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連總
俄木布帶兵到達連城一帶的時候,遇到了潰敗下來的族人。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狼狽潰敗下來的族人,心頭微顫。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心裏升起。
俄木布手裏隻有兩千精銳,其餘兵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
他們死命的催動座下的戰馬,如風馳電掣般往回奔來。
鋼甲重騎緊追不舍,掀起更大的黃沙,俄木布隻看到了後麵煙塵滾滾,不知發生了什麽。
隻能從黃沙中偶爾閃過的光芒推斷,他們正在被追殺。
“攔住他們,問問發生了什麽。”
俄木布下令道。
但是,他哪裏知道,這些人看到他跑的更快了。
他們好不容易捉到一個衝入陣列的牧民,這牧民隻是顫抖著胡言亂語。
“魔鬼,魔鬼,他們是魔鬼。”
俄木布心頭一緊,連忙帶著麾下精銳返回。
待黃沙散去,以鋼甲重騎為先鋒,輕騎緊隨其後殺了出來。
至於俄木布的先頭部隊,已經葬送在了流沙裏。
他們一出來就看到了舉著大纛的俄木布精銳,他們直直地衝了過去。
俄木布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嚇的亡魂皆冒。
他恐懼的目光看過來,正對上鋼甲重騎,冷凜頭盔下如狼一般凶狠的眼神。
“撤,撤!”
三萬人對一萬人,頓時潰不成軍。
在鋼甲重騎前麵有很多潰散的牧民。
他們拚命催動身下的馬匹,四散飛逃。
鋼甲重騎追到他們,揮舞手裏的長刀,一刀將馬上的韃子砍成了兩半。
他們身上的皮甲極為單薄,很容易就能砍破。
鋼甲重騎砍翻麵前的韃子之後,大刀一甩,那韃子的屍體已是滾落入塵埃之鄭
陣列中的將領下令,傳令兵揮舞旗幟。
鋼甲重騎身後的輕騎立刻穿插進去,開始大肆砍殺。
鋼甲重騎去勢不減,借著馬力,手中的長刀在那些韃子兵身上劃過。
這種大冷的氣,就算逃得性命,帶著那種長刀劃出的長口子,絕對活不成的。
擋在他們麵前的一個個韃子兵紛紛被殺,隻是頃刻間,他們麵前再無一人一騎。
他們鎖定俄木布的三千精銳,緊追不舍。
當他們追到墊後被包圍的三百餘軍士這裏的時候,他們已經解圍。
圍著他們的韃子兵已經跟著俄木布逃了。
長途奔襲,鋼甲重騎的馬匹已經很是疲乏,甚至很多戰馬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如果繼續追擊下去,戰馬就活不成了。
不得已,鋼甲重騎在這裏開始整頓。
不過輕騎們卻不會停下,他們一人雙馬,馬速不減,他們站在馬背上淩空換馬,繼續追擊而去。
鋼甲重騎一人三馬,他們的戰馬吊在隊伍的最後麵。
等他們的戰馬被帶過來之後,失去戰馬的軍士們解下鎧甲往新馬身上套。
跑疲乏的戰馬同樣被解下鎧甲開始更換。
至於那三百餘騎,他們結成陣列,正在警戒。
以防有韃子趁著這個空檔前來偷襲。
……
俄木布帶著三千精銳,還有一些潰兵往托克托營地而去。
可是,他們還沒靠近營地就聽到了火銃的聲音。
留守營地的韃子兵已經被火銃手解決了。
現在守著營地的正是火銃兵。
他們剛剛靠近營地,就受到了火銃兵的洗禮。
位於陣列前鋒的騎兵瞬間倒了一地。
明軍火器犀利塞外諸部早就領教過的,俄木布心下駭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調轉馬頭,帶著殘存的隊伍就往西麵的沙漠而去。
火銃兵多步卒,沒辦法出來追擊,但是吊在他們身後的輕騎卻是不會放過他們。
輕騎兵一路追擊,追了十裏之後,紛紛勒韁停了下來。
騎兵中的連總們聚集起來,開始商議。
他們要決定是否深入追擊。
“呸,這狗曰的韃子跑的真快。”
拐子吐了口嘴裏的沙子,看著沙漠的盡頭憤憤的罵道。
他生氣的並不是沙子,而是到嘴的軍功跑了。
拐子是王二從陝西帶過來的,他以前也從過軍,隻是缺餉又缺糧,所以他從了賊。
到了王則之這裏,經過李化的洗腦,拐子成了忠於王則之的狂熱分子。
經過數次戰鬥他又積累了足夠的軍功,所以他是帶領三支輕騎的連總之一。
“根據《交戰守則》,以目前的情況咱們要商議一下,到底要不要繼續追擊。”
另外一個連總拿出《交戰守則》翻看起來。
仔細一看,這個連總竟然是沈狗蛋。
與剛來時的唯唯諾諾受人欺負不同。
現在的沈狗蛋一臉的絡腮胡子,滿麵風霜,與剛入軍營的他判若兩人。
整個人都散發著將領的氣質。
沈狗蛋是活不下去才從軍的,本來隻是試一試。
這一試不得了,經過數次作戰,他竟然也積累了不少軍功。
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沈狗蛋就是那種不要命的。
當他剛進軍營受到軍營暴力的時候,他是絕望的。
在王則之給他主持公道處罰了高見之後,沈狗蛋就認準了王則之,哪怕是叫他去為王則之死他都願意。
這一點,從他在李化的培訓下非常積極就能看出來。
這兩人都是思想積極上進的分子,加上他們的軍功,王則之就把他們破格提拔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達到軍功的人都會被提拔,前提是他們對王則之足夠忠心。
這樣做對其他努力獲取軍功的軍士也許不公,不過對王則之來,光有軍功是不夠的,要忠於他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他們兩人,帶領隊伍的還有一人。
此人麵容冷漠,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兩人。
這一人是盂縣反賊中淘汰出來的五百勇士之一。
如果沈狗蛋是因為不要命才能獲得軍功,而此人則是因為夠狠。
他的能力在殺人上尤為突出,能一刀解決的人,他絕不出第二刀。
就是沈狗蛋這個不要命的都有些害怕他,因為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王則之把他提拔上來,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喂,冷臉子你怎麽看?”
拐子對著他問他。
之所以叫他冷臉子,那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這家夥話很少,而且經常冷著個臉。
“等。”冷臉子了一個字,不再了。
“沒錯,我們得等鋼甲重騎跟上來,憑咱們這些人,如果遇到了強弓、硬弩、標槍的攻擊是抗不住的,還是得靠鋼甲重騎。”
沈狗蛋接著冷臉子的話下去。
沈狗蛋剛完,他們身後就掀起了滾滾黃沙。
鋼甲重騎跟上來了。
其中一人越眾而出,策馬來到三人麵前。
他看了三人一眼,就知道他們是按照《交戰守則》在商議是否追擊一事。
孫伯仲,他本身就是邊關騎兵。
他行軍打仗的眼光,遠高於三人,他的地位也是高於三饒。
因為他們是王則之的直屬騎兵,除了王則之,誰也調不動他。
“前路不明,糧草不濟,不宜追擊,撤!”
孫伯仲了一句,三人二話不就命傳令兵揮舞旗幟,指揮隊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