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隻會傷害自己
越來越大的聲音摧殘著她的腦神經,“啊!別響了!!!”
“別響了!!!開門讓我出去!”溫席捂著耳朵瘋狂地踢打著電梯,她覺得自己已經崩潰了!
“啊!!”溫席用力撞著電梯。
“叮。”
溫席被人用力抱在懷中,那味道,是槿安。
“別怕,我來了,別哭了,有我在。”莫槿安溫柔語氣在她耳邊低語。
溫席用力拽著他的衣服,在他胸前放肆地哭著,“槿安……槿安,槿安、槿安……”
隻有那個名字,是她的信仰。
莫槿安拍著她的背,他從沒見溫席哭成這個樣子,認識那麽久不管發生什麽,她都沒有哭的這麽厲害,甚至說他基本沒見她哭過。
可現在聽著她的哭聲,讓他心疼的有些站不穩,心髒處突突地刺激著五髒六腑,帶動著猛烈的心悸。
莫槿安抱著她進了電梯,靠著電梯讓他好受了些,他軟著嗓子,親昵地碰著她的頭發,“別哭了好麽,兮兮。”
溫席除了用力抱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她已經聽不出他的聲音。
莫槿安聽著這個樓層奇怪的聲音,一雙丹鳳眼銳利地眯起,直接摁了電梯。
“兮兮,我來了,誰都欺負不了你。”他吻著她的頭頂,聲音眷戀,他已經好久沒叫過她兮兮,本以為有些生疏了,情到深處卻那麽自然。
莫槿安用自己的外套裹住發抖的溫席,橫抱起,剛出電梯就發現院長等在外麵。
“解釋!”
冷漠陰沉的聲音讓周圍一圈人忍不住一顫,院長咳了咳,心驚地說道,“是溫小姐自願來這裏工作的,莫爺,我們不敢為難她的!再說這種工作我們是不可能逼著她來的。”
“上麵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那是製冷係統,每到一定時候就會自己啟動,可能會有些聲音,但沒是危害的!除了有聲音,什麽事都沒有!”院長連忙解釋,說完還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莫槿安看了看已經哭到迷糊的溫席,對著他們冷笑一聲,“我會告訴你危害是什麽。”說完抱著溫席大步離開。
到了車上,他想把她放到座位上卻一直被她緊緊抱著,“兮兮,乖,放開我,我們回家。”
溫席閉著眼睛不動,但當手要被扯開時,卻有更多的眼淚湧出。
“兮兮……”莫槿安皺眉,聲音好像歎息,卻有掩飾不住的心疼。
他不再強勢的讓她鬆開,而是把她抱得更緊,“兮兮,既然害怕為什麽還要去那種地方?你不是向來最會保護自己麽,怎麽今天就忘了?又或者說,怎麽現在的你,變得隻會傷害自己。”
就那樣抱著她一路闖紅燈遇交警,但莫爺的車誰敢攔,就算是這麽違反交通規則的,那也隻能當做沒看到。
莫槿安把她帶回家,很大的別墅,隻有他一個人,三天時間沒回來有些塵土。
他抱著溫席上了二樓,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總之就是迷迷糊糊的樣子,他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他真怕她是被嚇到了。
他想去給她放個洗澡水,能讓她放鬆精神,但是剛一放到床上,就感覺到衣角被扯緊。
“兮兮,先放手好麽?我不會走的。”莫槿安安撫著她,可倒在床上的人並沒有聽到他說什麽。
莫槿安看著她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發,索性自己也躺到床上,一隻手臂抱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她一直害怕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相信各種天方夜譚的故事,所以她去醫院工作,還敢進那種地方,那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沒想到一年多沒見的溫席,會變得這麽勇敢。
如果不是他今晚回來,如果不是他剛好想去她家裏看看,那會發生什麽……莫槿安眼神淩厲,想起電梯門開時她崩潰的樣子,心髒倏地一疼。
他執起她的手,細白的手有些粗糙,不再是當年細膩的皮膚,指甲蓋裏有很多血絲,如果再用些力,估計連指甲都會脫落。
他微微用力摁著她的手指,看著她深深顰起得眉,原來你還知道痛,溫席。
緩緩放開,十指相扣,她的血有些沾染到他手上,他不在乎的握著,沒有想到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他居然能如此平靜地和她在一張床上,他能毫無怨恨地看著她的睡顏。
更沒想到,他這顆心,還沒從她身上奪回,被時間掩埋的感情,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翻開。
溫席,是不是一睜眼,你又成了不知好歹的溫席,對著所有人獻媚,唯獨對他一人怯弱。
莫槿安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搭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讓她離自己更近,近到他的鼻尖能抵到她的,近到他能聞到她的酒精味,把自己灌的微醉。
不過他沒有再進一步,而是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也好。
溫席早上醒來覺得身上有些重,她睜開酸漲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有著繁複的花紋,上麵吊著美麗的水晶燈,僅僅是一個房頂就讓她覺得是在夢境。
她又閉上眼睛,過了會再次睜開,沒有變化,可能是她還沒有醒?才動了動身體,腰間的手臂把她箍的更緊。
溫席詫異地轉頭,看到身旁那張白皙優雅的俊臉,不由一愣,“槿安?”
