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終有一天加倍付出代價
“慕小落,在玩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身上的酒味去一去?”薄葉熙劍眉微皺。
“教授,其實我叫慕落……”
慕落沮喪開口,胃裏卻突然一陣翻滾,“唔”的一聲嘔吐了出來,好死不死濺到了白色T恤上,知道薄葉熙有潔癖,她趕緊捂住嘴自動後退到距他一米遠的位置,悄然盯了眼他微微蹙起的劍眉,她鬱悶窘迫之極,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附近有別墅酒店,先去那裏洗一洗。”出乎預料,薄葉熙竟忍受的了這麽邋遢的她,擰起她一條胳膊往酒店而去。
薄葉熙不同一般的土豪,他揮霍,但卻是個很有品位的有錢人,他喜歡安靜,所以包下了花田盡頭的整棟別墅。
慕落一進了別墅,就跟活見了鬼似的急忙往洗漱間衝,將自己泡進浴缸裏之後,她突然想起一件十分嚴峻的事。
尼瑪!她根本就沒有換洗的衣服!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最終找了套還未開封的衣服,上麵還標著價格,日文,她看不懂,但想來應該是客房消費品,對於沒衣服穿的慕落而言,這無疑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管他三七二十一,穿了再說,她撕掉包裝,將衣服倒出來,她卻一臉的僵硬,那真是一套奇怪的包臀連衣裙,粉粉的蕾絲麵料,是那種一彎腰必定走光的長度,關鍵是屁股後麵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小兔子尾巴。
慕落發愁的捏了捏小兔子尾巴,磨嘰了半響,直到傳來薄葉熙敲門的聲音。
“附近沒有服裝店,買不到衣服,你把髒衣服拿出來,讓客服拿去清洗幹淨將就著穿。”薄葉熙淡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倒是永遠考慮的周到!
慕落惆悵的呼出好長一口氣,最終把那套奇怪的連衣裙穿在了裏麵,外麵又加了件男士浴袍,她嬌小的身子裹在寬寬大大的袍子裏麵,像極了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滑稽,但這樣的好處是能將她裏麵那套奇怪的衣服遮的嚴實。
穿戴整齊之後,她這才拿著髒衣服走出房間,弱弱喚了聲,“教授。”
“衣服放下……”薄葉熙偶然間抬目,視線一落在她身上突然一頓。
慕落心下一慌,印象裏高冷的薄葉熙就像是生活在一個隻有他自己的世界裏,還從不曾這樣去看一個人。
“我把髒衣服拿到服務員那裏去。”她有些難為情的幹幹一笑。
“我拿去,你穿成這樣不合適見人。”薄葉熙起身接過了她的衣服,大步離去。
看著他款款而去的挺拔背影,慕落唇角繃了繃,什麽叫合適見人,敢情他剛才那眼神是在打量一個小醜麽?她鼓了鼓腮幫子,撚了撚寬寬大大的浴袍,閑來無事,悻悻然出了別墅。
別墅不遠的向日葵花田裏有一個木索吊橋,吊橋兩邊由很粗的鐵繩支撐,踏上木板,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音,行走間有種蕩秋千的感覺。
蕩秋千是慕落小時候最愛玩的娛樂項目之一,但今天才晃了兩下,她就頭暈目眩得想吐,心裏更像是有團火在燒,又像有隻調皮的小貓在五髒六腑裏撓,叫她全身又熱又癢,好不難受,難道這就是酒的後勁反應?
“喝下這個醒酒茶會緩解難受。”薄葉熙端著一杯茶,站在吊橋的盡頭。
此刻,他脫下了一絲不苟的西裝,穿著白色休閑襯衣,少了幾分平日裏的孤冷嚴肅,平添一分閑適俊雅,夜幕降臨,夕陽散下它最後一絲金黃餘輝,灑在他身上,他像是從迷離的金色光環中走出來,神聖不可侵犯,超凡脫俗。
“你怎麽什麽都想得到呀?”慕落的心怦怦跳了起來,薄葉熙看似冷漠不近人情,但似乎總是很會想的很全麵,還很會照顧人。
“路都走不穩,還有心思出來玩。”薄葉熙一步步朝她走來,將茶遞了過去。
不知為何,看著薄葉熙,慕落突然有些口幹舌燥,她捧過茶杯,急急往嘴裏灌。
“咳!”喝的太急,她一下被嗆住,牽動到火燒火燎的胃,心下又是一陣翻滾,她幹嘔起來。
“總是這麽冒失。”薄葉熙皺了皺眉,漂亮的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是大人教育小孩的語調。
她心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澎湃咆哮,渾身不自在,連目光都不知道該落在哪裏。
“發燒了?”薄葉熙冰涼手指往慕落額頭一探。
慕落這才驚覺身上像是有個小火球在熊熊燃燒,她的臉一定很紅吧。
“啊!”她捧著臉往後一退,可連身子都不聽使喚,軟弱無力一歪。
“小心!”薄葉熙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將她腰肢抱住,她一個慣性撞進了他的懷裏,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清貴逼人的氣息一瞬襲來,她一個戰栗,僵硬的一動不動,呆呆凝望著他。
朦朧夜色,水草裏無數螢火蟲翩翩起舞,一閃一閃縈繞在身邊,他們像是落入了星河裏,世界萬物統統遠去,化作虛無,她的世界裏似乎隻有他一人。
而她在他的眸子也看到了她的倒影,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懾人心魄,灼熱而強烈,深邃眸子像是帶著一種猶如龍卷風的魔力,要把她卷進去。
風突然一吹,她的發絲從他麵上劃過,他撥開她的發,大手緩緩落在她臉上,慕落心跳的不能自抑,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瘋狂滋生。
隱約間慕落似乎感覺到遠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恍然間,她想起跟薄葉徹去找姐姐那晚,她發著高燒,似乎也看見過那雙眼睛,她一個激靈側過頭去看,那雙眼睛卻在黑夜裏消失的幹幹淨淨。
“慕慕……”
薄葉熙的唇突然襲來落在她唇上,她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他從來都叫她慕小落,稱呼她慕慕還是頭一遭,她不可抑製的快要融化,腦子也成了一鍋漿糊,她漸漸失去意識,像是陷入了一個夢境……
“嗯……痛!”
