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傷害你
蘇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個月前,因為她無意靠近簡南風,導致簡南風被誤殺,薄雲天盛怒責問她不該靠近簡南風的情景曆曆在目,此刻他給她的任務居然是暗中保護簡南風!
“所以我打算讓你再易一次容。”薄雲天輕歎了一聲,拍了拍蘇晚的肩。
“原來這一切你都已經安排好了。”蘇晚笑。
他的話是聖旨,從來容不得下屬說不,她也從來不會說不。
“晚晚,我知道你做了很多次易容手術,這對你身體的損傷很大,所以替我完成這次任務之後,你就隱退,離開組織,去過你想要過的生活吧。”薄雲天似有惋惜。
蘇晚一怔。
在他心裏她已成了一顆廢棋?薄雲天在趕她?
他身邊從來不缺才能卓越的下屬,那麽多人排著隊等著他提拔重用,換人不過就他一句話,可是她除了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晚晚,你會替我守護好南風嗎?”
見她久久不語,薄雲天再重複問了一遍,那不是上級對下屬的口吻,更像是朋友的囑托。
“你真的做了決定,這是派給我的最後一次任務?”
半響,蘇晚回過神來,淡淡問他,聲音黯淡沙啞。
“對,這是最後一次任務,晚晚,從今以後你自由了。”薄雲天回的毫不猶豫,像是在給予她最好的恩賜,替她做最妥善的安排。
“好!”蘇晚突兀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不自量力,還是在笑他從來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麽。
“謝謝,如果……”
“我要休息了!”
薄雲天如釋重負感謝她,言語間還要說什麽,但卻被蘇晚冷冷將他打斷。
蘇晚將被子一拉,蓋住自己,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薄雲天似乎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怔腫了半響,終是道,“晚晚,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直到房間再沒有響動,蘇晚終於掀開了被子,她眼睛睜的大大,呆呆盯著天花板,一滴晶瑩從她眼角流出來,滑過她脖頸,有些冰涼。
……
蘇晚打小就沒有大小姐的命,本是病怏怏了一個月,但薄雲天這任務一下來,她什麽病就都好全了,三天後,她便來到了手術科做易容術。
對於這個“常客”,醫生按照以往特快程序給上級打了報告,都已經準備好動手術,然而報告卻被駁了回來。
理由是:薄雲熙不同意。
薄雲熙何其人?
那是薄家繼承人,組織將來的第一把手,他的話誰敢不聽,見了被駁回的報告,穿上無菌手術服的專家們愣是沒有個人敢動手給蘇晚做手術,紛紛脫了服裝,將蘇晚推出了手術室。
蘇晚莫名其妙被送出來,她一怒之下,單槍匹馬直接闖進了薄雲熙的房間。
薄雲熙昨夜忙了一晚,早上有些疲倦,正打算洗個澡清醒清醒,蘇晚這一闖進來就撞了個正著,薄雲熙脫得隻剩一條三角褲衩。
“雲熙少爺,這個女人是硬闖進來的,我們攔也攔不住,對不起,對不起……”
死活沒將蘇晚攔下的下人尷尬的要死,一臉愁苦的向薄雲熙請求饒恕。
見到蘇晚,薄雲熙也是微微一愣,但幾乎是下一刻就鎮定了下來,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出去。
下人這才如是大赦,魚貫而出。
“你為什麽不讓人給我做易容?”蘇晚直奔主題,也不管薄雲熙此刻隻穿著一條褲衩,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看過報告,你的臉已經不適合再做易容手術,如果強行再做,以後會有出現很多後遺症。”薄雲熙不溫不怒,慢條斯理將一旁白色浴袍套在高大挺拔的身軀。
“我需要做易容手術,去完成最後一個任務,功成身退之後就能拿著養老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所以有任何後遺症,我都是自願,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不會找組織麻煩,請你簽字!”
蘇晚把報告和筆遞在薄雲熙麵前。
“你這麽想退休拿養老金?”看著她倔強模樣,薄雲熙忍不住盈盈一笑,卻半開玩笑又道,“如果你真這麽退休,我現在就可以批準你,無需去完成最後一個任務。”
“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為難我?”蘇晚目光一冷,並不領薄雲熙的情,在她看來,薄雲熙就是故意在找茬。
“你如果一定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你退休的事,我已經允許了,你回去走流程,等著領養老金吧。”薄雲熙不怒反笑,一副隨她怎麽想的模樣。
“你……”蘇晚語噎,都說薄雲熙是這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大Boss,可居然在這麽件小事上這般為難她!
“薄雲熙,現在可以簽了吧?”一瞥茶幾上的水果刀,她一把握在手裏,說著便往臉上劃去。
“住手!”
薄雲熙一驚,反應倒是驚人,手中扔出顆什麽東彈珠,一下彈中她的手腕,她吃痛,手中刀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瘋了嗎?”薄雲熙兩步上前,像是帶著某種莫大的盛怒,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她身子抵在牆壁,“蘇晚,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傷害你!”
蘇晚一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眼中似乎隱隱有一抹她不明白的深意。
“你到底肯不肯在我易容術申請報告上簽字?不簽,我也有其他辦法易容,但暗中交易,死亡率極高,那時我若真因你的刁難而死了,雲熙少爺從小維護的好名聲可就毀於一旦了!”
懶得去猜測薄雲熙為何要為難她,蘇晚隻是不卑不亢與他抗爭到底,甚至帶著某種威脅般盯著他。
薄雲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固執倔強的女人,他也算是徹底服了。
“通知給你做手術的人親自來見我!”薄雲熙將蘇晚的手腕一甩,在她拿來的報告上簽下龍飛鳳舞的大名,扔給她,又像是遇到了什麽極為不高興的事,不悅的大步進了洗浴間,浴室的門“嘭”一聲被他摔上,震得牆壁上的掛畫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蘇晚才不會理會得罪了這組織中最不能得罪的人會是什麽下場,她隻關心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否達成,看著他簽了字的報告,她滿意的拿起報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