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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何必要關心她

  “龍哥!我們怎麽辦!”


  溫席輕笑著,肆意地讓血流的更多,“是啊,龍哥,如果剛才警察不巧看了眼監控,是不是正在往過趕呢?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你個娘們很有脾氣呀。”龍哥笑著揮了揮手,“咱們走,這麽有手段的娘們,算老子晦氣!”


  隻是為了活下去,被逼到絕境誰沒點手段,看著他們離開,溫席腿軟地坐在地上,用外套狠狠纏著胳膊,看著帶血的水果刀抑製不住的笑了,笑得全身發顫,眼眶漸漸紅了。


  她克製著自己的眼淚,緊咬下唇,扶著牆慢慢站起來,今天是沒辦法再找房子了,這麽一折騰已經快晚上了,還是先去凰天賣幾瓶酒,然後再住旅館吧。


  隨便找了個診所包紮一下,還好傷口不深,隻是被她摁的一直流血,現在上點藥除了疼倒也沒有別的影響了,隻是可惜了她的外套才剛買的,但上麵全是血已經不能再穿了。


  到了凰天,失血過多的她坐在休息室裏,臉色很難看,她看著鏡子,呆一會就回去吧,好累……


  “溫美人,你還在這坐著啊。”莉莉笑容滿麵的進來。


  溫席挑眉,蒼白的唇輕笑,“難道我該站著麽?”


  “你沒聽到通知麽?凰天莫爺發話了,誰都不能買溫席的酒!說你想賣酒隻能去找他,一個小小的賣酒女居然搞的這麽大的場子,讓大家都是衝著你來,那他凰天的麵子何在。”


  溫席短暫失神,然後起身,“既然這樣,你們好好努力。”


  “喲,你為什麽不去賣給莫爺,難道怕他給你臉色?溫席,總算有人來治你了。真不錯啊,我早和你說別那麽狂,別那麽傲,看看,有人來收拾你了吧。”莉莉囂張地笑著。


  溫席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手臂的疼痛警告著她不能再用力,她起身看著莉莉,“給你們一個賺錢的機會,看看沒有我,是不是有人買你們的酒,我就看看這凰天要損失多少錢。”


  莉莉看著往出走的溫席,冷笑著,“溫席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就憑一個你還想給凰天造成影響,你是白日做夢麽!”


  回答她的是溫席重重關門的聲音。她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給凰天造成影響,單憑一個人,怎麽可能,凰天沒了溫美人還有更多的張美人李美麗王美麗,她能算個什麽東西!

  可她還要臉,還想要一點點尊嚴,所以不要讓她太難堪了。


  溫席換好衣服便往出走,這裏有很多人認識她,她能感覺到別人對她指指點點,都在笑話她是麽?好啊,你們笑話。


  莫槿安,不就是想打擊她麽?想讓她活不下去,還需要點時間,畢竟她溫席還沒有那麽好死,不是幾個小挫折就能打死的。


  “溫席。”前方忽然有些戲謔地叫著她的名字,恍若第一次見麵時,他也是那樣叫她,逼著她喝下一瓶皇家禮炮。


  溫席抬頭,風塵又勾引地看著麵前的男子,“莫爺有什麽吩咐麽?”


  “溫席,你說在這凰天,你還混的下去麽?要不試著求求我,看我能不能放你條生路。”莫槿安上前,黑眸幽深地看著她,唇角不屑。


  “那就不用了。”溫席同樣高傲地看著他,“莫爺的本事我很清楚,跟您鬥我簡直是找死……”


  莫槿安滿意地點頭,繼續聽她說,“不過我就是餓死了,被要債的打死了,那也是我的事,與您無關。”


  溫席輕輕點頭,禮貌地說道,“明天我就不會來了,畢竟莫爺都發話了,那我再來也沒什麽用了,所以今天就和您辭職了。”


  “辭職?一個賣酒的也可以用辭職來形容麽自己麽。”莫槿安臉上情緒莫辨,他上前看著溫席,“你這麽好的一張臉,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掙錢麽,你之前不是還找過老男人麽,今天怎麽不試試。”


  “嗬……”溫席垂眸笑著,手臂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謝謝提醒,如果有一天……我想我會做的。”


  莫槿安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抬頭看著自己,忽然動作一僵,他黑眸陰沉地看著她的臉,一直手輕輕摸著她額頭的傷口,然後是眼角,最後是臉頰,目露不悅。


  溫席緊張地轉頭,莫槿安用力摁著她臉上的傷口,一雙黑眸死死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禁錮,“溫席,你這是撞牆了還是滾樓梯了,把自己弄的這麽慘是又想去勾引哪個男人了?”


