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他把自己賣了
第067章 他把自己賣了
「這裡面是他拿來的十五萬，一分沒動，因為我根本不會要你一分錢。」
聶宇霆拿起她的手，把卡放在她掌中，「如果你真的很愛他，如果你很想他回到你身邊，你拿去吧。」
米思蝶濃睫撲閃，她聽得有些懵：「聶宇霆，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我本來就沒想過讓你還錢，讓你欠我錢，只是想有個理由讓你出來陪我吃飯，陪我說話，陪我……反正是我想你時，你可以在我身邊。
我隱瞞了他幫你還錢的事實是不對，可比起他，我還不算什麼，雖然有這麼一點的小私心，可他……」
聶宇霆頓了下，表情有些凝重，盯著米思蝶清亮的雙眸，緩慢地說，「小蝴蝶，把錢拿去還給他吧，不要他的錢，什麼都會幹凈。」
他好像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你……你能明說嗎？」半晌，米思蝶才輕輕地發出聲音。
此一刻，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如洪水猛獸噴涌而來，米思蝶心裡惶惶，腳底慢慢發涼……
陶航，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如方艷芝突口而出的那樣，他把自己給賣了？
十五萬！
他把自己給賣了！
看出了她的惶亂與不安，她的痛苦與糾結，那瀰漫在眼底的淚水徹底觸痛了聶宇霆的心。
他搖搖頭，不想打擊她，不想聽她嚎啕大哭。
伸出長臂，他一把摟過她，「雖然我也很喜歡你，可你若心裡真的只有他，放不下他，那我寧願默默地祝福你，也不想看到你痛苦。」
只要你幸福，你快樂就行。
米思蝶眼睛一閉，臉埋在他胸口，淚水奪眶而出……
良久，她又聽到聶宇霆說：「一個男人不告訴你他的去向，只有兩種原因，一是他被別人束縛住了，這個別人可能是個女人，二是他……他決定與你分手。」
她震愕住了，許久才抬起頭搖了搖，滿眼的痛苦，「不可能，不可能！聶宇霆，你是因為想讓我陪你才亂猜的，陶航愛我！他非常愛我！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
「是的！他什麼都可以做！包括去滿足別的女人！」聶宇霆脫口而出。
聞言，米思蝶如遭雷擊，一又清眸慢慢地盈上了淚水，嘴唇顫抖，臉色蒼白。
她真是一邊想知道事實真相，一邊又全盤不能接受！
看到聶宇霆伸手要擁抱她，她淚如雨下：「你污衊，誹謗他是不是？你想讓我討厭他，喜歡上你是不是？」
用了這樣的辭彙，聶宇霆僵住，臉痛苦地糾了糾：「小蝴蝶，我不會亂說，就因為怕你這樣，所以……所以我才不敢說。」
「不要你說，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她重新把銀行卡塞進他手裡，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開車送我回去，我要去等他！」
聶宇霆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好。」
就這樣，聶宇霆又把她送回了廣電局，跟著她來到了幹部公寓樓，與她一起等待陶航的歸來……
季天磊回家的時候，他看到玄關處沒有米思蝶的鞋子。
眸色一沉，他上樓走到米思蝶的房門前，輕輕扭開一看，床上真的沒有她。
頓時，他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這滋味就像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讓人偷了一樣。
他陰冷著臉進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鐘，米雪莉早早地睡去，她的睡顏在柔和的燈光下是那樣的美麗安寧。
季天磊伸手想推醒她的念頭慢慢斂去，思忖片刻，他坐在床沿上，拿起米雪莉的手機給米思蝶輸了條簡訊。
此時，米思蝶正坐在陶航公寓樓的台階上，手裡拿著手機。
當她聽到「叮」的一聲時，心裡一喜，高興地打開一看，發現是自己姐姐的——
很晚了，快回家！
失落之餘，她抬頭看看站在轉角處靜靜陪伴她的聶宇霆，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
可坐了太久，她的腿有些發麻，身子一立起就搖晃了下。
聶宇霆眼明手快，急忙撲過去扶住了她：「別等了，回家吧。」
他倆已在這兒等了一個多小時，陶航始終都沒有出現。
米思蝶沒有吭聲，默默地與他一起下樓，坐上了他的車……
城市的夜晚經過雨水沖刷之後，清新明凈，就連路邊的燈光都亮了不少。
可這璀璨綺麗的城市夜景此時已入不了米思蝶的眼睛，她兩眼獃滯，木然地盯著前方。
聶宇霆先前在海堤壩說的話還在她耳邊迴響——
「一個男人不告訴你他的去向，只有兩種原因，一是他被別人束縛住了，這個別人可能是個女人，二是他……他決定與你分手。」
陶航，你要分手，為什麼又不親口對我說？
