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爺爺去世
她的話音剛落下，老人氣得喘不過氣，雙手緊抓著床單。
劉女士看著病床上掙紮的老人，冷笑一聲之後才趴在老人的身上急忙喊道。
“爸，爸，你怎麽了？來人啊！爸？”
一直不放心的林霏，就站在床邊，見裏麵的情況不對，立即衝進去，首先按了呼叫鈴，隨即，她對老人開始搶救！
“霏……霏……”
老人說話時，喉嚨裏好像有異物，喘不過氣來，林霏即將他扶起，手拍著他的背。
這時，醫生護士已經魚貫而入。
“老人喉嚨可能有痰塊！建議趕快做環甲膜切開！”
林霏大聲道，手還在拍。
這是最基本的叩擊排痰法！但是沒什麽效果，若有刀片，應該立即切開環甲膜讓老人得以呼吸。
醫生點頭，已經取出刀片，林霏將老人放倒，當刀片剛刺到皮膚時，心電圖機已經發出了警報聲。
“張醫生，病人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張醫生立即切開環甲膜，另一位醫生立即爬上病床，按.壓老人心髒。
林霏有些驚慌，看著心電圖已經成為一條直線，大聲的喊道。
“爺爺，你醒醒，顧大哥還沒有回來，爺爺，求您別走，爺爺，你堅持住。”
劉女士看著病房裏的醫生亂做一團，在心裏暗暗的詛咒，最好不要搶救過來。
而此時，顧一帆剛剛拿著老人最愛吃的打鹵麵和顧淮城趕回來，可是看到病房門口圍著一堆人，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急忙跑著從人群中走進病房，看到醫生們正在搶救老人，之後張醫生回過頭對著他搖搖頭，顧一帆手裏的打鹵麵就像脫線的風箏，掉在地上。呆呆的站在那裏，麵無表情。
而此刻的這一幕和多年前相同的一幕重疊，不同的是當年是兩具屍體。
顧一帆看著病床上的老人緩緩地被白布蓋住
你怎麽可以不等我回來，您最愛的打鹵麵還沒有吃，我還有好多話沒有來的及和您說，您怎麽就這麽狠心的先走了呢？
林霏在一旁痛苦的捂著臉。而病房外的都進來，病房裏一片哭泣聲。
隻有顧一帆站在那裏，沒掉一滴眼淚，很平靜的站在那裏，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林霏知道，在他心裏比誰都痛苦。
林霏走到顧一帆身邊，牽起他的手。
“顧大哥，節哀順變……”
顧一帆握著林霏的手，回過神，對她點點頭。他轉身對屬下吩咐了一些事情，不一會老人的軍裝被拿進來。
“行了，都別哭了。”
顧一帆揚聲說道。然而劉女士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之後顧一帆將女眷們都請出去。病房裏隻剩下他們三兄弟。
“老人之前就說過，他的壽衣一定要穿軍裝，本來應該是有二叔來穿的，可是他們現在還在來的路上，現在就有我們為老人穿上。”
顧一帆冷靜的說道，開始安排老人的後事。
將老人的衣服穿上，顧一帆想顧淮銘問道。
“大哥，最後一次進來和老爺子說話的是誰？”
顧淮銘聽到顧一帆喊他大哥的時候有些動容，這是這麽多年他第一次叫他。
小的時候，顧一帆第一次叫他大哥的時候被顧淮銘訓斥，說不是他哥哥，從哪之後，顧一帆再也沒有喊過。
“是我家太太，病房裏隻有他們，不過當時說什麽就不知道了。”
顧淮銘如實的回答。而他的話讓顧淮城如有所思。顧一帆的臉也變得暗沉下來。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顧爺爺生前德高望重，是軍政界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他的死訊傳出，社會各界都有人士前來悼念。在顧家老宅設了靈堂，老人的遺體已經送去了殯儀館。