  勾引男人……在她眼裏她做什麽都是勾引男人,她的行情這麽好麽?


  溫席用力推開他的手,“莫爺還是別耽誤我勾引男人了,我總得給自己找個最好的價錢賣出去,在您這賣不了酒,我隻能另謀出路了不是麽?這不都是您逼的麽?”說著就往出走,絲毫沒有在乎身後的男人。


  莫槿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扯著,“站住!”


  溫席手臂一疼,他剛好抓到了傷口,她五官緊皺地抓著他的手,“放開!”


  “溫席,你……”


  溫席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麽,用力拍打著他著胸膛,“莫槿安,你放開我!”


  莫槿安自嘲地笑著,看著她像瘋了一樣地捶打自己,“這麽想走……”然後鬆手,轉身,“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然小心我掐死你。”分明是帶笑的聲音,卻讓人毛骨損然。


  溫席看著T恤上印出的血跡,捂著胳膊頭也不回的跑了。


  聽著身後沒有猶豫的腳步聲,莫槿安邪魅地笑著,越來越想讓她自己回來求他,讓她痛苦的在他身邊受折磨了。


  忽然感覺手指有異樣的感覺,他微微皺眉借著燈光看自己的手,黑紅色血跡,他這隻手是……剛剛抓過溫席的手。回想著她剛才痛苦地表情,那不是對他的痛苦,是對傷口。


  怎麽會有傷口?


  莫槿安忽然不放心追出去,到了門口才發現已經沒有她的蹤跡,她沒地方住,是新租了房子還是住的旅館?想了想還是手機,正要打電話卻又停住,他臉上看不出表情,何必這麽關心她。


  如果她真的無路可走,就一定會來找他的,可能現在她已經去找容餘了……容餘肯定能照顧好她,容餘很細心。


  莫槿安站在那,笑容強勢又苦澀。


  溫席找了家很普通的旅館,她自己買了藥和繃帶,傷口是必須處理的,處理不好會發炎,發炎會有更多麻煩事,她現在必須減少一切麻煩事的發生。


  剪掉之前的繃帶,用酒精輕輕擦拭傷口,把多餘的血跡擦掉,她用力忍著,緊緊咬著下唇,汗水慢慢滴落浸濕了衣服的前襟。上好藥,她感覺自己像是跑了八百米長跑,全身都要脫力了,下唇被咬的血肉模糊。


  洗澡時隻是大概衝了下,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弄好一切,披散著濕發坐在床上發呆,看了眼時間,才九點,這麽早要做什麽?

  平時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可現在卻覺得給了她時間她也沒事做。明天還要找工作,不知道公司的債什麽時候就會逼著她還了,一百萬。就算去賣,誰肯給她那麽多錢……


  溫席笑著倒在床上,一個人愛你就會給你錢,可隻有很愛你,才會給你很多錢,她上哪去找那個很愛她的人?不過……就算別人很愛她,她也不會去妥協吧。


  情感的欺騙者,她並不想做。


  比如對容餘,她不想因為錢而欠了這麽大的人情。


  她躺到床上,正要睡覺忽然聽到隔壁不停吵鬧的聲音,她用被子捂著頭,可那些聲音還是不停傳到耳朵裏,她忽然起身看著對麵的牆,“煩死了……”


  她需要休息。想了想還是打開電視,有電視的聲音總比那些聲音好,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大,捂著被子開始睡覺。


  “近日報導了有關《紅柚》開機,凰藝莫總專捧洛絡……”


  溫席就窩在被子裏大睜著雙眼,心髒跳得已經超過平時的速度,就要到人體極限,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忽然想到什麽兩隻手緊緊捂著耳朵。


  她不想聽了,不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愛慕的話!不想看到他眼睛裏看著別的女人!

  其實新聞很短,隻是躲在被子裏的人好像過了很久,直到聽到電視裏放著音樂的聲音,她才敢把頭露出來,出來時已經大汗淋漓,她慢慢鬆開捂著耳朵的手,雙眼通紅,如同幹涸的魚大口呼吸著。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盡頭,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好累,溫席把頭埋在枕頭上,疲憊到已經連動動手指都沒有力氣,昏沉的腦袋、刺痛的手臂、疲憊的精神……就那樣默默地睡著了。


  第二天是被劉琉地電話吵醒的,“溫席!為什麽不來上班!”


  溫席迷糊地看著眼時間,“……不是才八點麽?”


  “你沒看到我給你發的短信?!今天早上早點到咖啡廳,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重要的事重要的事!”


  溫席默默地把電話拿遠了些,無奈地坐起來,“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看著自己,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事對她來說是重要的,平淡的生活,索然無味的日子,為了掙錢而活著。


  溫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天那個人為什麽沒有掐死她,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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