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躁鬱症”患,生人勿近
“看,這就是抑鬱症赤果果的臨床表現啊!”
某炎立馬大驚小怪起來,還說的那叫一個振振有詞,
“長期抑鬱積壓的暴躁情緒,終於爆發了。試問這種狀態下,她的證詞還有可信度嗎?!”
隨著全場一片嘩然……
“你放屁!!”
某被告近乎歇斯底裏,“老娘根本不是抑鬱積壓,是被你丫給氣的!”
看到這裏,也許你認為慕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被人說成“抑鬱症”而已,用得著反應這般激烈嗎?還公然在法庭上打人?太無視法庭的莊嚴神聖了吧?
其實她並非“作”死,而是想用激烈的狀態來證明自己沒有“抑鬱”。畢竟她早已猜出某炎要玩什麽把戲,也知等會周謙上場後,不管她有沒有“抑鬱”,對方都會配合井炎說她“抑鬱”。
慕斯認為,抑鬱症的人難以有暴躁狂怒的行為,隻是對一切灰心絕望,應該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如果能暴躁的將情緒發泄出來,那應該不算抑鬱!
這才是她的動機,可她忽略了一點……
“審判長,我請求立刻傳心理醫師上庭。”
隻見某炎立馬轉向法官“求助”,瞪大眼睛故作一副驚弓之鳥的狀態,不嫌事大的催促道,
“否則隻恐被告的抑鬱症會引起病變,形成赤果果的狂躁症後,不僅連我都打,隻恐連您也不放過!”
論“挑撥離間”,井炎你排第二,沒人敢牌第一!
而且,病變?狂躁症?
明顯是危言聳聽!
卻又沒法一口斷言他是胡說八道……
畢竟有種抑鬱症,在醫學上叫做“狂躁抑鬱症”,簡稱“躁鬱症”。不同於“微笑抑鬱症”,這種病的患者經常感到極度無助,對家庭和工作均喪失興趣,不聞不問。但有時情緒又突然高漲,令人無所適從,病發成因多數是沉重生活壓力所致。
還別說,症狀跟慕斯挺像的!
“審判長,不用傳心理醫師上庭,我保證我沒病!”
某女仍舊對某男的“胡說八道”不以為然,毫不示弱的宣布道,十分理直氣壯。
那廂的法官仍大口喘著粗氣,今天的被告和辯護律師沒一個講究法庭程序的。睿智的法官二十年來斷案無數,從沒碰到今天這樣讓他無可奈何。
罷了罷了,不跟自由散漫的年輕人計較。
老法官稍稍順了順氣,正欲開口駁回被告的請求,又特麽被某二貨律師搶先……
“哼,這事輪不到你說了算!!”
隻見某炎秒接話,衝某被告陰狠狠的撂下這句。
老法官忍無可忍,已不知今天是第幾次狂躁的敲著小錘錘了,更記不清是第幾次給這貨警告:
“辯護律師~~~~~~~~~~~”
咬著後槽牙近乎嘶吼,最後一個字的重音無限拖長,那張老臉愣是擰成一團。他發誓,等庭審結束,他一定要用膠布黏住這貨的嘴!
而某二貨仍在那裝傻,一臉無辜的回眸,呼哧呼哧眨巴著睫毛:
“啊?我又說錯什麽了?”
不僅沒有驚慌失措,還表現得極度無辜。
老法官像是被他扼住命門一般,百般無奈,心裏那股“手撕他”的欲望明明已燃到極致,卻又不得不放下手裏的小錘錘,強迫自己不發怒:
“辯護律師,你能不能不搶我的台詞??”
因心裏的怒氣未消,加上思維已被這貨弄得幾近懵亂,老法官一時沒察覺自己說錯話。
“嗯?”
於是,某炎兩眼一愣,瞳孔發亮,
“台詞?”
漢語詞典的解釋:台詞是戲劇表演中角色所說的話語。是劇作者用以展示劇情,刻畫人物,體現主題的主要手段。
說我把這裏當拍戲現場,您老不也是?
“哦不對,是搶我的話!”
老法官頓時有點糗,無形中也讓心裏的火消減了些許,而無奈的情緒卻驟然上升。他不得不垂著眸,長長歎口氣,將語氣緩和下來,
“辯護律師,庭審得有秩序,一切步驟要聽從審判長的指揮!”
同時心裏也忐忑著,這位不靠譜的律師慣愛揪人家的小辮子,我剛才的失言,他會不會趁機小題大做啊?
他顯然是小看wuli井先生的度量了……
“抱歉抱歉,我又一時疏忽了。”
某炎不僅沒趁機給他下馬威,還立馬賠禮,嬉皮笑臉的說著,
“新手上庭,多多諒解,我這就跟您倒杯茶賠禮。”
說罷不等老法官拒絕,他隨手拿起身邊書記員的茶杯,就要往法官大人那裏“借花獻佛”……
“喂,這是我的茶!”
大媽書記員沒好氣的提醒道,心想,這特麽就是你的倒茶認錯?
“那要麽,你去送?”
某炎卻懟得那叫一個大言不慚,還振振有詞,
“你看人法官大人都口渴了,給他送杯茶,這總沒違反偉大的法庭紀律吧?”
是沒違反,但……
人法官恐怕不隻是口渴吧?
簡直已經七竅生煙了!
還不是被你丫逼的?
