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打臉
雖然已經很明確了，肯定是誰動了手腳，換了柳如意的詩，害的柳如意差點就被冤枉了，幸而有同桌的人給作證。
可是，不死心的柳玄霜還是想掙紮掙紮。
“不是你寫的，還能是別人寫的，填了你的名字不成？妹妹，還是莫要狡辯罷，父親知道你如此，一定痛心疾首。”柳玄霜努力壓下臉上的幸災樂禍，鎮定說道，好不容易才裝出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姐姐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不是妹妹做的事，先不說妹妹萬萬不能承認的，而且，這怒罵聖人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咱們柳府整個都要完了，父親知道了，定要誇讚我謹慎不是？”柳如意站起來，義正言辭道。
一時間，柳玄霜沒了言語，都怪她剛剛心急，沒仔細想想，就脫口而出，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圓了？
“皇上，如意懇請皇上讓如意再寫幾個字，對照那紙上的字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如意寫的。”柳如意轉向皇上，要求道。
略一思索，皇上就同意了。
柳如意也不耽擱，提筆就寫了剛剛寫的那首詩。
寫完了，還讓同桌子的人看了看，是不是剛剛寫的那字跡。
自然是的。
柳如意重生以來，雖然也寫過字，可是從未將字跡流傳出去過。
更是輕易不會大改動平時的字體，本想著，慢慢的改了，才不叫人注意，今日謹慎，也為了出個才名，才改了上輩子練習了許多年的一筆好字。
沒想到正用上。
字被小太監拿上去呈給皇上，皇上看了看，讚道：“如意倒是寫了一筆好字，雖然詩寫的不是最出彩的，可寫字如做人，如意是個心性好的，這事兒朕會好好查查的，沒得讓人誣陷了朕的幹女兒。”
說了這話，顯然皇上是認定了柳如意被人陷害了，誰也不敢再嚷嚷說柳如意做的了。
當下又開始評選之前的詩詞。
果然，柳玄霜那首下了大功夫才弄出來的詩，入了皇上的眼：“這詩，好啊，大氣磅礴，竟然不像是閨閣女子，好啊。賞，哪個是柳玄霜？”
說著，皇上又讓小太監讀了詩，讀完了也沒注意到旁的人的臉色，就問道：“可是你自己寫的？寫的好啊。既有文人的高風亮節，又有武將的大氣磅礴，真好。”
“民女慚愧，確實是民女寫的，從小父親就教導民女，民女對文人的高風亮節和邊關將士的堅忍不拔，很是欽佩。這才寫了這首詩。”柳玄霜一副謙遜的樣子，盈盈下拜。
“咳咳，父皇，父皇。”太子殿下一直坐在勳貴子弟那邊，不曾出聲，此時卻是忍不住了。
“怎麽了？”皇上心情很好，耐著性子問太子。
“兒子有句話想問問柳家小姐。”太子認真稟告道。
“這位公子有什麽話盡管問。”柳玄霜內心竊喜，麵上也幾乎要忍不住雀躍了，太子長相如何，她自然是早就記熟了的，此時見太子因為她的才華對她刮目相看，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了。
“柳小姐可是在這賞花宴上突發其感，寫下來的？”太子認真板著臉問道。
“自然是這樣，剛剛玄霜賞花的時候，見菊花高潔姿態，不免心動，又看到在秋日烈陽，狂風，暴雨，和夜裏降溫的摧殘下，菊花依舊長得如此茁壯，就想到了邊關將士。”柳玄霜胸有成竹，仿佛真的是自己寫的一般。
太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柳玄霜正不明所以，以為是太子妒賢嫉能，結果聽到太子拱手對皇上道：“父皇，兒臣忍不住想說出來，這詩，是前幾日兒臣在太學裏一個同窗所做，分毫不差，隻不過當時就幾個人在場，兒子還唏噓感歎了一番，今日這柳小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柳如意的事，柳玄霜就沒少說話，皇上對她得意忘形，咄咄逼人的樣子已經有所不滿，剛剛對她印象好了一點，如今又出了這事兒。
狠狠的拍了桌子，桌子上的酒杯裏的酒都灑出來一些，“柳家的閨秀？你倒是有什麽話辯駁？”
“許是民女和那位書生同樣的感受，所以撞了詞？”柳玄霜說的有些心虛。
皇上別的不行，就是擅長觀察人的臉色，看到柳玄霜這幅樣子，不明所以的哼了一聲。
“本宮倒是想知道知道，柳小姐這同樣感受，怎麽能和幾天之前的太學學子做的詩詞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剛剛柳小姐沒聽清本宮的話，本宮再重複一遍給你聽。本宮想再問柳小姐一遍，這詩可是柳小姐做的嗎？”太子直視著柳玄霜。
