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養了一個敵國太子26
曆偏帶著六五往華都城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撞上了不少詔國太子的士兵,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傷勢,並且似乎因為昨晚的那一場大戰後精力不濟,隻要不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曆偏的身手還是能在保護六五的同時解決這些麻煩的。
越往華都城城門的方向,曆偏越覺得不對。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各種被砍掉的手臂、腿還有頭顱。風一吹嗅到的味道都是血腥味。
這場麵曆偏也是久久沒說話,六五更是嚇得全身發抖。
“看來昨夜華都城這一戰怕是慘烈不已,這還沒到華都城就如此情景。”六五偷偷地拽著曆偏的袖子道。
曆偏不由地似乎能夠感受到周圍各種慘烈又痛苦的呻吟聲一般,冷風吹過,再一次的血腥味把那一股不知道是否是他幻覺中聽到的聲音給吹散了。
“快,往這邊去看看,一定要把人找到!”不遠處傳來聲音,並伴隨著不少腳步聲。
曆偏急忙拽著六五躲到草叢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從草叢中往外看,見前來追捕什麽人的居然是大義軍。
六五有些高興,急忙扯著曆偏的衣服,“主子,是大義軍。”
說著,他似乎太過於高興,直接從草叢中起來求助。眼神中帶著希望和光。
領頭的將領聽到救助聲,提著刀走過來,打量了狼狽的兩人,見兩人穿著粗布衣服,手裏拿著的卻是敵國士兵的劍,警惕地問道,“你們是哪兒來的?”
“我們從大煙山下來的。”六五見對方特意瞅了一眼劍,急忙道,“昨夜大煙山避難處差點被發現,我們和還有一些壯丁一起把人引開最後將其反殺所得的劍。”
說著,六五怕對方不相信,還特意詳細地再說了當時的不少細節。
“原來如此。”那將領開口道,“那既然把那些敵軍都解決了,為何不回避難處,偏偏往這邊來?”
“這不是挺敵軍說華都城很有可能被滅了,我家主子有很重要的人在城中,所以我們就連夜趕過來的。”六五繼續道。
而一旁的曆偏在麵對眼前看著也頗顯狼狽的大義軍,到嘴邊的問題終於說出了口,“如今,華都城如何了?蕭……城主如何了?”
“你們放心,那個孫子說的華都城被滅?那些龜兒子連城門都沒有攻破!”大義軍首領自豪地道。
聽到這個消息,曆偏倒是鬆了口氣,“那城主呢?聽說遭遇暗殺了?”
“城主自然是沒事。那些孫子的計劃城主早就得知了,之前不過是故意讓對方自以為自己的計劃一切順利而掉以輕心,實則一切早有準備,而且早就派了我們兄弟城的兩個部隊去把那狗屁太子占領的城池趁著防禦不足一鍋端了!”
那將領十分自豪地分享著大義軍的驕傲,隨後又道,“但雖說這一戰我們勝了,但不過逃竄了不少敵軍,你們這一路往城中去還是很危險的。”
“可不是,這一路我們遇到了不少!”六五回答道。
曆偏客氣地抱手道謝,和這批大義軍分別時,六五才詢問道,“主子,如今蕭大義確定安全,還要往城門方向去嗎?”
曆偏心中也躊躇了……
他逃開所有的侍衛回來,為的就是怕她遭受埋伏,隻不過這一路耽擱下來,最終都結束了消息還沒有傳達到。而他回華都城那也不就是多此一舉嗎?
“既然她沒事,那咱們就回去吧!”曆偏有些頹然地道。
六五聽出了回去是往武國的方向走的意思,心中不免覺得自己和主子這一路的危險和苦難都白受了。
而就在兩人決定改變路線時,忽然不遠處草叢傳來一絲小小的動靜。
曆偏捏緊了手中的劍,然後朝著發出響聲的地方去……
“三哥?”撥開草叢中的掩蓋,曆偏清晰地看著曆沉躲在幾個死屍的身下。
若不是曆偏眼尖,是真的不容易發現躲藏在屍體下裝死的是曆沉。
曆沉見曆偏發現了自己,這才直接把屍體從自己身上推開。
“剛剛那些大義軍難不成是來抓您的?”曆偏問道。
“為了蕭大義特意趕回來?還是說你提前就把暗殺計劃和攻城計劃暴露給蕭大義了?怪不得,她就好像了然一切一般,早就做好了一切等著我出手!”曆沉盯著曆偏質問道。
“三哥,我雖然……雖然回來是想不讓她有事,但是還沒來得及。”曆偏回答道。
曆沉冷笑道,“所以說,你是承認了?曆偏,這這是叛國!”
