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峰回路轉
“這，這確實不是喜脈啊。”劉太醫擦著額上的冷汗，目光卻不住的往鄭氏那邊瞟，“夫，夫人。”
“好了，秦連，你鬧夠了吧。”鄭氏不禁冷了臉，“難不成懷孕是你自願的，這一切都是你有預謀計劃的？”
“不是，我沒有！”秦連瞬間蒼白了臉色，驚恐著後退擺手解釋。
“大娘子，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柳姨娘衝上前，將自己的女兒護在身後，“在這事件中，連姐兒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鄭氏冷笑，目光落到躲在後麵的秦連身上，“這件事你是受害者？”
“小娘……”秦連怯懦。
“連姐兒當然是受害者！”柳姨娘梗著脖子大喊，“大娘子若是不信，大可找來公孫家的小侯爺當麵對質！”
“啪！”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已經重重打在了她的臉上，秦騰起渾身發抖，“你難道還嫌不夠丟人麽？”
“將軍。”倒在地上的柳姨娘震驚的捂著自己的臉。
可秦騰起卻根本無視她的話，到劉太醫的跟前拱手道：“劉太醫見笑了，不知小女傷勢如何？”
劉太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張嬤嬤懷中的秦婉悅，“大小姐傷勢無礙，貼兩副膏藥就好了，不過受了些驚嚇，需要將軍的悉心嗬護才是。”
“將軍，連姐兒她……”柳姨娘震驚秦騰起竟突然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
鄭氏冷笑的看著地上出洋相的柳姨娘。
她家將軍雖然有的時候糊塗，但關鍵時刻還是拎的清的，上次皇宮一別，不久就傳出珍妃引火燒身的噩耗，同時死的還有太後宮中的一名小婢女，旁人或許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是秦騰起夫婦心中卻跟明鏡似的。
劉太醫既然能洗脫嫌疑，還能繼續在太後身邊服侍，其地位自然斐然。
秦騰起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更知道今天這個事要是沒有處理好，鬧到太後耳中，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你閉嘴！就是有你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娘，才會生出一個這般不要臉的女兒！真是敗壞了我秦家的門風！”秦騰起大怒，轉身看向一旁的鄭氏，臉色緩和道，“夫人，這後院之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將軍！”柳姨娘變了臉，整個將軍府，誰不知道大娘子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她們娘倆真的落到鄭氏手中，還能有的活？
“這事就這麽定了！”說罷，秦騰起看向劉太醫道，“太醫，我兒文博正在前院設宴，不如你我前去小酌一杯？”
“這，不好吧。”
秦騰起冷了臉，“劉太醫這是不給本將軍麵子？”
“老臣不敢！”
劉太醫作勢要跪，秦騰起急忙扶起，“本將軍不過開了個玩笑，劉太醫請！”
“將軍請！”
“恭送將軍。”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鄭氏施施然行了一禮，再轉身時，目露凶光，柳姨娘和秦連不禁打了個哆嗦。
鄭氏抱過秦婉悅，坐到塌上，一副威嚴萬方的姿態，對著張嬤嬤開口：“剛剛劉太醫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快去給連姐兒熬一副調養身子的藥來。”
“是。”
“大娘子，求求你成全我吧。”秦連兒急忙跪倒在地，“我跟小侯爺是真心相愛。”
“真心相愛？”鄭氏嘴角冷笑，“就算是真心相愛，那又如何？”
秦連眼見著有希望，又上前兩步，“隻要大娘子您點頭，我跟小侯爺的這門親事……”
“我點頭又能如何？”鄭氏聲音提高八度，“公孫家的小侯爺，那是郡候爵唯一的孫子，你一個卑賤的庶女，憑什麽能讓人八台大轎娶回去？”
秦連啞然。
鄭氏繼續道：“若是做個妾室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又讓將軍府的臉麵何存？”
“大娘子，藥煎好了。”
看著張嬤嬤端進來裏麵烏黑的藥碗，秦連驚恐地攤在地上，捂著肚子不住的後退。
她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什麽？
“大娘子，你不能這麽做！”柳姨娘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哭著懇求道，“我們錯了，真的錯了，我們再也不會提嫁給小侯爺的事了。”
可是鄭氏怎麽可能會相信她們的話，張嬤嬤接受到她眼神示意，招了幾個婢女上前，將柳姨娘拉開。
“大娘子你不能這麽做，你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報應？”鄭氏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將懷中的秦婉悅提了提，“隻要能保護悅兒，什麽報應我都不怕，灌！”
一聲令下，張嬤嬤將秦連按倒在地，一把捏開她的嘴巴，將烏黑的藥汁灌了下去。
秦婉悅忍不住將頭埋進了娘親的懷中，這一幕確實殘忍，可是她心中卻明白的很，若是不能斬草除根，隻怕以後後患無窮啊。
“悅兒不怕，有娘親在呢。”鄭氏蒙住她的雙眼輕聲哄道，“張嬤嬤，連姐兒剛服了藥，身子定然虛的很，不如今天你就貼身照顧著吧。”
“老身明白，一定好好的照顧連姐兒。”
鄭氏點頭，抱著秦婉悅向門外走去，“咱們也該去前廳，看看你哥哥了。”
因為被鄭氏蒙住了雙眼，秦婉悅看不清這裏混亂的場麵，但從柳姨娘和秦連的哭聲中，她知道，這將會是她們一輩子的痛！
“大娘子！”剛踏出房門，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秦婉悅扒開娘親的手看去，就見秦霜正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拽著鄭氏的衣角。
“大娘子，我知道小娘跟姐姐做了很多錯事，以後，我能跟在你的身邊麽？”
“哦？”鄭氏挑眉將懷中的秦婉悅交給一旁的婢女，眼神示意將她抱去前廳，一臉慈愛的看著秦霜，“你都知道你小娘和連姐的哪些錯事？”
“很多啊，比如娘親有一個寶貝箱子，從來不讓我跟弟弟看，但我偷偷聽小娘和姐姐談話，知道那裏麵都是小娘賣房產得來的……”
“倒賣房產？”鄭氏變了臉，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打量著眼前的小人，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也在幫她。
“霜姐以後想要在大娘子身邊待著？”鄭氏聲音中帶著誘惑。
“嗯！”秦霜重重點頭。
“好，隻要你將這些事情告訴爹爹，以後，你就可以待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