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笆”的後院,最近快被上官驕等人包了。
“就因為春城吳家不佃地,王爺就一棍子打倒所有人。開荒?到時候沒人給我們種地了,我們的莊子還不得荒了。”
所有人對慕景逸的公示都痛恨不已,這根本就不經過他們戶部、工部,直接對外發布。
是仗著現在官員沒到位,沒人阻止他吧。
如果羅小喬知道了這一出,肯定會覺得眼熟。這可跟某位twitter治國的人風格有些像啊。
“上官大人,別拖下去了,跟梁誌天接頭的人怎麽說?”侯如鬆不客氣的問。
現在薑家錢家都沒來,連個定人心的都沒有,再這麽下去,難不成他們都要灰溜溜的認慫不成?
“那個老匹夫,認錢不認人的貨色,正跟他談呢,快了”,上官驕冷哼一聲。
……
但不管別人再怎麽恨得牙癢癢,都不敢明著杠。
那位可是有軍權的主!這次也不是耍耍嘴皮子打幾板子的小打小鬧,弄不好就是丟命的事兒。
況且,靖王謀略漸顯,最近做的事情後麵,都有深意,這件事情,怕也早就想好了後招了。
不過,大動作不敢做,小動作確實不少,甚至有少量參與玻璃生意的己方陣營的人,也安奈不住了。
比如拖延繳納賦稅,比如讓官員消極怠工,比如科舉考試再弄點紕漏……
世家的這些試探,如果沒有影響種植,慕景逸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至於敢拖延農具發放,敢不予辦理荒地田契的,革職查辦!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可惜的是,這是北地!
在北地這塊地方,想要反抗一個強勢的流氓頭子,談何容易?
更何況,此人做的,還是得到基數更大的民眾大力支持的事情。
幾次試探下來,世家暫時歇了心思,看來靖王是鐵了心了,想要翻盤,隻能靠繼續攻略梁誌天。
而對於老百姓來說,欣喜之餘,算明白賬之後,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多數人家選擇開荒,但很多人也並沒有可著上限來,畢竟開荒的收益,與佃良田的收益還是沒法比的。
萬一遇到點災荒,開再多地,也等不到養成熟田呢。
這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民眾對當局者的不信任。
不過春城百姓開荒的極多,也主要是因為無地可種,被逼的。
羅家村去年開過荒,今年駕輕就熟,又投入了紅紅火火的日子裏麵。
羅小喬把家中和村裏的大小事務都交代好以後,就打算出發了。
門外停了兩輛馬車,一車拉的是她,一車拉的是鄉親們給備的物品。
那馬車收拾的極為舒適,就是在野外露宿,都能睡的極好。
“奶奶,你們也太破費了,就是一天的路程,用得著嗎?你看這大包小包的”。
羅小喬有些頭大,她這又不是走多遠。
春城聽著與興城是兩個城池,其實距離也就比方城遠一些而已,一天時間絕對到了。
“小喬,窮家富路,都帶上,萬一遇上點兒事情,不至於慌張”
羅金榮媳婦出來說道,“再說,這也是鄉親們一片心意呢”。
“好好好,代我謝謝鄉親們,都回去吧,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羅小喬衝著身後擺了擺手。
羅小妮在後頭叮囑羅誌平,妹妹頭一次出遠門,隻能讓他跟著照應一下,可得囑咐好了。
他們這邊還沒倒完別,封宸浩帶著明一明二騎馬過來了:“小丫頭,我跟你一起過去”。
“喲,那敢情好”,她這正愁沒人幹活呢,“不過你這又沒什麽官職,你行嗎?”
封宸浩嘴角一耷拉,是個男人就不愛聽“不行”這種話。
他默默從背後掏出來一封文書,往羅小喬麵前亮了一下。
“啥?”羅小喬問。
“小爺現在是春城知府了”,封宸浩十分得瑟。
羅小喬撇了撇嘴:“捐這一個官,不少錢吧?”
“小爺我是考的!”封宸浩快氣死了。
“還沒到四月呢,你考得啥?”羅小喬跟他調侃著。
“小爺本來就是秀才,再加上戰場立了功,北地缺人,當個知府還不是綽綽有餘嗎?”,封宸浩一生氣,拍馬就到前麵去了。
此行上任,順便也幫著掃清前麵的魑魅魍魎。
春城比興城小一些,毛估也有十平方公裏的樣子,大約就是一萬五千畝地。
城內占了一多半,城外可種植的麵積大約就是五千畝的樣子,加上有半數的地主不願意佃土地,剩下的,她能用的土地,足有兩千畝。
已經很不少了。
就羅家那點小麵積的大棚,本不可能提供這麽多的秧苗。
好在大棚還在建,且她在一個大棚裏麵生生架起了兩層稻苗,這才有點底氣過來春城。
到達春城地界後,羅小喬就讓馬車繞著城外走了一圈,大約小半個時辰才將將走完。
春城果然得天獨厚,一條“混同江”貫穿南北,農夫們這麽些年還引了不少小支流的河水用於灌溉。
隻不過大小的農田都是星羅棋布,以戶為單位,沒有特別寬廣的一整塊。且此地民眾之前從未想過要種稻子,土地也沒翻,更沒有泡地…
靖王這邊有個莊子,一直都是尤參派陳慶合在打理,封宸浩去城裏上任後,剩下的人則直接住到了莊子上。
莊子上的佃農都沒簽賣身契,每年陳慶合收的租子又比較少,尤其是今年,大量土地不再出租的時候,其他佃農都紅著眼想要佃這邊一點田地種。
但是對於種稻穀,民眾心裏還是有些打鼓的。
他們早些年就種過稻種,收成極差,而且今年還用什麽插秧法子,從來沒有聽說過。
今年官府雖然說了給補償,但沒有安全感的民眾,還是有些惶惶不安。
這會子聽到東家派人來了,佃戶們都迎出了莊子。
羅小喬跳下了馬車,一身素色棉衣,臉上還帶點嬰兒肥,十足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形象。
看到來的是這麽一個小女娃子,佃農們的心瞬間就涼下去了。
這是富家小姐又拿他們開玩笑來了嗎?過來學管家?還是學啥子?這一看就不靠譜啊。
羅小喬看到一張張苦瓜臉,轉頭問陳慶合:“插秧的事情跟他們說過了嗎?”
“說過了,姑娘,但他們還是心裏不安,生怕到時候沒有收成鬧饑荒”
陳慶合說,“您也知道,鬧饑荒的時候,有銀子也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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