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必須要選一個
“不要！不要！你不要這樣！我走！”溫席滿頭大汗，雙眸禁閉，嘴裏不停地說著話，口氣很焦急。
莫槿安輕輕拍著她的背，“兮兮？兮兮，你是在做夢！別亂想了，快醒過來，兮兮……我在呢。”他在她耳邊說著話，眉頭微皺。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幾天一直做噩夢，這幾天也沒發生什麽，更不會讓她受到驚訝之類的，是不是她太緊張了，也是因為懷孕麽？
“我不走！我不想走！”溫席的手四處摸索著，忽然抓著莫槿安的手，緊緊握住，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別趕我走……”
莫槿安立刻反握住她的手，“不走，誰敢讓你走！我第一個不饒，兮兮，都是夢，你別哭……”
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疼到窒息，“兮兮，別哭了，我是莫槿安，我不會讓你走了，就算你要走，我們也一起走，別哭了……”
“別趕我走……”
“求你了，就讓我呆在他身邊吧。”
“我不會背叛他的。”
她的聲音很模糊，莫槿安趴在她耳邊才將將聽了大概，什麽意思？完全聽不懂。
溫席還是沒有被他搖醒，而是慢慢睡著了，莫槿安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躺下緊緊抱著她，“兮兮，別難過了，誰能不能讓你離開我身邊。”
“槿安……”溫席囈語地叫著他的名字。
莫槿安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這麽沒有安全感，是不是他這幾天陪她的時間太短了，他應該多陪陪她的，聽說孕婦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
而且現在她也學了槍，肯定是會更緊張的。
莫槿安抱緊她，是他不好。
溫席第二天醒來，覺得好累，這幾天都特別累的，身體好像是疲憊的不成樣子，她揉著頭，夜裏總做噩夢，白天精神都是混混沌沌的。
她一邊揉著頭一邊起身，“槿安？”
又不在了，他這幾天太忙了，醒來總是她一個人。
溫席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昨天的夢裏，莫母一直在趕她走，就因為蘇燕，蘇燕破壞了她的家庭，害她流產，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不能原諒。
可為什麽非要算到她頭上，她和蘇燕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莫母還是不肯接受她。
昨天的夢裏，莫母一直在說，要是不離開槿安，她就去死，然後自己真的沒有走，一直賴著槿安，然後莫母就自殺了，血流的滿身都是。
雖然是個夢，現在想起來還是觸目驚心，身體陣陣發涼。
她還夢到了老頭，老頭說，“兮兮，你已經嚐試過失去的痛苦了，不要再讓你愛的人承受痛苦了。”
溫席漸漸抱緊自己的腿，臉埋在膝蓋中，雖然槿安不常說這件事，但還是可以聽出，他很愛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沒有強迫他做各種他不喜歡的事情，反而很順著他的心意。
所以……
要犧牲他們的感情麽？
這樣，是不是也不公平。
“醒了？”莫槿安溫潤的聲音傳來，溫席詫異地抬頭，“你怎麽……”
莫槿安端著餐盤走到她麵前，挑眉笑道，“我沒有和他們去商量你覺得很奇怪？”
“嗯。”溫席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
莫槿安餐盤放到一邊，然後拉起她的身體，“快點去刷牙洗臉，然後我帶你去玩。”
“玩？”溫席奇怪地問道。
莫槿安給她穿上拖鞋，“嗯，我當然要好好陪老婆了，不然怎麽是好，和他們的事情不著急商量。”
“不是說很緊麽？感覺你們最近都很忙的樣子。”溫席拉著他的衣角，抓著就不想放開。
莫槿安把她帶到洗手間，開始幫她擠牙膏，“也是年後的事情了，年前大家都想輕鬆些，隻是準備的東西太多，所以才會忙。”
“那你不去可以麽？會不會顯得太不負責……唔。”溫席垂眸看著忽然塞到嘴裏的牙刷。
莫槿安很享受地給她刷著，“我覺得我這樣想是照顧女兒，感覺很不錯。”
“你喜歡女兒麽？”溫席含著一嘴泡沫問道。
莫槿安點頭，“當然了，最好和你一樣可愛，等這個臭小子出來，我們就再生一個女兒，就可以……”
“就可以讓他照顧妹妹了，我已經知道你這個奇葩想法了，不用再說了。”溫席就這他的手漱口。
莫槿安就在她身後站著，眼眸中帶著寵溺，“兮兮，你說孩子出來叫什麽好。”
溫席正在洗臉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想吧，隻要是你想的就好。”
“不應該我們一起想麽？”莫槿安忽然上前勒住她的腰，對著她的耳朵的輕語，“要是我想的話，就叫莫念兮好了。
溫席正在洗臉的動作猛地停住，她的雙手淋了水，保持著蓋在臉上的動作，似乎有水溢出，可誰能分出那是淚水還是水，身後是他寬厚的胸膛，她就保持那個姿勢，心髒忍不住絞痛。
眼淚克製不住的湧出，有些抽搐。
“有這麽好笑？”莫槿安抱著她感覺到她在抖動，“不好聽麽？我覺得還不錯，是女兒的名字，臭小子的我不想，你自己想吧。”
“我……”溫席緩緩開口，水龍頭沒有關，她還在洗臉沒有抬頭，“我不想把我們的世界強加給孩子，他們應該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莫槿安笑了笑，“念兮，很好啊，給她叫這個名字，就說明他爸爸媽媽的愛情很好，見證了父母愛情的寶寶，才是更幸福的寶寶。”
