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招蜂引蝶
這話這麽說,秦婉悅就不樂意了,收回看宇文慎的目光,走向屋簷:“沒有誆,都是大實話。”
秦嘯天冷哼一聲,當年叱吒風雲的大將軍,什麽樣人沒見過,怎麽會不知道自家孫女這點小心思。
“不用說這麽多,肯定又是你貪玩,貪玩就算了,出門在外,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秦嘯天對秦婉悅進行了一頓沉重的思想教育,看她如此積極,又深刻的檢討自己的錯誤之後,秦嘯天才讓她離開。
秦嘯天冷哼一聲,犯的錯永遠不會改,認錯倒是很積極,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闖的禍,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不僅不能打,還得捧在手心裏。
夏日炎炎。
冬枝找了很多地方,都沒見秦婉悅的身影,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想著自家小姐不會又跑出去玩兒了。
“小姐,嫡小姐!你在哪兒?”冬枝扯著嗓子在各個角落喊。
“叫什麽!”秦婉悅不滿的從屋子裏麵出來,她不就搓個藥丸的時間,冬枝就大呼小叫,要是把鄭氏還以為她怎麽的了,過來了怎麽辦?
冬枝一下噤了聲,走過去才小聲道:“奴婢還以為小姐你又跑出去玩兒了。”
她是要出去玩,但不是現在,上次的事情讓她痛定思痛了,“我要研製一個能解百毒的藥丸再出門。”
“解百毒?”冬枝指了指身後那一櫃子的瓶瓶罐罐,“這些不是嗎?”
說著就要拿一瓶下來。
“別動!”
“那上麵的都是毒藥。”
秦婉悅在那邊涼涼的說,冬枝剛伸出去的手,僵硬的縮回來,“小…小姐,你做這麽多毒藥幹什麽?”
“防身用。”
“這個沒必要吧?”小姐出門都有一大群人護著,上次那件事,純屬是個意外而已。
秦婉悅不再與她廢話,自己手中的藥丸做的差不多了,繼續忙碌起來,手法幹脆利落,動作嫻熟,冬枝在一旁看著都看呆了。
過了許久。
“做成了!”秦婉悅輕輕捏著白色瑩潤的藥丸,在鼻尖聞了聞,濃烈的香味竄入鼻尖,熏得她捏住鼻子。
“按理來說藥效應該不會錯的,就是香味濃烈了一點。”說著,小心的裝進瓷瓶當中,出了門。
“小姐你去哪兒?等等奴婢。”見秦婉悅又出了門,冬枝連忙跟上。
相對於藥效來說,她發現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在做藥丸的時候,招來幾隻被香味吸引過來的蜜蜂。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去做個實驗。
鄭氏新栽了一個花園,這個季節,正是薔薇花,牡丹開放的時候。
“春色滿園關不住。”秦婉悅忽然道,用這句詩來形容現在的情景正正好,成千上萬躲薔薇花競相開放,千姿百態。
取出一個藥丸放在一個石頭上任由太陽烘烤,眼見著藥丸一點點融化。
冬枝在一旁看著,有點不理解自家小姐準備做什麽。
太陽照射過來的光線,越來越燙,白色的藥丸散發著縷縷白煙,先是飛來幾隻蜜蜂,又飛來幾隻蝴蝶,到最後,奇跡般的隻剩下蝴蝶。
形形色色,五彩斑斕的蝴蝶在上空飛旋,驚得冬枝說話都不利索,“小…小姐…小…好多蝴蝶!”
“嘿嘿。”秦婉悅低笑了一聲,兩眼微微一眯,“更厲害的還在後麵呢!”
冬枝一臉驚起,發出疑問的聲音,“嗯?還有什麽更厲害的啊?”
下一刻,隻見秦婉悅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小玉瓶,摘了一株係草往玉瓶裏一插,再一取,在空中小小的蕩了一圈之後,那群五彩斑斕的蝴蝶便全都跟著她所指的方向移動,飛翔,就像是有靈魂有思想似的,在空中不斷的變換陣形,上下翻飛。
冬枝看的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哇!!”
“群碟起舞,好…好漂亮!”
冬枝一臉崇拜的看向她,雙眸被濃濃亮光給填滿,“小姐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啊?!”
“這些東西……可還有什麽特別的作用?”
秦婉悅聽到冬枝這一陣誇讚,樂的鼻子都快要翹上天了,她將係草一橫,蝴蝶們就排成了一條直線,“都給我飛穩了。”然後跟冬枝解釋道,“這些玩意兒啊,都是今年新生的蝶兒,我研製的解毒藥暫時就是它們。”
“當然了,它們還是毒藥,普通人若是沒有中毒,喝了這些蝴蝶沾過的水,或者是食物,都得兩眼翻白嗝兒屁,而且還找不到半點兒中毒的痕跡。”
冬枝一驚,被嚇的往後躲了躲,把她的衣角一攥,下意識的逃離,“小姐,這……這些東西這麽可怕的嗎?”
秦婉悅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有我在,它們不會混亂不會瘋狂。”
“我還給它們製了能延長生命的藥劑,估計這麽一群蝴蝶也就能活上個十來年,也不算太久。”
聞言,冬枝一臉愕然。
她嘴角顫了顫,麵色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誇張,“……十來年…不久?!”
冬枝覺得……若是自己嫁人了,那時候都有三兩個孩子了,一群活不過一個夏天的蝴蝶要活十來年,什麽概念?!
冬枝的三觀被擊了個粉碎,再拚湊起來時……已經不複原狀。
對此,秦婉悅並未感到半點兒驚奇,隻是一臉可惜的道:“希望那之前能有很多不要命的人來招惹我,我好試試我這群寶貝的威力有多大。”
冬枝:“……”
一主一仆交談間,宇文慎已經站後方的走廊裏看了好一會兒,靜靜觀摩著群蝶飛舞的畫麵,秦婉悅歡笑交談的模樣,便在無意間被刻入了他的心裏。
看著秦婉悅,宇文慎忽然想起上次在花樓發生的那些事兒,麵頰突然一陣小燙,心裏也是一陣小小的悸動。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不管是白天睡覺還是晚上做夢,秦婉悅的模樣就總是會映入他的夢境之中,在夢境裏對他的事……還有他想要對她做的事,都超越了把秦婉悅當成妹妹看待的極限,徑直往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非分之想,有男女之情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