“這……”
終是夫妻連心,大媽有些心疼丈夫的狀態,心裏也超級想親自為他送杯茶,讓老頭子順順氣消消火。
某法官無視某二貨律師的小伎倆,更沒空去對老婆的猶豫做出任何反應,他一臉嚴肅的對慕斯回答道:
“被告,傳不傳心理醫生上庭,不由任何人的個人意願決定!”
他說這話的同時,那廂的書記員大媽在某炎使勁擠眼的暗示下,已將一杯降火茶送到他跟前。
法官雖沒看她一眼,卻也沒拒絕那杯茶,接過來握在手裏,繼續對被告宣布道:
“鑒於你剛才在法庭上的行為失控,我方有理由懷疑你精神和心理存在一定問題。按照司法程序,接下來應該讓專業人員上庭為你鑒定。”
說罷,打開杯蓋喝了口茶。
夫妻矛盾算是緩和了些,這都要歸功於某二貨律師,盡管……
老法官的七竅生煙和血壓上升,都是某炎自己造成的!而他所謂的“倒茶認錯”,最後還特麽讓別人代勞?
慕斯徹底被吃癟……
沒想到自己對“抑鬱症”的激烈反駁,竟還是入了那貨的坑。她搞不懂法官為毛不再質疑井炎的胡說八道,隻因她對抑鬱症的了解確實有限。而某辯護律師則不同,上庭前做足了準備。
所以慕斯隻能猜想,難不成老法官是被井炎的“一杯茶”給收買了?
——
接下來的環節毋庸置疑!
周謙上庭後,努力不去看慕斯可憐兮兮乞求的目光,一番專業的診斷後,得出一個不太專業的結論:
被告患有躁鬱症,生人勿近!
“尊敬的審判長,各位檢控官,躁鬱症患者在病發時,難以有正確清晰的思維意識。所以我建議,讓被告退庭接受治療,她的證詞已不再有可信度。”周謙朝法庭眾人總結道。
不等法官回應,那邊的慕斯已驚慌失措:
“我沒病!我要出庭!法官大人……”
不是她死較勁,而是不能呆在庭審現場,這讓她心裏沒底,很是惶恐。也許寧燦說得沒錯,她就是放不下紅塵,心裏裝著太多事,沒法果斷的絕望。
“你給我閉嘴!!”
某辯護律師忍無可忍,衝她沒好氣的喝道。
某法官翻了翻白眼,又被這二貨搶了台詞。唉,反正今天的庭審早已亂了秩序,隻要公正性仍在,罷了罷了,不跟他計較了。
於是,法官無視那邊辯護律師和被告無聲的四目暗戰,一個吹胡子瞪眼;一個杏目圓瞪。他將法律秩序撥上正軌,向周謙問道:
“證人,是否能確保你的診斷真實有效?”
“我以自己的職業生涯起誓,對被告的診斷完全基於事實。如果失真,請隨時吊銷我的醫生執照!”周謙回答得堅定決絕。
讓慕斯的心咯噔了下,收回和某死男人對峙的目光,她心疼的看向周謙……
就為了她這樣一個廢人,他堵上自己的職業生涯,值得嗎?
周謙也朝她投來兩道鼓勵的目光,雖無聲無息,但慕斯仍讀懂了他瞳孔裏的暗語。是一句很熟悉的話,那晚在溫泉山莊,他對她說過的話……
“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於是,慕斯本能的瞳孔濕潤,喉嚨被堵住。
而庭審的程序仍在繼續,隻見法官又朝阮劭中等人問道:
“控方,對證人的證詞以及讓被告退庭,是否存有異議?”
這話讓慕斯猛地緩過神,她淚眼婆娑的看向阮劭中。那男人卻並沒看她一眼,而是跟身邊的曹格達交頭接耳低語了幾句後,站起身向法官回答道:
“我方對周醫生的證詞沒有異議!”
說著,這才轉身看向慕斯,
“但對於讓被告退庭……”
“我不要退庭!!讓我呆在這裏!”
慕斯忙接話打斷,淚眼婆娑可憐兮兮,又轉向周謙,
“周醫生,你不是說躁鬱症患者在病發時才腦子不清醒嗎?那我現在沒有病發,我保證乖乖的接受庭審。不再襲擊任何人,不再違反法庭紀律。我……”
“被告!”
法官不得不打斷,一臉嚴肅道,“請不要打斷,讓控方律師把話說完!”
慕斯隻得閉上嘴巴,讓阮劭中繼續:
“審判長,是否讓被告退庭,我方尊重法庭的決定和……”
他說著再度轉身看向慕斯,這一次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變化。眼角微微泛紅,阮劭中扶了扶眼鏡框遮住自己的情緒變化,生怕慕斯看出異常。
盡管慕斯此時垂著眸沒看他,樣子十分可憐。
其實,阮劭中的憐憫並非來自血緣,這裏頭的真相他仍不知情。他隻是在得知真凶是林薇薇後,對慕斯被冤,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所以頓了頓後,他努力從嘴裏冒出這句,
“和被告自己的意願!”
這話一出,就像再度給慕斯希望一般,讓她倏地抬頭,濕潤的瞳孔裏盡是感激和欣慰。
“辯方,你的意見呢?”
法官的聲音再度讓慕斯拉回思緒,目光本能的轉向井炎。期待著這一刻,他能和阮劭中一樣“仁慈”,別把她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