正在畫畫的喬伊聽到了腳步聲,她迅速抬起了小腦袋看向楚笙月的方向,瀲灩的唇角勾起一道嬌甜的弧度,她糯聲笑道,“辰逸,你回來啦?”
楚笙月的腳步驟然一滯,他看向她那雙依然在笑,但是空白的雙眸。
她最美的就是那雙澄眸,水盈盈的,能勾人,會說話,現在她的眸子依舊水汪汪的,但是那麽的空白,沒有色彩。
他的黑色瞳仁陣陣收縮,骨節分明的五指緩緩伸出來,他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她毫無反應。
她看不見了!
楚笙月的心裏翻湧起了滔天巨浪,額頭的青筋暴跳,他英俊的輪廓在這麽一刻變得緊繃,猙獰。
她竟然…失明了。
他不知道。
他竟然不知道。
嗬。
“奇怪,難道我聽錯了?”喬伊喃喃自語的一句,可是剛才她明明聽到了腳步聲。
她伸出小手去摸,茶幾上放著一個鍾,柔白的手指摸索上指針,現在都七點鍾了,辰逸為什麽還不回來?
喬伊起身,兩隻小手放在前麵摸了摸,以防摔跤,但是她還是被絆了一跤,“呀”,她整個人摔在了地毯上,摔到了楚笙月的腳邊。
楚笙月垂眸看著跌落在他腳邊的女孩,寬大的裙擺往上卷,露出了她的雙膝。
她白嫩的雙膝上紅通通的一片,愈結的疤痕已經掉了,生出了紅紅的鮮肉,看著…觸目驚心。
因為摔得痛了,她的澄眸裏瞬間凝結了一層晶瑩的霧氣,瀲灩的紅唇嘟了嘟,有摔了的委屈,也有軟弱的無助。
兩隻小手撐在地毯上,她自己掙紮著爬了起來。
“辰逸。”她摸索著出了門。
楚笙月在後麵看著,夜晚的冷風拂動著她身上寬大的衣裙。
這些日子不見,她竟然又纖瘦了這麽多,就像是風箏,風一吹就跑了。
冷風吹進了客廳,將茶幾上的畫紙吹落到了他的腳邊,她在上麵塗塗畫畫了一個人。
醜的根本分辨不出,她還在旁邊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大字,楚先生。
楚先生。
她的楚先生。
楚笙月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僵直了,如刷子般卷翹的長睫毛厚重的垂了下來,薄冷的唇角勾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所以,都是因為她看不見了麽?
說什麽分手的理由是因為她累了,她看不上他的家庭了,其實,她怕拖累他。
相思子的毒性比他想象的還要快速可怕,他緩緩的睜開了眼,那雙深邃寒霧的狹眸裏已經落上了一層猩紅。
像是有人將他的心撕成了兩半,痛徹心扉,她瞎了,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