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神秘快遞
由於治療及時,又有專家護航,慕藍的手術很成功,但由於全是皮外創傷,麻醉過後,尤其疼痛,慕落隻得整夜守在病房邊陪伴。
“姐姐,醫生說明天需要做婦科方麵的檢查。”夜深人靜,兩個人都睡不著,慕落趴在病床前,像是拉家常般幽幽開口。
“知道了,你準備吧。”慕藍盡量平靜的回。即便知道艾滋病是個絕症,但想讓關心自己的人好受一些,她一直是個乖乖聽話按時吃藥的病人,而有些難以啟齒的檢查終究是躲不過。
“範越澤的腳也被碎片紮傷了,這天寒地凍的,他還一直在外邊守著,反正我們這間VIP病房的家屬房還空著,要不讓他在隔壁將就一晚吧。”慕落指了指一門之隔的家屬休息室,試探著開口。
“別再提他!”慕藍冷酷無情回絕,垂下眼瞼,清冷眸子裏的黯然卻是無法掩住。
“那我就叫他回去吧。”慕落提議說道,起身出病房。
“等等!”
然而,她手落在病房把手準備開門之時,慕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終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你改變主意了?”慕落若有所思側頭看慕藍一眼。
慕藍深吸一氣,卻是平靜說道,“不知道他今天沾到我身上的血沒有,避免萬一,你說服他讓醫生替他好好檢查處理一下,還有記住,不要讓他知道這是我讓你做的。”
“哦,知道了。”慕落像是聆聽班主任吩咐的小學生,乖順應了一聲,出門關上房門,烏溜溜的大眼睛卻是狡黠一閃,朝走道盡頭而去。
空寂走道上,範越澤靜立在窗口抽煙,秘書下午就給他送了衣服過來,此刻他已換上一絲不苟的紳士西裝,厚厚的呢子大衣披在肩上,香煙紅光在他兩指之間忽明忽暗,淡淡煙霧將他冷俊容顏籠罩,遠遠看去像是黑夜裏的孤寂騎士。
他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抽煙了,在慕落印象中他以前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抽煙,這煙癮似乎是在慕藍離開之後染上的。
“她怎麽樣了?痛得厲害嗎?”見她走來,範越澤滅掉了煙頭,貴族出生的孩子,從小就被訓練的紳士懂禮。
“打了止痛針,好多了。”慕落在他身邊收住腳步,“她還讓我帶話給你。”
“我知道她不喜歡看見我在這裏,我現在就離開。”不待慕落下文,範越澤就像是心知肚明,沒有猶豫提步便要離開。
“喂,我姐是讓你去看醫生,你腳破皮了,她擔心你沾到她的血被感染。”慕落沒好氣叫住他。
“她真這麽說?”他一頓,回過頭來有些不確定的問。
“她讓我想辦法說服你看醫生做預防檢查,還不讓我告訴你這是她的意思,可我想不出辦法說服你?”慕落攤了攤手,有些無奈,“所以直白一點告訴你了,要不要檢查,你自己決定吧。”
“是她的風格。”範越澤落寞疲倦的深目裏隱隱閃過一絲亮光,微一沉吟,隻道,“好,我按她的意思辦,你讓她放心。”
“姐姐明天上午也要做常規檢查,她有傷在身,不是很方便,我要早些回去準備,先走了。”慕落帶完話,準備回房。
“等等!”範越澤有些急切叫住她,慎重囑咐,“我會安排人給她做特殊檢查,你不要將她帶去公共區排隊,那裏人多,不方便。”
在那種地方接受檢查,免不得要接受異樣的眼光,慕藍敏感臉皮薄,受不得那些,何況她還是當紅大明星,被人發現,必上頭條,他不能再讓她遭受輿論抨擊。
……
第二天,天剛亮,早起的範家下人張姨送到一份匿名包裹,有些疑惑,便去臥室請示範夫人寧如。
“夫人黑眼圈這樣重,昨夜沒睡吧?需要我預約美容師來家裏一趟嗎?”
張姨敲門而入,卻見常年保養得體的寧如竟是一臉倦容,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好幾歲,眼中布著紅色血絲,眼底烏青,張姨不由關切而問。
“越澤昨夜一夜未歸吧?”寧如坐在擺滿昂貴化妝品的梳妝台旁,精神不振刷著粉底液。
“總裁隻是在氣頭上,夫人你不要放在心上,這家他總是要回的。”張姨上前勸慰。
“昨天我趕走的可是他的心肝慕藍小姐,他又怎會隻是一時衝動?這次他怕是再也不會回這個家了。”寧如揉著發脹的額頭,自嘲一笑。
她這黯然中帶著一絲怨氣的話讓張姨想起昨日之事,寧如是個重事業的女性,在生下範越澤之後,就將範越澤交給了奶奶帶,兩母子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上幾麵,母子情感薄弱,但自從奶奶去世,二人關係也漸漸從陌生變得親近起來,但卻在昨天這維持六年的溫暖徹底破裂。
昨天,夫人得到歐煞逃脫追捕的內部消息,大驚失色中立下要求慕藍離開範家,遠離範越澤,而慕藍也算是懂事,聽了寧如的消息,二話沒說就離開了,但家裏一位下人在範越澤麵前說漏了嘴,範越澤發現慕藍果然不在房間,暴跳如雷找到寧如,二人一言不合大吵一架,之後範越澤拂袖離開,之後再沒回來。
“慕藍小姐是個守本分的孩子,何況她是真喜歡總裁,她知道什麽樣的選擇對總裁最好,會幫夫人勸服總裁回家的。”張姨溫和眉宇擰了擰,心下可憐慕藍,但她忠心於範家,總盼著範家人平平安安的。
“慕藍知書達理,這一點到配得上我範家媳婦,如果沒有六年前的事……算了,舊事重提也隻是叫人心煩。”寧如長歎好長一口氣,起身看向張姨手裏的快遞,“這是什麽東西?”
“一大早門衛保安就給送了來,說是給你的,上麵沒有留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夫人要打開看看嗎?”張姨這才想起找寧如的目的,雙手呈上,東西又薄又輕,看起來更像是文件之類的東西。
寧如狐疑接過,拆開快遞,裏麵竟是一封信和一張照片。
“這……這……”
張姨一見照片,一駭竟有些結巴,寧如到底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相比張姨,她顯得冷靜自持一些,手雖有些發抖,但她理智還在,很清楚該幹什麽,她攤開信,一目十行,臉色越變越難看,最後竟沒撐住,頹廢的一屁股跌坐在梳妝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