由於明天要在殯儀館開追悼會，來了很多客人，顧一帆一直都在忙著招待，從爺爺離世到現在，林霏一直主意著他，沒掉一滴眼淚，整個人十分平靜，林霏知道這些都是他的保護層，此刻的他心裏比誰都要難過。
他越是這樣，林霏就越心疼他。
晚上，大家都在吃飯的時候，顧一帆卻不見人影，林霏喝了幾口湯，也沒胃口，去廚房拿了一份發菜在問口的車上找到他。
“你怎麽過來了？吃飽了？”
顧一帆看著林霏。
“我看你沒有吃飯，過來給你那些吃的。顧大哥，你如果心裏很難受，就發泄一下吧，不要憋著。”
林霏鼻子紅紅的說道。
“放心吧，我沒有你想的難麽脆弱，不用擔心我。”
這嘴硬心軟的大男人！
不過，他是真的堅強的人，每一次的傷痛，都沒能把他擊垮，像座山一樣，沉穩地屹立著。
心裏，對他的愛戀，又深了幾分。
接過林霏手裏的盒飯，拿起筷子便吃。
“你今天晚上先回去吧，這裏也沒有地方休息，一會讓司機把你送回去，明天再過來。”
顧一帆吃著飯安排，林霏點點頭。
——
第二天的追悼會，一身軍裝的老人，像睡著了一樣，躺在水晶棺裏，軍裝的左胸口，掛滿了軍功章。
來自社會各界的人士，有好幾百人，場麵壯觀，讓林霏想起了爺爺過世的時候。
顧一帆派人去機場接了何家的人，包括何初夏的父母和大伯。
秦子墨今天也趕來。對著顧一帆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顧一帆說話，後者平靜的點點頭。
一整天，林霏隻跟他說上了一句話，那就是在他招呼她父母和大伯的時候，追悼會結束後，老人的遺體被火化，骨灰送往老宅靈堂。
晚上，顧一帆讓司機將林家父母還有大伯都接到別墅，林霏會去的時候看著大家坐在客廳裏，走過去說到。
“大伯。爸爸媽媽，剛剛顧一帆讓我和您們說聲抱歉，今天他有些忙沒來的及招呼你，還望你見諒。”
“霏霏啊，沒事，阿顧心裏苦我們都知道，今天他這麽忙，我們都能體諒他，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見外，他今天已經把我們招待的很好了。”
大伯和藹道。
在林霏的記憶力，大伯一直都對她很好。
家裏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管家雲姨熱情地招待他們，吃過晚飯，林爸爸和大伯去客房休息了。林媽媽拉著林霏上樓在臥室。
“霏霏，媽媽問你，現在林家老爺子不在了，你姐是不是可以從國外回來了？”
林媽媽之前和林薇打電話，聽到大女兒話裏有話，之後才領悟出來，也許是顧老爺子怕她回來會影響林霏和顧一帆的婚姻才不讓她回來。
“媽媽，我本來打算是和顧爺爺說這件事的，但是沒想到他老人家先離開了。不過我想我姐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您放心吧。”
“那媽媽就放心了。霏霏啊，你和阿顧的婚約……你們婚前阿顧不是說……那現在也應該不算數了吧？”
她和顧一帆婚前簽的那份協議，爸爸媽媽姐姐都知道，當初說好這場婚姻李沒有愛沒有情，他們的婚期回到爺爺離世就結束，她和顧一帆就會離婚。
可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他們不在婚前說的無愛無欲無情，現在她和顧一帆兩人真心相愛，雖然顧一帆並不知道她愛了他十年。可是，現在就算是她要離婚，顧一帆也不會答應的。
短短的這半年裏，他們已經坐實了這段婚姻。
“媽媽，您真的就那麽希望我和顧大哥離婚嗎？您希望他和姐姐在一起？如果在您心裏真的是那麽想的，那麽媽媽，我呢？我的名譽，清白是不是都不重要……”
林霏語氣裏有著一絲埋怨，她知道媽媽一直都喜歡姐姐，看到媽媽這麽偏心，心裏還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