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進宮麵聖
直到看到那押送假宇文慎的馬車遠去,秦婉悅那緊緊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百姓們看完熱鬧便一邊唏噓一邊轉身紛紛離開了這裏。
眼看聚集在城門口的人三三兩兩的離開,秦婉悅和鄭氏一行人便也心情複雜的回到了府裏。
而宇文慎和秦騰起他們一行人騎著快馬,很快便進了宮。
宇文慎看著這巍峨的宮殿,眼眸微微眯了眯,忍不住心裏暗自思忖,這金燦燦的宮殿到底迷花了多少人的眼眸與心智?竟然如此這般不擇手段處心積慮的害他。
宇文慎閉了閉眼眸,心底莫名有些寒意,越高的位置反而越沒有人情味,高處不勝寒。
來到宮殿,朝堂之上,看著坐在高座之上,因著大勝南疆一事而眉眼間盡是笑意的皇上,宇文慎心裏五味雜陳。
他和秦騰起幾人快步走到大殿之中,跪叩行禮道:“參見皇上。”
“平身。”皇上眉開眼笑話語中帶著些許讚賞道。
宇文博看著父皇那眉眼間笑的褶皺都出來了,隱藏在袖子中的雙拳控製不住的握緊了起來,低垂著眼眸,眼底盡是顯而易見的狠毒。
他就知道,這五皇弟絕對不能留,否則將會是他最大的阻力!
隻可惜,他用盡心機手段,卻依然沒讓他在南疆戰死,他不可察覺的輕輕歎息了一聲,心裏盡是滿滿的遺憾。
“南疆之事到底發生了什麽?”皇帝斂了斂心神,對著宇文慎細致的問道。
宇文慎起身,向皇上複命,凱凱而談將南疆一事事無巨細的全部說了一遍,甚至包括那慕白作為他的客卿在南疆所發生的事情也盡數說了出來。
慕白一事他不得不說,畢竟當日在南疆之事,那慕白的所作所為可是廣為流傳。
“那慕白真是個人才。”皇帝想來喜歡招攬天下賢士為己所用,如今聽宇文慎這番話,碰到這樣一個人才,心下倒是有幾分惜才之意。
宇文慎聞言低垂著頭,眼底一抹深意一閃而過,果不其然父皇對慕白這個人才動了心思,當即他抿了抿唇,眼眸微微轉了一轉,同樣是一臉遺憾的開口道:“父皇說的是,兒臣本想挽留,隻可惜那慕白不喜拘束,待大勝南疆便離開了這裏,無影無蹤。”
“既如此,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大曆朝所用,那著實令人惋惜啊。”皇上聞言不由得遺憾的搖了搖頭,雖是惜才卻也沒有辦法。
宇文慎眼眸閃了閃,還好他特意留了一個心眼,他心裏清楚的很,慕白就是秦婉悅之事,是絕對不能輕易被人發現的,否則便是欺君之罪。
此事不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不能給秦婉悅造成一絲一毫危險的可能。
正當他暗自思忖之時,高座之上的皇帝一臉威嚴的開口了:“真是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膽敢假冒大曆朝的五皇子,活的不耐煩了!把那假冒之人給我關進大理寺,徹查此事!”
皇上一想到有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表演這種偷梁換柱的本事,他氣的怒火蹭的一下便冒出來了。
宇文慎聞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這事正是他喜聞樂見的,他倒是要看看那假宇文慎背後到底是誰!
而皇帝這話一出口,有一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甚至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起來,眼底劃過一抹狠厲神色。
“還有,那夜城主竟然敢在小小的鳳城私自偷挖金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皇帝氣的怒火攻心,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那夜城主背後想來必然有人,否則他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宇文慎聞言眼眸閃了閃,當即便沉著冷靜的開口道。
皇帝聞言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心裏卻對那背後藏匿之人更是氣的不得了,一想到有人竟然偷挖金礦,私自製造兵器,他氣的整個人都發抖,竟然還有人膽敢覬覦他的位子!
“那夜城主給我同樣關進大理寺,細細審問,不查出個結果提頭來見!”皇帝眯了眯眼眸,眼底泛著些許冷意。
轉而他便繼續說道:“至於那些兵器通通充進軍營,黃金充進國庫!”
這整個大曆朝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他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吩咐完這些事,轉而將視線看到宇文慎他們一行人,心裏的怒火倒是熄滅了些許。
他向來是個賞罰分明之人,這一行人立了如此大功,他更是毫不吝嗇的對著宇文慎一行人論功行賞了一番,隨後才散朝。
今日朝堂之上在皇帝的怒威之下,每個人都過得膽戰心驚的,如今散了朝堂文武百官們除了宇文慎一行人,手心裏皆是沁出了細密的小汗珠。
尤其是宇文博,倘若不是憑借著他引以為豪的表情管理能力,差一點,他在朝堂之上便撐不下去了。
看著一臉喜氣洋洋的宇文慎那一行人,氣的他恨不得吐血,咬咬牙跺跺腳,他絕對不會放過宇文慎的!
宇文慎一行人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如今散了朝,從皇宮出來,天都已經變得有些暗了。
秦騰起想到自家那調皮的女兒,心中的怒火隱隱升騰了起來,他當即便毫不猶豫的扔下了左右兩邊的兒子秦文懿和秦文博,迫不及待的回了家。
他的女兒啊,可算是回來了,真是又氣又心疼,天知道在女兒不知所蹤的日子裏,他有多著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免得下一次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可經不起折騰了。
宇文慎遠遠看著那秦將軍大步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心裏卻不自覺的想起秦婉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今他回來了,也不知她可有想他呢?
夜已經深了許多,宇文慎仰頭看著遠處天空之上掛著的那一輪彎月,眉眼間盡是顯而易見的濃濃情意。
而秦文懿和秦文博兩人看著自家父親飛快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抬眸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能讓父親突然間變得如此暴躁的,恐怕也隻有那個某人了吧。
二人的眼角莫名的挑了挑,可以想象,自家那個不聽話的某人,恐怕是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