當撕裂般的痛從身體傳來,朦朧中,她似乎看見薄葉熙懸在她頭頂,赤著胳膊,沒穿衣服。
她一駭,咒罵自己可恥到變態,竟喜歡他喜歡到做春夢,她想要清醒,但像是靈魂出了竅,不過片刻她再次失去意識……
“嘭!”
直到一聲巨響傳來,慕落徹底驚醒,她眯開眼睛,首先投入眼簾的是房門處的薄葉徹,他像是一尊一動不動的石像,他目光狂怒得像是發狠的凶獸,仿若暴風雨來臨前夕。
慕落還從沒見過薄葉徹這樣盛怒的模樣,她本能的心尖一顫,沿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地上衣衫淩亂交疊,有她穿在浴袍裏麵那帶著小兔子尾巴的連衣裙,也有薄葉熙的襯衣,西褲……
洗漱間裏嘩嘩的蓬頭流水聲音戛然而止,薄葉熙穿著一件男士長睡袍從裏麵走出來,那睡袍分明是她那件!
慕落腦子一炸,她年紀雖小,對這種事更是沒有經驗,但她也該知道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混蛋,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是我的什麽人?”薄葉徹上前一拳頭朝薄葉熙揮去。
薄葉熙沒有回避,硬生生接下那拳。
“薄葉徹,你瘋了!”慕落一驚,但她一絲不掛,根本不可能下床阻止,隻得緊緊裹著被子,尖叫一聲。
“是,我是真的快瘋了!”薄葉徹突兀嘲諷一笑,揪著薄葉熙的衣襟,“薄葉熙,你的母親奪走了我的父親,害的我母親難產過世!而你一步步奪走了屬於我的薄家繼承人地位,現在就連我公開承認的女朋友都睡在了你的床上,你可真有本事!”
薄葉徹咬牙切齒,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蹦出。
慕落聽得詫異又震驚,她隻知道薄葉熙和薄葉徹是不和睦的親兄弟,卻不曾想他們居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中間還隔了這麽多層仇恨和爭鬥。
“嘩啦……”
慕落不過失神片刻,薄葉徹又朝薄葉熙一拳揮去,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出手更重,薄葉熙仍是沒有還手,一下撞在了茶幾上,打翻了上麵的花瓶,薄葉徹卻像是越發的不解氣,拳頭又朝他揮去。
“二少爺!”
“薄葉徹,你住手!”
在薄葉徹拳頭再次落在薄葉熙臉上的時候,周密和秦朗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勢突然闖了進來,兩個人合力才將薄葉徹拉開。
“薄葉熙,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一千倍一萬倍慘烈的代價!”
薄葉徹冷靜下來,狠狠甩開周密和秦朗,朝薄葉熙扯唇一笑,俊美的笑靨像是盛開的罌粟,好看卻陰毒,目光一轉落在慕落麵上,“不嫌自己悲哀,你不過是他奪取薄家繼承人的棋子……”
“二少!”
周密尖銳將薄葉徹打斷。周密素來對誰都抱著幾分公式化彬彬有禮,此刻竟是如此的失態,慕落疑惑不解看向他。
“都出去!”薄葉熙冷冷一聲,斥退所有人。
“既然你一心想往這個火坑跳,我又何必再作踐自己去拉你?”薄葉徹臨走回頭看了慕落一眼,目光幽深而綿長,突然嗤笑一聲,薄唇帶著淡淡自嘲。
慕落等著他的諷刺,但他像是失望透頂,毫無留戀揚長而去。
“先洗漱好,一會秦朗會送你回家。”待眾人退盡,薄葉熙將那套清洗幹淨的T恤和牛仔褲整潔的放在慕落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