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可真有骨氣
劉琉很快回來，回來時五官緊皺痛苦地看著溫席，“小席，我緊張的肚子疼……怎麽辦？萬一進不了海選怎麽辦？”
“不會的，我剛才看見有評委進去了，看樣子很隨和，你不要緊張用平常心對待，海選你還是很有希望的。”溫席不準備把剛才遇到那位老師的事情說出來。
劉琉雙眸瞪圓，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看到有老師進去了？！天啊，是不是太嚇人了，長的怎麽樣男的女的多大歲數，你覺得他喜歡什麽風格的選手，天啊！為什麽我就剛好沒有遇到。”
“長的很和藹，是男的，大概五十歲左右，喜歡有能力的選手。”溫席一一回答她的問題。
劉琉還是緊張，“小席，不如你替我去吧。反正那老師見過你，可能對你還會有點照顧。”
“我們長的這麽不一樣，照片很容易暴露好麽，你腦回路不要再這麽奇葩了，放鬆放鬆我給你加油，在外麵等著你一舉奪冠的消息。”溫席在一旁笑著，專業打氣。
旁邊有個女聲插話，“這位同學，請問你不比賽麽？”
溫席詫異地回頭，指了指自己，“我麽？”
“對啊，聽你的意思好像你不參加比賽是吧？”那女生眼睛裏多了幾分僥幸。
溫席當然看出她的意思，淡笑道，“我對這方麵不感興趣，隻是來陪同參加的。”
“其實挺可惜的，同學你很漂亮，而且剛才還被張老師那麽認可，如果參加一定能衝進全國站！”
溫席挑了挑眉，“是麽，謝謝。”
劉琉吃驚地看著那個女孩，“哪個張老師？”
“張昀臨老師，就是那個全國舞蹈協會主席和簽了無數新人的張昀臨老師！”
“天啊！”劉琉已經處於翻白眼狀態，她用力拍著溫席，“你厲害啊！快說你剛剛做什麽了能讓張昀臨老師那麽認可！”
溫席也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學舞蹈時就聽過這個老師的名字，隻不過一直沒機會見麵，沒想到，居然被自己仰慕的人誇了，她捂著有些發燙的臉，原來她還能讓人這麽肯定，還是這麽高大上的肯定。
劉琉看著犯傻的溫席，晃著她的胳膊，“悄悄告訴我你剛才放了什麽大招，讓我一會進去也試試。”
溫席有些為難，她覺得挺丟人的，“其實也沒做什麽，我就做了一個芭蕾舞動作還沒做好，不小心踩了張老師的腳，之後就聊了幾句。”
“同學，雖然你剛才那個動作沒做好，但是整體很漂亮。”
“是啊，我剛才看到你還以為是哪所名校出來的，你剛才那個神態真的還漂亮。”
“我覺得你這種臉應該就是觀眾說的主角臉了吧。”
所有人都在和她說她很好，她很優秀，她很漂亮。可是呢，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有人看出她骨子有多不適合走這條路，人啊，總是容易被眼前的事情蒙蔽。
“小席，聽到沒，都是說你漂亮的，沒有說我漂亮的。”劉琉覺得自己更虛了，“而且你不是說自己不會跳舞麽？”
溫席點頭，“我之前學過芭蕾，但也就學過幾年，這幾年都斷了就和沒學過一樣的。”
“我就看著你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出來打工一定是另有隱情。”劉琉雙眸洞察著她，“是不是還會鋼琴什麽的，那些高級樂器你是不是都會？說！快說！”
溫席看著自己那雙已經不再細膩變得粗糙的手，“這樣的手，是不可以去碰鋼琴的，碰了隻會破壞鋼琴的神聖感。”
“你說你既然有這麽多才藝，為什麽還要拒絕來這個地方。”劉琉實在想不通，“就當是為了掙錢你都不願意。”
溫席淡笑著看著她，“劉琉，不是我不想來。我會彈鋼琴，可這裏不會有一台鋼琴讓我彈，我也弄不來一台鋼琴。我會跳芭蕾可除了最基礎的舞步我都忘得一幹二淨，我也找不到一個老師來教我，所以沒什麽區別，我是沒什麽才藝。”
“算了算了，反正我什麽時候也說不過你。”劉琉無奈地擺著手，“我還是顧自己好了。”
溫席拍著她的背，“相信自己。”
“我怎麽不見你相信自己。”劉琉翻著白眼看她。
溫席笑了笑，八顆牙整齊的排列，細米瓷白一般。
同樣的話，我們可以勸給別人聽，卻從來勸不到自己心底。
劉琉拿的號偏後，等她比賽時已經沒有多少人等了，“看看，人都走了，你說我一會進去老師的眼睛和大腦是不是已經疲憊了……”
劉琉沮喪地看著前方僅剩的五個候選人，“看到沒有，這五個人比完，就是我了。”
