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嘰嘰鳥叫,紮紮我心
除了那句連中國小學生都懂的“安寧哈塞喲”之外,其他的,某斯一概聽不懂。所以此刻也稍稍犯了下嘀咕:無非就是打個招呼而已,這女人為毛說了一長串?
尤其是李婉婉的話落音後,身邊的某男就立馬垂下眸躲避,麵露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還故意輕輕咳了兩聲?
讓慕斯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無妨,多數時候她還是反應敏捷的!
就在李婉婉以為自己完勝,傲嬌鬆開她的手之際。慕斯掛著一臉燦爛的笑,突然做了個帶有地方民俗風的舉動,還說了句連井炎都聽不懂的方言……
搞得李婉婉一懵;
某男也特麽懵住,傻乎乎的問道:
“啥,啥意思啊?”
“客家話,不懂麽?”慕斯傲嬌一笑,斜了他一眼。
海東省在華南,本地“土著”以客家人為主。盡管她剛才所說確實是標準的客家話,但那什麽“帶有地方民俗風”的舉動,純熟她胡編亂造、臨場發揮。
主要是耍弄這倆“外來之客”:一個老北京,一個韓國棒子!
“啥??”
某“老北京”的外來之客更懵圈了,撓著頭,張大眼睛一臉疑惑,
“客家話?”
表示之前學過的客家問候語中,完全沒有這一句啊!
上帝:臥槽,連客家話你也懂?
不是井炎“博學多才”,要知道夏風海東省也是本地人。之前做他的家庭教師時,沒少教他客家話。
一向聰慧伶俐、隻會給別人挖坑的某男,居然也有這般憨傻的時刻?讓某斯抿唇一笑,點點頭振振有詞道:
“李小姐是韓國人,用韓語來表達問候,無可厚非!那麽我作為東道主,地地道道的客家人,是不是也應該用家鄉話以表歡迎?”
“……”某炎打著嗬嗬沒接話,笑得那叫一個尷尬。
實則心想:以表歡迎?狗屁!
老子才不信你丫那句是致歡迎詞呢!
慕斯一眼看穿他那小表情下的OS,懶得搭理。說完就轉向李婉婉,唇角慢慢勾起,浮現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她挑著眉補上一句:
“這才是禮尚往來嘛,對不?李小姐!”
隨著這聲赤果果的“還擊”落音,女人的暗戰,已全麵打響……
李小姐顯然也是有幾分內功的人,她嗤一聲冷笑,表示對慕斯的這句還擊,很是不以為然:
“禮尚往來是沒錯,隻可惜……在場沒有翻譯!”
她很輕鬆的笑笑說著,看了那邊的男人一眼,繼而補上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的客家話,他好像也不懂哦!”
看似很簡單普通的一句話,卻是蘊藏深意的還擊,有兩層弦外之音:
其一,今晚三個人隻有你懂客家話,那你說什麽,橫豎都是你一張嘴。就算趁機暗中罵我,你也隨便罵,反正都是你唱獨角戲,我和男人不會搭理;
但我就不同了,他懂韓語,所以我即便用你不懂的韓語說了什麽,那也是光明磊落的。
其二,咱倆的家鄉話,他懂誰的,不懂誰的,一目了然。那是不是意味著,誰在他心裏的地位更高,也一目了然?
哈哈哈,慕斯,你此舉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都是聰明人,李婉婉話裏兩層的弦外之音,慕斯和井炎全都聽了出來,因為都在女人那透著無上自信的彎彎笑眼中……
“誰說老子不懂客家話?”
某男鼓著臉秒懟回,然後使勁回憶某女剛才那句話的發音。可著實陌生啊,完全不知她說了啥,一個字也聽不懂,隻能在嘴裏念叨著,
“內個……內個內個……”
身邊的某女白了他一眼,表示壓根不做指望。看來女人之間的暗戰,還得老娘獨戰到底啊!
便抄起手,衝李婉婉輕鬆的笑笑:
“他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親自翻譯給您聽嘛!普通話,能聽懂麽?”
井炎發誓,某女此刻臉上的笑,是從未有過的狡黠,前方一定有個巨坑!
可暫時占上風李小姐似乎掉以輕心了……
隻見她更加不屑的挑挑眉,用十足標準的普通話,朝慕斯笑笑懟道:
“您認為呢?”
言外之意:一目了然嘛!
“那好,請李小姐洗耳恭聽咯?我剛才的客家話,翻譯過來就是……”
慕斯說著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後,笑眯眯的看向井炎。表示順帶也把他考一考,便突然洋洋灑灑起來,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嘰嘰鳥叫,紮紮我心。不識鳥鳴,人之本性;我有嘉賓,鼓瑟奏琴。鳥兒吹笙,自鳴高枝;豈知吾心,鳳也啄米!”
話落,某男頓時瞳孔放大,愣得不是一點點……
臥槽槽槽,這都是啥啊?連古詩都冒出來了?
老婆,你牛掰!
不對!有幾句還是挺熟的……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奏琴。”
這兩句好像出自《詩經》,是《小雅》的首篇,後被曹操引用在《短歌行》裏。
井炎表示,並非自己博學多才,而是去年沒少帶兩小寶貝背誦《詩經》,所以記憶猶新。隻不過……
《小雅.鹿鳴》裏麵好像隻有這兩句,沒有“嘰嘰鳥叫”之類七七八八的,這女人從哪兒搬過來瞎掰的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孰不知,其他幾句都是慕斯臨場發揮自己編的……
拿來諷刺李婉婉!
尤其是最後那句——“鳥兒吹笙,自鳴高枝;豈知吾心,鳳也啄米”,意思是:鳥兒說著鳥語,自認為是高枝鳳凰。卻不知在老娘心裏,鳳凰特麽也是雞,也得啄米!
哼,你棒子國的鳥語又怎樣?我大中華語言博大精深!
你給我挖坑,老娘還你兩個!客家話不懂,那就再來個普通話的四字詩經……
敢不敢接招啊?
萬裏挑一的“雞”!
某婉婉表示,就算想接招也無能為力了。她早已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慕斯居然會用這招?
除了那句“人之本性”和“我有嘉賓”,她一個字也聽不懂。雖說她有一半的中國血統,父親也是個老北京,但……
從小隻在韓語、日語、英語、意大利等亂七八糟的語言中浸淫,大天朝的文化之根,她還是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