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卿為朝朝暮暮
直到好久,宇文慎才緩緩的放開了秦婉悅,深情的注視著身前的女子。
秦婉悅一時之間被他看的不知所錯,“我們快些去吧!”
說完之後,她就率先走開了,步伐看著有一絲絲的慌亂。
宇文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緩緩的跟上前去。
雨幕之中,一道嬌小的身影,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神裏帶著一絲絲的愁苦。
嚴緋壓抑著心底的酸楚,立馬跟了上去。
這一夜,南疆的將領均被射殺,南疆士兵盡數投降,連夜被分配到了俘虜的大軍之中。
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大曆朝的士兵清理了一夜,才讓南疆城恢複原樣。
躲在自家屋子裏的百姓,親眼目睹了這一夜的殺戮,一些膽小之人,被嚇暈了過去。
盡管這般血腥,盡管被屠殺的是他們南疆的士兵,但南疆城的百姓,沒有一人心生怨言。
因為他們知曉,大曆朝的士兵,有一顆仁慈之心,這是南疆士兵沒有的。
他們也知曉,若今夜兩方士兵對換,那南疆的士兵,必定不會放過任何一人,血流成河、屠殺幹淨,在所難免。
他們也知曉,原來五皇子是被人陷害,在南疆胡作非為之人,並不是真正的五皇子……
這一場大戰,大曆朝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這一夜,秦騰起和宇文慎兩人帶著大軍勢如破竹,一路南下,攻破無數的城池,打得南疆節節退敗。
這一夜,宇文慎之名名震南疆,並不因為他魚肉百姓胡作非為,而是一套變幻莫測的用兵手法,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東方暈紅,千山初醒,宇文慎高坐在馬上,帶著士兵,凱旋歸來,身後則是拖著一人。
因摩擦的原因,那人的後背早已經血肉模糊一片,血流了一地,但無人可伶。
在一旁的百姓也看的真真切切,這人和馬上的宇文慎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盡管昨夜,已經知曉一些,但現如今看到,還是忍不住的怒氣衝衝。
這假宇文慎禍害了多少的人,百姓們紛紛拿起東西扔了下去。
宇文慎怕把人給打死,才製止住了大家。
南疆皇得知此事,憤怒不已,百萬大軍,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一連失去三座城池,數名大將,他怎能不憤怒。
奈何如今南疆民不聊生,再也沒有戰鬥的能力,隻好派人議和。
秦騰起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樂見其成,畢竟打仗最苦的還是百姓和士兵,能議和最好,沒人喜歡打戰。
“五皇子,張大人服毒自殺了。”就在眾人談論著南疆後續之事時,一道慌張的聲音打斷了幾人。
宇文慎皺了皺眉頭,率先牽著秦婉悅的手往關押張大人之處而去。
不一會,幾人就到了,抬頭看去,隻見張大人一臉烏青的躺在地上,氣息全無。
“嗬,他還死的真是時候。”秦婉悅檢查了一番,眼裏都是嘲諷。
“他這般做,隻不過想要保全身後之人罷了。”宇文慎一邊擦拭著秦婉悅的雙手,一邊淡淡的說著。
一行人,對兩人之間的事,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旁的嚴緋這幾日也看到了許多,早已經沒有一開始之時震驚,隻不過長長的睫毛之下,還傷心流露出來。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都在忙碌著手裏之事,這裏的情況早已經上報了朝廷,對於議和之事,皇上也是同意的,於是現如今,就是等待著南疆的使臣,一同入京都,商討議和之事。
等待的日子漫長而又悠閑,特別是對於秦騰起和秦家兩兄弟來說,他們已經出來許久,早思家心切,恨不得立馬回去。
南疆的沙漠上,已經種出了些許的小樹苗,發出了微弱的綠葉,這裏的百姓,在秦婉悅的幫助下,已經學會用少許的水,種出許多鮮美可口的蔬菜和糧食……
對於他的恩情,眾人銘記於心,甚至每座城池裏,都由百姓出錢,雕塑了一座慕白的石像,以此來感謝他的恩情!
幾座城池,絲毫不像是經曆過戰爭的模樣,反而一派生機祥和,讓其他城池的人,紛紛慕名而來。
一開始,士兵們被迫來種樹時心中滿是不屑,不滿的,可現如今,看著這弱小的樹苗,抵抗這風沙的侵蝕,他們心裏很有成就感……
是夜,月白風清,暖風徐徐!
宇文慎牽著秦婉悅的手,走在大街之上,一路無話,兩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最後交織在了一起。
“悅兒!”
頭頂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秦婉悅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宇文慎,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宇文慎看著眼前之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悅兒,浮世三千,吾愛有三,一為日,二為月,三為卿,卿為朝朝暮暮!”
宇文慎聲音溫潤如玉,帶著特有的沙啞,秦婉悅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隻感覺,渾身有些熱。
她伸手,想要推開宇文慎,但不知為何,拳頭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
“悅兒,我知曉你顧慮些什麽,但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宇文慎看著懷裏的她,一雙浩瀚如星辰的雙眸裏,很是堅毅,忍不住要把人給吸引進去。
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臉上,秦婉悅隻覺得身體無力,宇文慎很滿意她的表現,嘴角的笑意更加濃了起來,低垂著頭,緩緩的低下去。
“我先走了!”在宇文慎距離自己隻有一根手指寬時,秦婉悅立馬回過神來,猛的推開了宇文慎,落荒而逃。
宇文慎看著她的背影,並未追去,隻是站在風中,摸著自己的嘴角,笑得一臉柔和。
天色微明,萬物俱靜,一道身影縱馬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身影消失在沙漠上之後,城牆之上的宇文慎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五皇子,這慕公子是去哪裏?”一旁的士兵,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看著秦婉悅離開的背影,眼裏化不開的擔憂。
“回家!”宇文慎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之後,就下了城樓裏,留下侍衛在風中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