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如夢似幻（2）
“陸小姐還沒試好衣服嗎？”
“陸小姐說她想試多幾件。”
“好的，謝謝。”
隔著試衣間的門，她聽到謝斯危的聲音，心中那一簇小火苗在躍動燃燒。她就是不想出去見他。
“死謝斯危，臭謝斯危，帶女人來買衣服？”她惱怒地想著，將自己身上的連衣裙脫掉，隻著內衣倚靠著試衣間的牆壁，低垂臻首跺著腳。“讓你帶女人來買衣服！討厭死！我討厭你！”
“你討厭誰？”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擦得黑亮的皮鞋。是他！
她猛然抬起頭，一雙明眸滿是驚嚇，對他的存在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麽進來的？”
“我走進來的。”他輕描淡寫，深濃黝暗的黑眸，緊盯著她，她的全部。今天她穿的是無肩帶的內衣，淺淺的罩杯貼在她胸前，關不住滿園春色。
“我是問你為什麽要進來？我在換衣服呢，你出去！”見到他就生氣，她全然忘記自己衣衫不整。
“換衣服？”他嘴角揚起，雙手定在她兩側，低下頭靠近她。“衣服在哪兒？”
“衣服？”他沉穩的氣息伴隨著灼熱的體溫包圍著她，讓她瞬間失神。等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隻穿著內衣，趕忙雙手抱胸。“對，衣服！謝斯危你出去，我沒穿衣服，你快出去啦！”
“我幫你。”他的手搭上她的肩，粗糙的指劃過她的肩膀，順著肩部的線條指尖一直往上摩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兩人獨處在狹小的空間，他的觸摸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吻你。”他的語氣充滿情欲。她半裸的身體讓他再次衝動，衝動得想要在這個小小的試衣間裏罔顧別人的看法就要了她。
“不可以！”她雙手推拒著他，不願意讓他得逞。
“為什麽？”
“你有那麽多老相好，隨便一聲招呼，就可以隨傳隨到，幹嘛還要我？”她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點星星之火，故意要跟他唱反調。
“老相好？”這三個字讓謝斯危有些錯愕。一個想法從他腦海中閃過。“有人對你嚼舌根了？”
“是又怎麽樣？”她虛張聲勢地大聲說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不想怎麽樣。小東西，我隻是很開心。”他將她摟在懷裏，不許她逃脫。
“開心？你腦子有問題？”
“你在吃醋。”他篤定地評價著她的反應。
“不是。”她飛快地否認，卻更加顯露了她的心思。
“婉慈，承認你在吃我的醋不會少塊肉。”他誘惑著她，“反而會有很多的好處。”
“什麽好處？”
“金卡任你刷，money任你花。”
“有錢了不起？哼！”她撇過頭不想看他，“沒有吸引力。”
“我還沒說完。”他雙手固定好她的頭，不許她看向別處。“還有我，堂堂帝王集團總裁任勞任怨。”
“你說真的？”她挑眉，一臉的不信任。
“對，在床上，期限是，一輩子。”黝黑的眸子注視著他，語氣十分堅定，就像是前一天他們在律師麵前宣誓的時候那樣，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我才不要這麽下流的好處。”她忍住尖叫的衝動，“更何況，你怎麽有把握你六七十歲的時候還這麽……”
她偏著腦袋想著合適的詞語。“呃，勇猛？”
“我對自己當然了解，是你不了解我。”他對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還是，你現在想先驗驗貨再決定？”
“驗貨？”她正得意於對他的挑釁，卻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愣住。這是一個奇怪的說辭。“你習慣把自己當成貨物？”
“當然不是。”他低下頭將她的美好盡收眼中，“我隻是歡迎你來驗證一下我是否有這個能力。”
“不用了。”她慌忙擺手拒絕，將他推開，深怕他一個衝動就在要在試衣間裏有所動作。“我試完衣服了。我們快走吧。”
“要走也行，你把剛剛你穿的那件裙子換上。”
“拿條裙子很貴耶。我還沒買過這麽貴的衣服呢！”她剛剛還在試衣間一件件掃描著上麵的價錢，動輒幾千。
“你不換上，那我們就不走了。”他站開，將決定權丟給陸婉慈。
“那你轉過去。”雖然多次被看光身體，她還是沒有辦法在她勉強寬衣解帶。
“我想看。”他薄唇揚起，對她搖頭，拒絕放棄參觀她換衣的機會。
“謝斯危！”她抗議地嚷著，小手不悅地捶著他的肚子。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尤其是在床上。”他握住她捶疼的雙手，將她拉進懷中。“小東西，如果你再不好好換衣服的話，我會忍不住在這裏要了你。”
“你——”她緊貼著他的身體，可以感受到他的灼熱，還有他*按捺不住的衝動。她臉色一白，“不不不！你冷靜一點。我馬上換衣服，馬上。”
“那快點。我們還有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呢。”他忍住想吻她的衝動，靜靜地待在一旁看著她動手換衣，順便平複自己的心情。
