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遠謀劃
宇文博緩緩移開目光,原以為是多厲害的小丫頭,如此受到太後的偏愛,不僅剛出生就封了縣主,更是送了定風珠。
他內心很是怨恨,他堂堂的太子,想要卻沒有。
看那秦婉悅吃個東西都嗆成這樣,也不過如此,心裏麵稍微平衡了許多。
幾口水下肚才稍微緩和點,精致的小臉漲成紅色,眼睛濕濕的,秦婉悅握著小拳頭,忍不住錘了秦文軒好幾下:“都怪二哥哥,嚇我!”
把她眼淚都逼出來了。
“我就隨口說了句,沒想到悅姐兒你還知道什麽叫看上?”
秦婉悅微微有點心虛,忽而想到拉個人背鍋,“那是當然,上次三哥哥說的。”
秦文懿向來調皮搗蛋,什麽話都說。
鄭氏瞪了秦文軒一眼,“真是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悅姐兒才這麽小,以後不許在她麵前說什麽看上不看上的,聽見沒?”
“是,娘。”麵上應著,小嘴卻是噘著,秦文懿做的事情,憑什麽要他來背鍋。
“姐兒這個年紀,也應該有個好朋友了。”鄭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想自己小時候,結交幾個閨中密友,一起聊天說話,現在想想都覺得很美好。
秦婉悅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家娘親,這是準備幹什麽。
鄭氏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好,不能一直都是她的哥哥們圍著她轉,這樣會影響到自家寶貝女兒以後的成長。
馬車上。
“今日他們說這顆珠子世間罕有,我看著也沒什麽特別的。”秦文懿捧著定風珠左看右看,覺得除了是少見以外,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完全沒有他們說的這麽玄乎。
“娘,你說把這顆珠子放水裏,會不會也顯現什麽東西出來?”
瞅著兒子的傻樣,鄭氏哭笑不得,也沒有打擊他,委婉的說道:“你想放水裏,先問一下你妹妹。”
“為何?”
“這是太後賞賜給你妹妹的,你要詢問她的意見。”
秦文懿哦了一聲,默默的把定風珠放回錦盒之中,動作十分小心,生怕磕壞了似的。
秦婉悅忽然發現,她娘的三觀好正啊,很懂得如何教育孩子。
這一趟皇宮之旅雖然心驚膽戰的,但是沒有白來,秦婉悅捧著定東珠喜滋滋的回家。
秦嘯天在院子裏麵逗著鳥,像是專門等他們回家一樣。
秦嘯天一見秦婉悅回來就笑了,放下手中的鳥食上去抱她,“哎喲,可回來了。這懷裏麵抱著什麽呀?什麽寶貝護的這麽緊,也不怕摔著了。”
他今天沒有去皇宮,所以對皇宮的事情並不知曉,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瞟向跟在後麵的秦文博。
也不知道幫著抱著點,要是把他寶貝孫女累壞了怎麽辦?
秦文博撓著後腦勺,訕訕一笑。
自從將軍府有了這麽個嫡女後,他們這些兒子們的生活地位就一落千丈,長輩們心都偏得過分,
這不,什麽事情都賴他們。
秦婉悅嘿嘿一笑:“太後給的,特別好看,悅姐兒喜歡這個。”
很稀奇到底太後賞賜了什麽東西,讓她這麽開心,秦嘯天緩緩打開盒子:“這是……”
快落山的夕陽,光束打在珠子上,泛著圓潤通透的藍光,水盈盈的光亮,乍一看像是珠子在發光。
“這是定風珠?”
秦嘯天畢竟是大曆朝的開國將軍,見過的東西也比常人多得多,看這珠子,大小,光澤,很像早年間北遼進貢的定風珠。
秦文博點點頭:“就是定風珠。”
秦嘯天微愣,隨後道:“太後親賞的?”正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封信,太後這是什麽意思?
“爺爺,好看吧?”秦婉悅捧著盒子都不舍得撒手。
“好看好看,隻要是悅姐兒喜歡的東西,不管是天上地下,爺爺都給你討回來。”
“嗯嗯。”秦婉悅笑眯眯的,露出潔白的小牙齒,“爺爺最好了。”
這種被人極度寵著的感覺真的很棒,很爽,想要什麽一句話的事情,家人都能花盡心思為你做到,她對這個家,愛的深沉。
慈寧宮中。
忙了一天,終於可以歇息會兒了,太後端坐著,讓人一點點卸下頭上的首飾,壓得她脖子都快要斷了,很久沒有穿過這麽正式的服裝,真是累人。
貼身嬤嬤錦芳心疼的揉著太後的脖子:“太後辛苦了,奴婢讓人備了熱水,過會兒您洗漱一番就舒服多了。”
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錦芳欲言又止。
太後看出她的小心思,“想要對哀家說什麽就說吧,別藏著掖著。”
錦芳想了想,還是把心裏麵的想法說出來:“太後,今日把定風珠賜給將軍府嫡女,那三歲的小娃子,怕是不妥。”
“怎麽不妥了?哀家覺得很妥當”太後挑著眉。
“定風珠太貴重了,連皇貴妃都沒有,今天這事,怕是有很多人在背地裏說您偏心呢?”摘下頭上的最後一根簪子,黑白相間的頭發披散下來。
太後揉著發漲的太陽穴,緩緩道:“秦嘯天那老匹夫一心想要遠離皇室鬥爭,這哀家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能讓他盡心照顧好哀家的孫子,再說,別覺得秦嘯天那孫女才三歲,可小模樣伶牙俐齒的,看著有靈氣又聰明。”
誰家三歲的孩子懂得百鳥朝鳳?
“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哀家已經老了,不在乎這些,他們想怎麽說去就怎麽說去。”她今天也注意到太子看秦婉悅的目光,有其母必有其子,和皇後一樣的心胸狹窄。
“太後為五皇子真是煞費苦心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是這皇室血脈稀薄,皇後心胸狹隘容不下別人,太後想撒手不管,也沒法。
“哀家不是為了宇文慎,是為了宇文家,若不是好好護著,多年後哀家如何下去麵見先帝?秦嘯天那老匹夫不要讓哀家失望了才好。”
彼時的將軍府。
“嘭”的一聲,秦嘯天一拳砸在桌子上,嚇了秦騰起一跳。
“爹,今天的事…”
“昨天不是說了?怎麽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秦嘯天十分恨鐵不成剛。
秦騰起下意識的擦擦並不存在的汗,他也覺得十分願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