“才不是!”六五急忙袒護自家主子,“我家主子雖然從侍衛身邊離開,但是這一路上都還沒見到蕭大義,你們的戰爭就結束了。時間都不對等,如何叛國!”
“一個狗奴才也敢在本皇子麵前牙尖嘴利!”曆沉帶著殺意道。
自從當初他一時不慎被蕭大義所擒,先是被囚,後又所謂的合作交流,他在大義軍被束手束腳,早就想找機會一雪前恥,結果機會來了,卻是差點被再次擒住的結局。
“三哥,六五是冒犯您了,但是此次戰役失敗,跟我真的沒有幹係啊!”曆偏解釋道。
曆沉看著曆偏笑了笑,“你錯了,你既從父皇派來護你回都城的侍衛眼皮子地下逃走,那叛國必然是你。也隻能是你才害的這次計劃失敗!”
曆沉說著直接手起劍落,給了曆偏一劍。
“主子!”六五嚇得急忙身體橫叉在兩人中間,然後把曆偏護在自己的身後。
六五沒學過什麽身手,但護主子的速度倒是比做什麽都快,雖說沒有成功護著曆偏安然無恙,但是也算在劍砍過來的時候,經過曆偏的肩膀後,剩下的都砍在了六五身上。
六五背後血淋淋的在滋血,而曆偏的肩膀也傷的不輕,根本無法抬起肩膀使用手中的劍。
“三殿下,你敢殺太子!”六五大喝道。
曆沉怎麽會在意六五這種小嘍囉,他直接看向六五身後的曆偏,見曆偏因為傷勢沒抬起胳膊又把劍換成另一隻手拿。
“就你這廢物,以前我讓著你,你都沒有一次勝過我,如今你還以為你還的了手?這是可笑!”
“為什麽?”曆偏看著曆沉質問道。
曆沉冷笑了幾聲後,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知道父皇為何會獨寵你一個兒子?”
一邊說著,看著曆偏因為肩膀流血嚴重臉色蒼白,曆沉的口吻帶著更加的興奮。
“你以為真是所謂的你母妃受寵?父皇如此雄才偉略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兒女私情上被絆住?你什麽都比不上我們任何一個皇子,且能獨享尊榮隻不過是因為你母妃不知道哪兒找來的江湖騙子向父皇進言說你有天神之命!”
曆沉不由地諷刺地又笑了笑,“真實可笑,就因為這子虛烏有的命理,當年我差點被淹死父皇視而不見、我母妃再懷身孕被你母妃陷害致死,甚至我自己憑借雙手創造的豐功偉績,父皇怕我蓋過天神之命,處處想牽製我!但是,其實你就是一個廢物!”
“當初我差點淹死時,我就恨上你了隻想躲著你,我母妃死後,我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躲就能躲的掉的。”
說著,他盯著曆偏的眼睛道,“曆偏,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話音落下,曆沉握緊了手中的劍,準備一刀致命。六五直接衝過去抱住了曆沉,然後大聲地道,“主子,你快逃!”
曆偏捏著手中的劍,他也清楚自己打不過對方,但是讓他丟掉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六五就離開,他也做不到。
一聲尖叫,六五再次被曆沉刺了一劍。
劍直接把他的身體刺穿了,曆偏下意識氣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舉起劍接著向曆沉揮去,嘴裏念叨著‘為什麽……為什麽……’。
但很顯然,曆沉多年的戰神稱號不是白叫的,即便他自己現在也是渾身是傷。但是幾招之內就就把曆偏打到在地,並且身上各處都是傷,已經奄奄一息的無法再從地上起來。
就在他看準胸口的位置,然後準備一劍致命的時候,咻的一聲,一直箭從不遠處呼嘯地飛了過來。
曆沉動了動耳朵,清晰地聽見不遠處的各種馬蹄聲還有腳步聲,深知追兵又來了。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曆偏,他心中懊悔沒能有機會最後補上一劍,親眼看他煙氣。但是曆偏的傷和已經暈死過去的那奴才一樣,都傷了能大量失血的地方,多半就已經沒救了。
曆沉最後恨恨地看了曆偏一眼,最後還是選擇了爭取最多的時間逃亡。
曆偏奄奄一息地聽著地麵咚咚咚的聲音越靠越近,最後,一雙黑色的鞋子停在了自己的麵前,他努力地抬了抬下巴,看著前來的人,發現是木子,不由地輕鬆地笑了笑,“你來了。”
“好好的,回來作甚!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麽樣了!”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曆偏帶著一些不好意思。
隨說他傷的動彈不得,還能感受鮮血往外冒的感覺,但是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一定狼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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