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這輩子我和他就這樣吧
“二哥會倉促離開,是因為他接到了新任務,犯罪集團手中很大一批最新科研毒品運去了東南亞,國際刑警在圍捕之時落入犯罪集團陷阱,那牽涉到那麽多人的命,二哥不可能不去救人,那是他的使命!”
“可是他九死一生完成任務回來,你懷孕的消息也被人揭發了。老爺子大怒,如果不是二哥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拚死求情,那一次老爺子就已剝奪了二哥繼承人身份,組織裏那些人正是因此視你為眼中釘,後來你被叛徒慕完顏暗中帶走,大家一致認為你是慕完顏安插在薄家引起內亂的罪魁禍首,即便老爺子和二哥都未下追殺令,但組織裏的人再容不得你的存在,這才導致後來的追殺,你仔細想想,你被捕之後,二哥是不是一直在保你和孩子的命?”
秦朗雙手扣住慕落手臂,一字一句講給她聽,心痛她的那段經曆,也想為二哥的無奈求得諒解。
“如果不是我父親一口咬定那寶物在我手裏,薄葉熙會拚了繼承人不要保住我和孩子的命?”慕落淚眼朦朧,緩緩抬頭定定盯著秦朗。
秦朗星目微沉,慕落卻是笑了,涼涼道,“秦朗,你猶豫了,你心裏也明白,在他心裏任何人和事都比不過繼承人重要。”
“那是二哥從小的夢想,他不可能不權衡!再說我雖跟二哥最親近,但他的很多心思都不是我能猜測到的,誰說得準真走到那一步,他不會放棄繼承人之位?這樣的選擇在與董以柔的大婚上不就上演過一次嗎?”秦朗極力申辯。
“我這樣問你並不是想要在他心裏爭奪第一位,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有他的野心和立場,如果我父親真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罪行,不管薄家怎麽心狠的處死他,那怕我再心痛,也不會怨恨任何人,就算被世人指著鼻子罵,我也是要跟薄葉熙在一起的,這叫公平!但慕家其他人不該承受那樣的慘劇,如果不是薄葉熙以我母親性命逼我父親現身,我母親又怎會被大火活活燒死?我痛恨的不是薄葉熙沒有保護我,而是他為了爭奪繼承人之位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剝奪無辜人的性命。”
她聲音哽咽,淚花在眼眶打轉,抬頭仰望著昏暗的天空。
“二哥這些年為你做的,還不足以彌補當年那些不快嗎?”沉默片刻,秦朗咬咬牙再次問出,但顯然他已失去了底氣。
“秦朗,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最親的人死在自己麵前是什麽滋味嗎?”
慕落一抹眼角淚水,蒼涼的笑,“我母親為救我跌進了火海,我無能為力站在旁邊看著大火將她吞沒,消極得隻想跟著她一起去了,是大麥撞開了窗戶救了我。在你們看來大麥不過是條低賤的土狗,但隻有我自己知道,大麥跟了我十年,它就跟親人一樣重要,何況它還救了我的命,但最後我們逃跑出去,薄葉熙的人卻眼睛都不眨的一槍打死了它。”
“打死大麥的是董柯!”秦朗猶自不死心。
“董柯是誰的手下?”慕落反問。
“他屬於二哥的手下沒錯,但是他,他……”秦朗徹底失了士氣,似乎也不知該怎麽回答才好。
“我承認薄葉熙待我是好的,不管這是因為彌補曾經的虧欠,還是他也曾動對我動過心,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滿足,但我永遠接受不了他曾那樣殘忍對待我的家人!”
懵懂青春的愛情總是容易叫人奮不顧身,就算明知是飛蛾撲火,她也曾義無反顧去愛他,放棄去C大留學的機會,也願意先生下他的孩子,她從不計較誰愛誰多一些,隻要他願意接受她的愛,她便勇敢愛下去,但這一場她花光所有力氣去爭取的愛戀最後卻釀成了家破人亡的慘劇,她還有什麽力氣去愛?
“幫我轉達薄葉熙,我會查清楚我父親的事,如果我父親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是犯罪集團的同夥,我會盡一切可能找出科研樣本交回組織,也不會再報複薄家,我放過薄葉熙,也請他放過我,這輩子我和他就這樣吧!”
慕落鬆開秦朗緊緊拽著她胳膊的手,轉身大步離開,麵上平靜無波,心下卻是如同這浪花激流的海潮,四肢形骸的血液都在澎湃叫囂,終於在今天徹底斬斷了這顆紮根在內心深處生根的毒瘤,沒有愛,沒有恨,這就是她和少女時代唯一深愛過的男人之間的結局。
坐上公交車,手機突然響起,是慕藍打來的電話。
“慕慕,現在方便到老地方見麵嗎?”接通電話,慕藍幽幽開口,聲音裏似乎帶著絲黯然。
“什麽事這麽神秘,不能在家裏說?”慕落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狐疑反問。
“見麵再說,我在那裏等你。”慕藍簡潔回了一句匆匆掛斷電話。
慕落眉頭一蹙,姐姐不善拐彎抹角,這樣決絕隻怕不是什麽好事。
她不敢耽擱,公交車一靠站台,她匆忙下了車,改道去往姐姐約定的老地方,那是個不起眼的飲品店,大眾消費,還很安靜。慕落到達那裏之時,姐姐已經到了,她選了個角落位置,店裏開著暖氣,許多人都脫了外套,她卻用黑色風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微卷的長發懶懶披下,配合著大大的黑色墨鏡,一張小臉幾乎被全部遮住,安靜的像是空氣,姐姐是大明星,這樣全副武裝並不奇怪,但慕落視線落在她桌前的保溫杯時,眸光微微一閃,那是姐姐的專用水杯,這樣隨身攜帶隻是隨時忌諱著她是是艾滋病毒攜帶者而已!
“姐姐。”慕落在她跟前收住了腳步。
“哦,你到了。”慕藍在發呆,聽得聲音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妹妹已坐到了對麵,她朝店裏的服務生招了招手,“一份提拉米蘇,一杯奶昔,謝謝。”
“姐姐,這裏沒有外人,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慕落打量著對麵的慕藍,她雖武裝的嚴實,讓人看不清臉色,但緊鎖的眉頭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