天啊,是在做春夢麽?除了剛分手的那些時候,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有關於他的夢了。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居然還能在夢裏看到他,夢裏的他一定是溫柔的他,是她一直期待幻想的。
“槿安。”溫席叫著他的名字,看著他微顰的眉,忽然有些臉紅,“居然做了一個這麽真實的夢,看來酒真的喝多了。”
“喝酒?槿安,起昨天喝酒了麽?那我是不是已經睡在家裏了,既然你在夢裏,就和我說說話吧。”溫席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一張完整的臉。
正微笑著的溫席忽然愣住,不,她昨晚沒有回家,她在醫院的13樓,她還聽到了奇怪了聲音!
溫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卻擾動了身邊的人,莫槿安翻了個身,“大早上的發什麽神經!”
他起床氣很大,必須睡到自然醒,如果被人吵醒,那個人完全有可能見不到隔天的太陽。
溫席驚訝地看著還在睡覺的人,這個語氣……不是夢裏的槿安,難道……
她用力回想著昨晚的事,好像是接到過他的一個電話,好像他是過去找她了,好像她還和抱著他哭了。
天啊!
溫席已經毫無睡意,連忙掀被子起床,連洗漱都不敢,看了眼還在睡覺的莫槿安,直接跑出房間,順著樓梯下去,也來不及欣賞房間的裝修,一口氣跑出去。
看著外麵大片的草地,隻有一條很長的馬路,估計順著這條路就能走回去,她掏了掏口袋,還有錢。
沒想到槿安會把她帶回家裏,他這個人對陌生人反感,之前他自己租房子住時,都不允許別人去,估計現在這個家,也是別人未曾踏足的,以他的性格,怕是連家政都沒有進去過。
“呼……”溫席跑跑停停過了很久,才終於到了大馬路,她靠著樹幹劇烈地喘息,嗓子已經幹的受不了。
倒了好幾輛公交才終於到了咖啡廳,一進去就看到劉琉興奮的表情,“小席,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幹什麽?”溫席不明白地看著他。
劉琉把她摁到椅子上,一臉嚴肅又八卦的樣子,“老實交代,和莫爺有什麽聯係!”
怎麽又是槿安,溫席歎了口氣,沒什麽興趣,轉身就要回去換工作服,卻被劉琉拽住又摁到椅子上。
“玩沉默?溫席,我可是把你當姐們的,兩萬塊錢眼都不眨地給你了,現在你是想幹嘛?翻臉不認人是不是?!”
“劉琉,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和莫槿安能有什麽關係,這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溫席語氣誠懇。
“你看這是什麽?”劉琉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你昨晚的工資,一萬塊錢,那個院長說了,這是溫小姐應得的。”
溫席看著信封,不知道說什麽,她本來不應該拿這個錢,因為她沒有盡責的把事情做好,但她現在真的缺錢。
劉琉拍著她的肩,“我那朋友還說了,昨天看到你被莫爺抱出來,莫爺那表情簡直要殺人,就因為製冷係統的聲音嚇到了你,那家醫院估計都開不下去了,但是今天報導是被壓著的,說有人發話,什麽都不準發。”
“你說都這麽明顯了。還用我拆穿你的謊言麽?”
原來是製冷係統,溫席恍然大悟。
她真的想不到槿安居然會那麽幫她,她一直覺得槿安才是最恨不得她去死的人,她越不痛快,他就越痛快。
可現在,幫她的人,還是他。
劉琉把錢拍給她,誇張地說著,“我說你也不至於高興的都傻了吧?”
“開心?”溫席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詞,她哪裏開心了?
劉琉笑著,“不就是被莫爺寵愛了麽,安啦,你這種條件,我想應該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畢竟再有勢力的男人,也是難過這美人關的。”
溫席起身去換衣服,她的腦子有些混亂,這麽多事情夾雜在一起,她有些發蒙,而且一個莫槿安,單單是這個名字就要讓她思考好久,更不要提那些記不清的事情。
她是不是應該問問槿安?可就算要問,她應該問什麽?問他為什麽幫她還是問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