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你希望是誰
“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但我不會給你報仇的機會!”看著慕小落因恍然覺悟而痛心憤怒的模樣,即便此刻的蔚玥已凍得牙齒打架,她仍是滿意的癲狂大笑。
告訴慕小落這一切,她要的就是這個賤人死不瞑目!
她拿起酒架上的酒瓶狠狠一敲,“嘭”一聲液體伴隨著玻璃殘渣碎了一地。
慕小落一驚,戒備的盯著蔚玥手中尖銳鋒利的酒瓶殘骸。
“你也知道害怕了嗎?”
蔚玥雙目猩紅,臉上白色紗布因為她動作太大,一角掉了下來,她嫌那紗布礙事,一把扯掉,傷口再次被扯傷,血液沿著臉頰留下來,但她渾然不知痛一般,舉著酒瓶殘骸尖銳的一端狠狠朝慕小落刺去。
慕小落順手拿起一塊木頭擋板將酒瓶殘骸擋住。
“你害我失去了範越澤,摧毀了我從小的夢想,我怎能再心慈手軟,放過你這賤人?去死吧!”蔚玥咬牙切齒,臉上傷口被扭曲的像是一條猙獰毒蛇。
“外麵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一起進的酒窖,我死了,你也休想獨活!”慕小落緊緊抓住唯一可防身的擋板,與她斡旋。
“我敢光明正大將你帶到這裏,還會怕死?”蔚玥陰陰一笑,眸子裏洶湧著同歸於盡的狠絕,顯然她已喪失了理智。
慕小落心下發緊,她也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對死沒太大忌憚,隻是這種死法實在不值,慕家血海深仇未報,外婆的自殺也是個迷,即便一事無成,也該拉著薄葉熙和董以柔陪葬才對!
“美男,進來!”
慕小落突然狠狠一推身後酒架,上麵陳列的人頭馬“嘩啦嘩啦”相繼紛紛摔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劇響,但冰室外居然沒有任何異常。
“慕小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讓我在你手裏載了那樣多的跟頭,這一次我還會給你機會求救?我不知道方才你在書房外跟薄言歡悄悄說了什麽,但整個薄宅就那個小野種在乎你的死活,就算你不吩咐他,為保險起見,我早已安排了人手對付他,至於那台笨機器人,哈哈哈哈……你就更不要指望了!今天你注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蔚玥幹裂的唇一張一合,像極了驚悚片裏的女鬼,陰森駭人,她拿著酒瓶殘骸毫無章法的對著慕小落一陣瘋狂猛刺,一招一式都帶著拚命的狠絕。
慕小落臉色發沉,狼狽的躲避,蔚玥這次做足了置她於死地的功課,不留絲毫餘地。
她預料蔚玥的出現是來者不善,是以留了個心眼,事先悄悄讓薄言歡做兩手準備,一來是讓美男抄小道埋伏在酒窖;二是讓薄言歡將薄夫人引來酒窖,但此刻她喚了美男,可那機器人卻沒有出現,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慕小落無法猜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指望美男相助已無可能,而薄言歡聰明,但總歸是個小孩,他會趕得急搬救兵嗎?
酒窖偏僻無人,冰室寒冷無比,凍得慕小落渾身戰栗,不管有沒有人相救,也得集中精力躲避不要命的蔚玥,她在等蔚玥精力耗盡,或是蔚玥先她一步凍死,那麽她就得救了,這個辦法很笨拙,但卻是野蠻對決中求存的最好辦法。
酒窖裏兩個女人打成一團,這邊趕去花房的薄言歡卻撲了個空,花房並未見到薄夫人的身影。
“你在撒謊是不是?”薄言歡插著小腰板,疾言厲聲訓斥一同跟來的女仆。
“小少爺,我怎麽敢亂說,夫人是真的告訴我,她到花房采些花,我再幫你找找吧。”女仆急出一頭冷汗,提著裙擺踏上台階去找人,然而後腦勺突然被什麽擊中,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你是誰?”薄言歡看著突然出現將女仆打暈的麵具男人嚇了一跳。
麵具男沒有說話,直接上前將他扛走。
……
冰室空間不大,兩個女人雖一直陷入不分高下的死拚,但實在太冷,二人凍得發絲都起了霜,身體近乎僵硬,雙方力氣皆是耗盡,蔚玥手裏有鋒利的武器做保障,逐漸占了上風,慕小落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身子失了重心,一個匍匐摔下去,地下滿是人頭馬摔碎的酒瓶碎片。
她一驚,急忙用手裏被刺得千穿百孔的“擋箭牌”墊在胸前,可是“擋箭牌”雖將她保護得沒變成刺蝟,但背後卻毫無遮擋之物。
“去死吧!慕落!”蔚玥終於得了這殺慕小落的機會,她淋漓大笑,舉起酒瓶殘骸朝慕小落腦袋砸下去。
慕小落側頭,隻見一道仿佛嗜血的寒芒直朝腦門而來,她苦苦一笑,複活過兩次,沒死在薄葉熙手裏,沒死在薄雲天手裏,總覺自己命硬,不料今晚卻命喪於此?
“嘭!”
然而,預料中的腦漿噴湧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門突然被撞破,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蔚玥竟飛了出去撞上酒架,摔在地上,酒架受到撞擊直直倒下去,重重壓在蔚玥身上。
“為什麽?為什麽?”蔚玥當場吐出好大一口鮮血,一動不能動,瞪大著眼睛憤怒的瞪著慕小落,不可置信看向將她踢飛的人。
慕小落亦早已耗盡體力,是憑著求生的本能才撐著這口氣,眼見瘋狂的蔚玥倒下,此刻她精神一鬆,整個人像是散了架,眼睛緩緩合上。
“不能睡!”黑影蹲下身來一把將她抱起,聲音強勢又冷冽,仿佛她不聽招呼,他就要對她不客氣。
這樣霸道又冷冽是誰的口氣?
古龍香水混合著烈酒的氣息,刺得她鼻子皺了皺,眼睛微眯開一條縫來,頭上是一張俊美無匹的容顏,生得這般精致完美除了薄葉徹還能有誰?突然出現救她的人居然是他!隻是不同以往那放蕩不羈的邪魅容顏,此刻的他下巴線條冷硬如刀,像是隻被激怒的獸王,是誰把他惹得這般生氣?
“怎麽是你?”她氣若遊絲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你希望是誰?”他問,似乎帶著一種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