米思蝶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車子開到了靈鷲山別墅區，聶宇霆放緩了車速，側過頭輕輕地對她說，「別傷心，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聶宇霆突然很後悔，後悔對她說了那些話……
真的，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樣子，一點也不想，所以每次看到陶航與方艷芝在一起，他都下意識地拉著她避開，他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在幫她。
可是，總有一天她要面對的呀。
他已暗中了解過，那個傍在陶航身邊的女人可是某位市領導的千金，有權有勢，可憐的米思蝶怎麼與她抗衡？
與其有一天像一個猛雷打在米思蝶的頭上，不如讓她慢慢學會接受。
可現在，他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也許太在乎，所以糾結無措！
他突然想起一位好朋友對他說的這句話，此時，他有了深切的體會。
而此時的米思蝶好像沒聽到聶宇霆的話，她仍然垂著眼皮一動不動。
聶宇霆停下車，在替她解去安全帶時，他趁機把她摟住，嘴在她耳邊低喃了聲：「思蝶，請記住，不管遇上什麼都要堅強，你還有很多朋友……包括我。」
米思蝶扯了扯唇，輕輕閉上眼，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薰衣草香，不同於陶航身上的薄荷味。
只是……她現在沒有一點的心動，片刻過後，她漠然地推開他。
「謝謝你送我回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她下了車。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在季家大院門口消失，聶宇霆胸臆間漫上了一股酸澀……
小蝴蝶，你什麼時候才能認出我，才能理解我的心？
第二天，米雪莉起床時，正見妹妹拎著包下樓，她奇怪地趕上去拉住了她的手，米思蝶轉過頭，四目對上，米雪莉一怔。
「思蝶，你哭了？」
米思蝶笑了笑，卻笑得有些牽強：「姐，昨晚回來的遲，所以眼睛有些腫，主要是沒睡醒。」
「找到陶航了？」
米思蝶眼睛一晃，澀然地抽了抽唇角：「恩，找到了。」
「那他怎麼說？真的要出差嗎？」
「是的，他出差了，」米思蝶輕輕地從姐姐掌中抽出手，「姐，我今天有課，要去學院。」
「可時間還早啊，你以前有課也不是這麼早去的。」
「我想走路去，早晨空氣好。」
米雪莉相信了她的話，可她哪知道，米思蝶一大早來到了陶航的公寓樓。
她敲著他的門，深懷希望地叫著他的名字：「陶航，陶航，你在嗎？」
一大早的敲門聲驚動了對面的住戶，一位中年男人打開了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米思蝶，眼神有些驚疑：「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女朋友。」她有禮貌地一笑。
「哦？」男人一怔。
「叔叔，你沒見過我嗎？」
米思蝶有些奇怪，住在同一幢樓里，米思蝶想他肯定是與陶航同一個單位的，只是她好像沒見過他。
「我是上個月剛剛調到廣電局的，有一次見過他與你一起，不過……你真的是他女朋友？是一般的，還是……」
「我與他戀愛快兩年了。」
中年男人一聽，眼神怪異地亂瞟，笑了笑：「他不在，昨天下午就去滬市了。」
「什麼？」
「他去滬市了。」
中年男人再看向她時，眼裡有几絲同情，他慢慢地關上門，輕嘆了口氣。
……
白小玫接到米思蝶電話時，她剛剛走出了工商學院。
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米思蝶的名字，她高興地摁下了接聽健大嚷：「喂！思蝶，你正準備到你學院呢，你在門口等我啊。」
「我在中山公園觀鳥亭，你過來吧。」米思蝶有氣無力的聲音。
白小玫心裡一緊，馬上攔下一輛計程車趕了過去。
她下了車氣喘吁吁地跑上一座小山，看到米思蝶靠在亭子的一根柱子上，她著急地問：「出什麼事了？」
「我找不到陶航了。」思蝶表情憂傷，眼睛紅紅的，「小玫，我感覺他不要我了。」
「怎麼可能？」白小玫訝然道，「你們快兩年了呀，而且他一直對你很好，難道當上官之後就不要你了？那他不成了陳世美了嗎？」
米思蝶聽她這麼一說，心頭更是一陣悲涼。
她撲進白小玫懷裡就抽噎起來：「我聯繫不上他，他關機了，昨天晚上我還在他宿舍樓里等，他去了滬市卻沒有告訴我。」
白小玫一時心亂，猜測著：「他是不是有重要的事不便說啊？按理他不是這樣的人，我可是一直看著你們在談戀愛的，他比起那些從小在城裡長大的男孩子純樸多了。」
「小玫，你有錢嗎？」米思蝶抹了一下淚問她。
「你要錢做什麼？」
「我有用，請你幫幫我。」
白小玫看到她眼裡的著急之色，信任地點點頭：「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