溫席跟在她身邊，“老師都還沒有審美疲勞呢，你自己就疲勞了，剛才那個同學不是說了麽，請張老師的原因就是因為人家是大師，有能力從群眾中發掘金子的能力。”
“哎……可我也不是金子啊。”
“你是什麽。”
劉琉晃了晃頭，“銅子兒。”
從緊張等到不緊張，溫席看著劉琉進去才緩了口氣，一上午都在安慰這位大姐，也是挺累的。
比賽的時間比想象的還短，溫席覺得凳子還做熱劉琉就已經出來了，“感覺怎麽樣？”
劉琉苦惱地搖了搖頭，“完了。”
“發揮失常了？沒關係，以後機會多的是，走，帶你去吃飯。”溫席放輕聲音安慰她。
沒想到才說完劉琉就發狂地搖頭，“別跟我提吃飯！”
“……吃飯怎麽了？”溫席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琉癟著嘴傷心地抱著她，“我進去唱完歌，還沒聽到幾句點評就聽他們說，張老師，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吃飯吧，你說他們怎麽能這麽不尊重我呢！難道我還比不上一頓飯！”
溫席看著她哭的那麽慘忽然笑了，雖然在盡力克製，但還是克製不住笑的顫抖。
“溫席！你居然還笑！你夠不夠意思……溫席！”劉琉抓狂的撲向溫席。
溫席一邊笑一邊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真的太好笑了，你讓我自己克製一會。”
“溫席！我要殺了你！”
幾位評委出來交談這一批人的質量，卻發現張昀臨一直看著前方。
“張老師，您在看什麽？”
張昀臨用眼神示意著，“年輕多好啊。”
幾位老師附和地笑著，“咱們越是老，就越羨慕年輕人的活力呀，比不得比不得，以後的天下還是他們的。”
張昀臨看著她們跑遠的身影，原來她的名字叫溫席，溫席……溫席，很好聽的名字，高傲時冷漠高貴的像女王，開心時又很簡單純碎，這個孩子，很不錯。
這樣天生適合演戲的人已經不多了，這種清新的感覺在一堆人造美女裏，吸引力太強了。
凰藝。
秘術小李拿著統計單，“莫總，這是海選名單，都是張老師親自過目的，這次我們的海選就很嚴格。”
莫槿安點點頭，喝了口咖啡，“知道了，出去吧。”
“莫總，我剛才聽他們和張老師打電話，張老師似乎很不高興，不知道是哪個選手惹怒了他老人家。”
莫槿安意外地抬頭，“有人惹了張老師？”
“嗯，好像是。”
莫槿安眉頭微皺，“張老師資曆很高，讓他從一開始就跟這個選秀活動也是為了更高的質量，不是很早就放話出去是張老師當評委麽？怎麽還有不長眼的敢惹。”
小李也奇怪地搖頭，“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幾天張老師脾氣一直不順。”
“行了，我知道了，我抽空去看看吧。”莫槿安讓他出去，顰眉深思，對於張昀臨，他是尊敬的。
其實他認識張老師很偶然，那時他還和溫席在一起，已經開始籌備商業戰，但那時溫席正在學芭蕾，那是她堅持很多年的舞蹈，他也看過幾次，跳的很好。
她那時說最崇拜的就是張昀臨老師，她說她讀過張老師的書，看過他排的舞，聽說了很多次這個人。
他問她見過麽？
她說沒有，她那時很強，說隻有到了那個高度才會去試著找張老師，但是在沒達到那個高度時，她就隻配聽說過這個人。
那時的他明明已經做好決定要放棄她，卻還是忍不住想為她做一些事，他去找了張昀臨。
那是一個睿智的長輩，輕易拆穿他的謊言，讓他不得不說真話，那時張老師隻說，“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幾年後你們還在一起，沒有被那些世俗打敗，如果那個女孩真像你說的那麽傲氣，我就收她做學生。”
他現在都記得張昀臨說，“學舞蹈的女孩尤其是芭蕾，要是沒點傲氣都沒資格學芭蕾。”
敲門聲打斷了莫槿安的沉思，他清了清嗓子，“進來。”
秘術小李進來，“莫總，凰天打電話過來說，溫席小姐已經一個星期沒去過了。”
“一個星期？”莫槿安銳利的雙眸猛地抬起。
小李被突如其來怒意鎮住，“……是的，那邊問，要不要通知……”
“不通知。”莫槿安神色冷若冰霜，既然她有本事找到更好的工作，既然她這麽抗拒他，那就讓她玩，看她能玩到什麽地步。
莫槿安黑眸凝視著前方在，魅惑的笑容帶著嗜血的寒意。
溫席，你可真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