此時的柳玄霜，手腳都有些冰冷了。
可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也不能承認，“世上奇怪的事本就有許多，說不準……”
“本宮看著柳小姐倒是和那位學子很有緣分，撞了詩這種天下奇聞都能發生，真是可喜可賀，不如讓父皇下令，賜婚給柳小姐和那學子吧。”太子語帶嘲諷，一點也不客氣。
這種事，幾乎是學子文人的公敵，皇上也有些怒了。
在場的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不對了。
柳玄霜在家裏強硬的厲害，在宮裏麵，對著皇上，自然沒有那麽自如：“我，我，民女，民女做夢個呢，夢到的……”三番兩次的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如何辯解，急的一頭都是汗。
下麵這些閨秀和公子們也是竊竊私語，“剛剛還當她是個女中豪傑呢，剛剛有了點崇敬之情，竟然是個抄的。”
“可不是，這種人最可恨了，不知道是哪位同窗做的，杜某一定結交一番。”
“本以為這是京城第一才女，沒想到竟然是個寡廉鮮恥的。真真是不要臉，如此模樣，讓人做嘔。”
“這樣子，別說是丞相府的小姐了，就算是公主，也是沒人願意娶的。”
“慎言慎言。”
看夠了戲，柳如意微微一笑，往大公子那邊看去，卻見大公子那邊已經沒了人，不知道去了哪兒。
正想著，就聽到有太監高聲報道：“太後駕到。”
又是一番見禮，就看皇上身邊的貴妃娘娘連忙起身，將座位讓給太後娘娘，自己去下首坐了。
“哀家看著你們這些花骨朵兒似得女孩兒，心理真高興個，感覺哀家也跟著年輕了幾分。”太後一臉慈眉善目，手上還纏著好些佛珠。
柳如意抬起頭，就見到大公子站在太後身邊，還有侯府的小侯爺，顯然，太後娘娘是被小侯爺請過來的。
“野猴子，你倒是說說，看上哪家閨秀了？姑祖母給你做主。”太後拉著小侯爺的手，真誠問道。
眼睛裏卻閃過精明的光芒。
“就是相府的嫡女柳玄霜，長得好看，人有謙虛有才華，最是好的。我和她哥哥也親近，不會虧待了的。”大公子站在一邊眼觀鼻，仿佛說的不是他妹妹一樣。
顯然，大公子這是來給妹妹解圍了，皇上是孝子，若是太後說喜歡柳玄霜，皇上自然也是不敢說什麽的。
這事是沒法解釋了，估計自家妹子也是別人給算計了，豈能嫁給一個太學院的窮書生？既然太子厭惡了自家妹子，不如自家妹子嫁給小侯爺做一個侯府夫人，身份也不差，而且有自己在，小侯爺自然對妹子不錯。
“哀家瞅著也是個好的，長得真俊，性子也溫柔，皇上，這就做主給他們賜婚一個吧。”太後其實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太看清人，不過聽說是相府的嫡長女，想必身份配得上自家的侄孫兒，侄孫喜歡就好。
皇上狠狠的瞪了小侯爺一眼，小侯爺剛剛不在，一臉莫名其妙的茫然著。
“那就給相府嫡長女和小侯爺賜婚吧，朕回去就發一個明旨。”
“還不快謝謝皇上？”大公子趕緊瞪了妹妹一眼。
“民女謝皇上賜婚。”雖然不是很情願，柳玄霜還是乖巧下拜。
倒是小侯爺拜完皇上，眉開眼笑的。
又是個可憐的傻子，被大公子耍弄的團團轉，柳如意心裏感慨著。
雖然今天這事兒是攪合黃了，不過柳如意本也隻是想讓柳玄霜沒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自然也不太失望。
突然，柳玄霜按耐不住，用手去撓了撓頭皮，大公子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接著，柳玄霜仿佛控製不住似得，不光撓頭皮，還擺弄脖子和臉。
柳如意眼睛一凜，這是那藥發作了。發作的時間剛剛好，倒是正巧趕上。
她雖然還算精通，可是也隻是算著，若是柳玄霜得了頭油，馬上用的話，自然是今日發作，可是發作什麽時間卻是不知道的。
想必是剛剛柳玄霜聽到賜婚，一激動氣憤，血氣上湧，讓藥物一下子發作了。
隻見柳玄霜眼神有些迷離，嘴裏卻是和平日不符的尖刻，“誰要嫁給小侯爺，嗬嗬，小侯爺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被我哥哥耍的團團轉的一條傻狗，我可是要嫁給太子以後做皇……唔唔。”
大公子見不好，早就撲上去捂了柳玄霜的嘴，阻止柳玄霜說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話來。
可惜，大家都已經聽到了。
小侯爺一臉震驚的看著柳玄霜和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