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爭輸贏
文逸仙笑道:“第一張牌就給你送牌了。”
冷初寒笑道:“謝謝逸仙的牌。”說著將自己的牌也出了一張,是一張發財。
姬炫耳看了笑道:“那我要謝謝冷公子的牌了。”便也碰了一個一條,之後出了一張一萬,恰好就是文逸仙碰了的一萬。
文逸仙說一聲:“杠。”將四個一萬都收到了自己麵前。
桑艾看了,心中便知姬炫耳這是故意再給文逸仙送牌呢。
果然後麵幾圈,姬炫耳的牌都盡是給文逸仙送牌了,自己卻無可無不可地打著。
桑艾便提醒他道:“公子,你再這樣給人送牌,自己可和不了了。”
姬炫耳笑道:“我這是不爭贏牌,你看文姑娘明顯就是要贏萬字牌的,我打不過人家,手裏這些萬字牌留著也是無用,早點出了也好。”
冷初寒也知道他是給文逸仙送牌的,笑道:“不管姬兄是出於什麽目的,隻要給我們逸仙送牌,我就支持。”
文逸仙聽了麵上一熱,她什麽時候成了冷初寒的了,讓他“我們逸仙”這樣稱呼著?臉上一臊,低頭去看牌,便聽見姬炫耳冷冷地說道:“九萬。”
文逸仙一聽脫口而出:“和了。”牌麵推到了一看,居然是清一色。
接著冷初寒出了一張牌,桑艾將牌推到了,說道:“我也和了。”一看,又是條子的清一色。
冷初寒對冷初寒說道:“姬公子,接下來就我們兩人了。”
姬炫耳也冷冷地說道:“沒錯,接下來就看我們兩的了。”
說來也奇怪,之後姬炫耳就再也不喂牌了,出牌更是一張比一張難以捉摸,就算是文逸仙這樣的老手,也看不出來姬炫耳出牌的套路,再看冷初寒出牌的路數,竟然比剛剛她在時也玄乎了許多,她心裏想到:“他們兩個難道剛剛都是讓我的?按照他們兩這出牌的思路,就算是我也一點算不準他們到底要和的是什麽牌,也許一部小心就放炮了,竟然還讓我贏了一個清一色。”
她不知道的,這兩人其實原本真的都是不會打麻將的,但無極宮和妖族弟子所學都少不了玄門學問,都會算一點卦象方位,這計算能力用道打牌上來,自然是比常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說來更奇怪的是兩人就這樣連續地下了數張牌,也不碰牌,也不吃牌了,好像他們都能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麽牌,自己手中就拿著那張牌,但兩人就是偏偏不出那張牌,於是兩人都隻能一路摸牌下去,剩下最後兩張牌的時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冷初寒笑道:“姬公子,咱們這局牌看來是無論如何贏不了了。”
姬炫耳也淡淡一笑,說道:“那可說不準,這最後不是還有兩張牌嗎,也許你我要的牌就在這兩張牌裏呢。”
冷初寒隨即拿了一張牌,看了一眼,就將那張牌放下了。
姬炫耳也隨手拿起桌上的最後一張牌,看了一眼,也將那牌放下了。
冷初寒笑道:“這句牌,看來我們都是輸家。”
姬炫耳笑了笑,說道:“有冷公子這樣的人物陪我一起做輸家,我很高興。”又對文逸仙說道:“逸仙,我還是喜歡跟你一起下棋,不如讓小二把棋盤再放回來,我們還是來下棋堵酒喝吧。”
這句話一說完,姬炫耳輕哼了一聲,說道:“桑艾,我們走吧。”說著拉了旁邊姑娘的手就往酒樓門口走去,走了好幾步發覺不對勁,一看手裏拉著的手,他熟悉這雙手,這蔥白一樣纖細的手指,這不是桑艾的手,桑艾的手也很白,但是豐滿一些,有肉一些。
他抬頭一看,才看見身邊的人竟然不是桑艾,而是文逸仙,他自己原來在生氣當中拉錯了人也不知道。
再回頭看桑艾,桑艾正用一種憂傷的眼神看著他,幽幽地喊了他一聲:“公子。”
冷初寒則不客氣地說道:“姬公子,你恐怕是抓錯人了吧。”
文逸仙看著姬炫耳抓在手中的手,示意他快放開自己。
姬炫耳說了一句:“冷公子,實在抱歉了,我和你的逸仙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忽然想起現在要出去采辦路上的補給了,恐怕沒有辦法再跟你下棋堵酒喝了。桑艾姑娘你回房去休息吧。”說著就拉著她走了。
文逸仙被拖拉著走了幾步,覺得姬炫耳手上的力氣很大,自己根本掙脫不了,隻得回頭對冷初寒說道:“冷公子,等我回來,我再跟你下棋堵酒喝。”
姬炫耳瞪了文逸仙一眼:“酒就那麽好喝嗎?”
文逸仙說道:“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酒都好喝的,你給的酒就一定不好喝。”
姬炫耳說道:“我的酒不好喝,他給的酒就一定好喝嗎?”
文逸仙並沒有聽出這句話中的醋意,把懷裏那拇指大小的玉葫蘆拿了出來,說道:“冷公子給的太湖玉液,自然是好喝的。”
姬炫耳看了那玉葫蘆一眼,果然精巧別致,通體晶瑩,像一方寶貝的樣子,說道:“你還記得我們這一路的目的吧?為了天心玉魂,這些人能用出什麽樣的手段,你或許想也想不到,這樣的東西,一定不是出自普通人的手裏,這個冷公子身份不明,卻隨便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寶貝,可以想象他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不是鬼族就是妖族之人,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文逸仙聽了,心中想道:“我自然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是妖族的君王,不過你們人族總是不屑於記錄妖族的野史,所以人家連名字也都告訴你了,你也不知道人家妖族尊主的身份。這冷公子自然本事不小,能讓你這無極宮弟子腦中的記憶更改刪除,還能讓你不發覺。”
姬炫耳見文逸仙發呆,問她道:“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你在想什麽?”
文逸仙說道:“聽見了,你讓我離冷公子遠一些嘛,我保證不把你找天心玉魂的說出去一點半點,行了吧?”又很好奇姬炫耳對於那天晚上的事到底記得多少,便問道:“關於你受傷的事,你到底記得些什麽?那些傷你的人,他們是誰?”
姬炫耳說道:“我隻記得有兩個蒙麵的黑衣人,修為高強,一人打了我一掌,我就暈過去了,至於他們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這些人並沒有用什麽仙家的法術來傷我,隻是用掌力傷了我,所以我也想不出他們出自什麽門派。”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在大街上,街道都是賣菜和賣一些小玩意兒的攤位,一個賣糖水的攤主在招攬客人,喊道:“糖水,糖水,甜而不膩的糖水。”
文逸仙聽姬炫耳如此說,知道他真的把什麽都給忘了,總算放心了,不用擔心一個妖族君王和一個無極宮弟子打起來了,拉著姬炫耳往糖水攤位走去,說道:“喝碗糖水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