溫席看著水流，有些失神，要不是因為蘇燕，她不會這麽痛苦，這麽無奈。
可是……
莫念兮，很好聽啊。
“好了，你快點洗。然後出來吃飯，我親手給你熬得粥，你必須給我吃的幹幹淨淨。”莫槿安說完拍了拍她的屁股，“彈性不錯。”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溫席才漸漸抬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真是……愛捉弄人的命運。
隻是想得到的自己的幸福，為什麽……這麽難啊。
“張嘴。”莫槿安拿著小勺喂她。
溫席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依言張開嘴，莫槿安看著她有些期待，“怎麽樣？我五點就起來熬了。”
“好喝。”溫席溫和地笑著，“我都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天賦。”
莫槿安趁機吻了她，“好，隻要你喜歡，以後想喝了就讓老公給你做。”
“嗯，好。”溫席兩眼直直地盯著他，沒有一絲放鬆。
莫槿安喂了她兩碗，“不錯啊，今天胃口很好，居然喝了兩碗，看來你平時就是不喜歡廚子的手藝，以後都我做了。”
“好。”
溫席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來遊樂場，她站在門口，“不好吧，我們都這麽大了。”
“我知道你最喜歡的就是遊樂場了。”莫槿安握著她的手，“你之前還和伍晨來過一次，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看你玩的也挺開心的。”
“那是因為……”
莫槿安直接把她拉進去，“別管因為什麽，我就是知道你喜歡這裏，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年齡。”
“也是，你一個老男人都不在乎了，我還有什麽在乎的。”溫席看著他的側臉笑道。
最後的歡樂，也好。
“溫席。”莫槿安把一個貓耳朵戴在她的頭上，“貓女郎？”
溫席失笑，也拿了一個，強行戴在他頭上，“貓先生？”
“笑一個。”莫槿安忽然攬著她的肩膀，用相機自拍。
莫槿安看著相機裏的人，“溫席，你今天怎麽這麽聽話，讓你笑就笑，你平時都要和我做好久的鬼臉。”
“我這麽好看的臉，想多給你留點好印象。”溫席輕輕咬著下唇，“是不是覺得我忽然特別懂事了，由內而外都散發一種美麗。”
莫槿安揉著她的頭發，“貧嘴！”
“槿安，給我照相！”
“槿安，我要吃這個。”
“槿安，我們去玩那個吧。”
“槿安，你走快點啊，慢慢吞吞的像個老頭子。”
“槿安……”
莫槿安滿足地跟著她，果然，帶出來就是正確的，一直憋在家裏，她太無聊了，出來就好很多了，笑容也多了，也自然的多。
“先休息一會吧。”莫槿安走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腰，“你的腳才好了沒幾天。”
溫席動了動，“可是已經不疼了，都好多天了，你還真以為我是紙糊的？”
“今天開心麽？”莫槿安和她一起坐上了一輛小車，是那種可以遊覽整個遊樂場的，誰都不知道會經過哪裏。
溫席舒服地靠著他的肩，“嗯，開心，特別開心。”
“以後我每個星期都出來一次，我都來陪你玩。”莫槿安手指玩著她的發絲，輕輕纏繞著。
溫席神情有些沒落了，“我也想……”
“什麽話，什麽叫你也想，想就來。”莫槿安轉過她的頭，“我會抽出時間陪你玩的，幾個公司和黑手黨都比不上你。”
溫席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當然會陪我，隻是我，到時候肚子會大，就不方便出來了。”
“那有什麽，我可以清場，身後跟著醫療隊。”莫槿安的聲音一如即玩的高傲，“溫席隻要有我在，沒什麽是危險。”
溫席也笑了，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好。”
遊覽車順著軌道開到一個山洞裏，山洞裏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莫槿安攬著她的肩膀，確實地吻到她的唇，溫席被他抱著，兩人就要在黑暗的隧道中深吻，溫席眼角忽然劃過一滴淚水，莫槿安毫不知情，依舊深吻著她，不可自拔。
過了會，溫席氣喘籲籲地離開他的懷抱，這條隧道好像很長，車子跟著軌道走，似乎司機的用處也不大。
“槿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莫槿安手指點著她的肩，顯然剛才親的很滿足，“嗯，你問。”
“我和你的父母……如果硬是要你選一個，你選誰？”可能因為是在黑暗中，因為看不到對方的樣子，所以她沒有很緊張，反而有些輕鬆。
困擾她很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了。
莫槿安在她肩頭輕點的手指微頓，幾秒之後又開始點，“怪不得那天阿洺說，所有結了婚的女人都會問一個問題，看來是真的。”
“你想問你和我媽掉在水裏，我先救誰？”莫槿安聲音帶笑，像是看透了她，帶著一絲得意。
溫席抿唇，居然還能扯倒這裏，也真是不容易，她歎氣，“我沒那麽無聊，我就是想知道，你更在意我還是你的父母，如果我們之間必須要選一個，你要誰？”
她想給自己最後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