“該死的！”她嘟囔著，小聲地罵了句粗話，轉過身去換衣服。謝斯危就在身後，不用轉過身也知道他的目光一定跟著自己，她要很努力才能夠克製自己不要罵出口，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拉拉鏈的手就是不聽話，越是想把拉鏈拉上去，就越抖得厲害。
“我幫你。”那隻手抖得他也看不下去了。
“不用了。我……”她想出言阻止，卻聽得他一聲歎息，讓她說不下去，隻能用靜默認同他的舉動。
“我來吧。”他一手拉直裙子拉鏈處，一手將拉鏈頭輕輕往上推。
感覺拉鏈頭已經被推到極致，他的手卻仍舊停留在那裏。他沒有任何的言語和動作，周圍都靜默了下來。他的手就隔著薄薄的布料貼著她的背後，熟悉的溫度讓她安心，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為什麽歎氣？”許久，她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先開口。
“你在拒絕我。”他黑眸有些黯然。雖然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卻是擺在眼前。
“那我確實可以自己換衣服啊。我不習慣……”她想辯解。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婉慈，我指的是這裏。”他將手掌放在她的胸口，掌心下是她惶恐不安的心。“你的心，它一直在拒絕我。告訴我，為什麽？”
“我、我……”她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看向她的深邃眼眸像是要將她吞噬。“我不敢。”
“為什麽不敢？”
“我隻是你的……”
“你不是！”謝斯危打斷了她，眉頭緊擰。
那兩個字，那個身份就像是他們的一個禁忌，讓他求不得，也讓她愛不得。
“你不是。”他重申，聲弦緊繃。“這個身份並不能成為你拒絕我的理由。它不能，我也不允許。”
“你要我怎麽做呢？謝斯危，我隻不過是一個尋求保護的女人，我不敢奢望什麽愛情，也不相信愛情。”他受傷的表情讓她蹙起了彎彎的眉，她的心也暈開了一層層的酸楚。“其實不是我的身份讓我拒絕你，而是我根本就不能愛你。”
“你是沒有心的人嗎？你不是！”他抓起她的手用力地按在她的心口，感受著她心髒的跳動。“感受到沒？你有心。隻要你願意相信，你可以擁有愛情，擁有一切。”
“你如何讓我在承受自己親人的背叛之後，還去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麽真感情？”她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一步。
“不要管別人怎麽對你，看著我，隻要看著我，看看我為你做的一切。”他*近，不允許她退開。“婉慈，我隻要你看著我，看著我。”
他握住她輕顫的手，移到自己的心口，讓她感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一下，兩下。沉穩而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手心下躍動著，讓她心安。
“感受我的心，它會告訴你，我對你是真是假。嚐試著愛上我，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邊，嚐試著相信我，好不好？”
好不好？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重重地捶向她的心門。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想要逃開他熾熱得讓人戰栗的目光，卻移不動雙腳轉不開身。她隻能注視著他，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他的不安，他的期待，還有她。
他就這麽安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給出的答案。
“你可以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永遠站在我身邊，永遠不騙我嗎？”她啞聲問道。
“我可以。”他信誓旦旦，就差挖開自己的胸口，掏出那顆真心獻給她。
“如果你欺騙我，你應該知道後果？”她顫聲問，滑動在眼眶中的淚水悄然滑落。
“相信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意欺騙你的人。”
他的雙眼真誠得不可思議。這樣的溫柔連他自己都不曾曉得。像是無法抗拒，她的雙唇傾吐出了一句話。
“我相信你。”
“謝謝，謝謝！”他像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猛然把她抱在懷中。“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流淚。”
“斯危。”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她的呼吸中有著他的味道，讓她覺得很安心。
“怎麽了？”他問。
“其實，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