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願賭服輸
陳蘭原本就扭曲的麵孔,又聽聞孤獨傲天這番話,眼皮一翻,差點就又暈過去了。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臉色蒼白無力,今日,若自己真的衣著不整的滿大街跑,那自己就完了,可若不聽從秦婉悅的話,丞相府必然要被自己所拖累,到那個時候,爺爺也不會幫自己了。
周圍嗤笑的聲音不絕於耳,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人群後響了起來,眾人立馬尋聲看去,隻見宇文博款款而來。
陳蘭麵色一喜,幾步急忙走到了宇文博身邊:“太子哥哥!”聲音清脆又很是委屈,在搭配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典型一副被人欺辱了的樣子。
“參見太子殿下!”百姓們惶恐不安的跪了一地,高呼千歲。
秦婉悅等三人就這般靜靜地站在那裏,很是突兀,宇文博也不以為意,畢竟秦婉悅見了自己不行禮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怎麽回事?”宇文博走向三人,一雙視線盯著秦婉悅。
秦婉悅目光坦然的看了一眼宇文博:“哦,你來的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一日宮宴上的事,你也知曉,今日就讓你來做個見證吧。想必太子殿下必定會秉公處理!”
宇文博臉色一沉,銳利的視線掃向一旁的陳蘭,心裏有些惱怒,這秦婉悅居然算計了自己,若現如今自己偏袒陳蘭,必定會受人詬病。
“太子哥哥!”陳蘭看著宇文博的臉色,心裏一個格擋。
“願賭服輸,動作快點!”宇文博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
陳蘭咬緊嘴唇,早已經淚流滿麵,她張了張嘴,想要在說些什麽,可是對上宇文博那冰冷的視線,她狠狠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著秦婉悅大吼一聲:“秦婉悅,我恨你!”隨即一邊跑著,一邊脫了外衣,嘴裏還嘟囔著我是白癡。
整個街道圍滿了人群,指著陳蘭的身影津津樂道,隻不過,因不敢得罪太子和丞相府,所以不敢大聲議論。
當丞相得知此事時,並未出麵幹涉,隻是暗中進了一趟皇宮,去了鳳棲宮裏,不知和皇後說了些什麽,隻知曉,進去之時,愁容滿麵,出來之後,腳步輕盈了許多。
砰!
陳蘭整個人暈倒在了大街之上,激起無數的灰塵。
丫鬟立馬拿過衣服批在了她的身上,隨後宇文博命人把陳蘭送了回去。
直到陳蘭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眾人才意猶未盡的撇了撇嘴離開。
“現在你滿意了吧!”宇文博一雙眼睛,猶如簇了毒光一般盯著秦婉悅。
“自作孽,不可活!”秦婉悅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就要往前走去。
宇文博立馬拽住了她的胳膊,力氣極大,疼得秦婉悅皺了皺眉頭。
“放手!”
“放開她!”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敏公主和孤獨傲天一臉憤怒的盯著宇文博。
宇文博看向獨孤傲天,看著孤獨傲天為她出麵,心裏很是不爽,手中的力氣不由得加重了,盯著秦婉悅的臉,怒吼:“不是說不喜歡他嗎?怎麽還和他在一起,你還真是不要臉!”
秦婉悅想要掙紮出來,可宇文博力氣太大:“太子殿下多管閑事了!”說完,秦婉悅猛的掙脫了他的鉗製,速度極快,讓宇文博反應不過來,若不是身邊的侍衛摻扶住了他,必定直接摔在了大街上。
“秦婉悅!”宇文博低聲怒吼,恨不得直接掐死秦婉悅,他不會忘記前不久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懷疑,必定是秦家人的手筆,那樣惡心的毒藥,也隻有他們會有。
不僅僅讓自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還讓自己又求白鬼救了自己一次,差點被那些惡心的蟲子吞入腹中,他現在每每想起那一幕,就恨不得提著大刀,殺盡護國將軍府的人。
那金陵商會也不識時務,自己多次給他們麵子,讓他們幫助一下,結果一直遲遲不回複,終有一天,自己必定要把這些人踩在腳下。
秦婉悅看著他麵容扭曲,一臉不悅,直接轉身離開了,孤獨傲天和敏公主緊隨其後,宇文博就這般看著三人,直到身影消失在了人群裏,他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怒氣衝衝的往太子府而去。
醉雲樓,二樓的一間包廂裏,宇文慎手指白玉杯,坐在窗前,修長的手指摩擦著白玉杯的邊緣,思緒飛遠,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樓道裏傳來一聲聲熟悉的腳步聲,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剛一轉過頭,就看到秦婉悅推門而入。
“你什麽時候來的?”秦婉悅看到宇文慎挑了挑眉頭,很是自然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隨即拿過茶具給自己倒了一杯,動作瀟灑利落的一飲而盡。
“剛來不久!”宇文慎一邊給她添著茶水,一邊寵溺的看著秦婉悅。
孤獨傲天默默的把自己眼前的杯子往他身前推了推,可宇文慎一副沒有看到的模樣,絲毫沒有想要理會自己的意思。
“我也渴!”孤獨傲天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手斷了?”宇文慎暼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孤獨傲天撇了撇嘴,認命的給自己添了茶水,還不忘一旁的敏公主,可敏公主絲毫不領情,冷哼一聲,拿著自己的杯子,直接坐在了秦婉悅和孤獨傲天的中間,把兩人給隔開了。
獨孤傲天看著秦婉悅一左一右的兩人,好看的桃花眼裏盡是笑意。
宇文慎沒有在理會他,而是從一旁拿出一個瓶子,拉過秦婉悅的衣袖,低頭認真的給秦婉悅上藥。
宇文博的力氣很大,秦婉悅的手腕都已經紅了一圈,在潔白無瑕的皮膚襯托下,很是顯眼。
屋內,氣壓極低,就連一直不正經的孤獨傲天,臉色也有些不好。
宇文慎動作輕柔,目光柔和又帶著一絲怒意和心疼,唯獨秦婉悅一臉無所謂,一手撐著下巴,認真的開始思索起來。
過了好一會,她收回自己的視線,側頭看向一旁的宇文慎:“你說,他的毒是誰解的?”
宇文慎動作不減,直到手腕上塗抹了一遍藥膏之後,才低聲道:“應該就是前次幫他之人,現在可以猜測,那人就在皇後的宮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