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打架

  白雯穎見楊瑩又轉身回了廚房,緊接著裏麵傳來炒菜的聲響,她覺得很是奇怪,以前在家的時候也從沒見過楊瑩下廚,今天這是怎麽了?

  “張嫂,給大小姐倒杯參茶來。”


  白勝利揚聲吩咐傭人,白雯穎覺得這夫妻倆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然不會對她這麽殷勤。


  “白蓓月在房間裏嗎?”


  白雯穎想到此行的目的,便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如果不是想要親眼看到白蓓月的慘狀,她是沒有興趣跟著白勝利回來的。


  白勝利聽白雯穎打探白蓓月,臉上登時便露出了笑容,“她在房間裏,你去看看她吧。”


  白雯穎轉身就走,上了二樓,來到白蓓月的房間門口,頓了一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白蓓月的房間很大,比之前她的屋子大了三倍都不止。那時候小,總覺得白勝利和楊瑩兩人隻疼妹妹不疼她肯定是她做錯了事情,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夠可憐的。


  她走進白蓓月的房間,裏麵沒有開燈,但是窗簾拉開著,借著外麵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白蓓月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白雯穎在床上站了一會,逐漸適應屋子裏的昏暗了,這才看清楚白蓓月臉上脖子上都有青紫和劃痕。


  不隻是頭臉,還有她露出的手臂以及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瘀傷。


  這副樣子,像是生病嗎?難道白勝利他們就沒細問過這些傷都是從哪裏來的?


  白雯穎心下狐疑,索性在白蓓月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細細打量著白蓓月。


  這是她的親妹妹,但是她們兩個長得並不像。真是萬幸啊,若是長得像了,那麽每天照鏡子她都會很嫌棄自己這張臉的吧?

  望著眼前的女人,白雯穎禁不住便想起以前的舊事。不知道她們兩個姐妹上輩子結了什麽仇怨,這輩子要這樣糾纏傷害。


  瞧白蓓月這副慘兮兮的模樣,想來最近這個女人過得也不怎麽順遂。


  哼,她過得不好那是天經地義的,誰讓這個女人太賤了呢?

  白雯穎想到這裏便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起身走到床邊,伸手,在白蓓月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白蓓月眉頭皺了皺,看樣子是要醒過來了。白雯穎目光冷沉,將她身上的薄毯掀開,再撩一撩睡衣。白蓓月露出的大片肌膚上,滿滿都是傷痕。


  “啊!你幹什麽?”


  忽然白蓓月醒轉過來,看到自己床前站了一個人便驚叫出聲。白雯穎站在那裏不動,輕聲笑了笑,“妹妹,爸爸讓我來看看你。”


  這話說得別扭且諷刺,白雯穎唇邊帶著一個邪惡的笑,“真是奇怪,你身上怎麽滿是傷痕?你是不是被人給……”


  “你住嘴!”


  白蓓月不容白雯穎再說下去,厲聲喝了一句,將床頭燈給打開了。光線忽然亮了起來,她們兩個同時眯了眯眼。


  “白雯穎,你怎麽會在這裏?”白蓓月剛才受了驚,此時看到站咋自己床前的是白雯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將薄毯重新蓋在自己身上,神情冷冷的,“誰讓你進我屋子的?你出去!”


  白雯穎輕笑了一下,“我不是都說了嗎?是你爸爸讓我來的。他說你生病了,我就來看看你。”


  白蓓月臉色陡然就是一變,“我很好,不用你假惺惺。”


  “我沒有在假惺惺啊,我說來看看你,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


  白雯穎說著微微俯身,目光故意在白蓓月臉上流連不去,“嘖嘖,好妹妹,怎麽幾天不見,你就成了這副樣子了?”


  “你給我滾!”


  白蓓月受不了白雯穎這樣說話,拿起床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白雯穎側身躲了一下,綿軟的枕頭擦著她的肩膀飛到了地上,她唇角露出諷刺的笑,“白蓓月,你的風度去哪裏了?這樣氣急敗壞,可一點都不像是白家的二小姐呢!”


  白蓓月一臉的陰沉,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白雯穎的身上。她們兩個從小就不和,一直以來白蓓月都騎在白雯穎的頭上,如今形勢卻發生了變化,人人皆知白雯穎馬上要嫁給顧初易了,而她白蓓月,竟然連一個吳子濤都留不住。


  白蓓月簡直沒辦法去想這件事情,每每想起來,都恨不得拿把刀子親手將白雯穎給捅死。


  她的目光滿是怨毒,“白雯穎,你這是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嗎?”


  白雯穎搖搖頭,耀武揚威這種事情,她一向都不喜歡做。再說她有什麽可耀可揚的呢?被一個男人不停地糾纏著,難道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更何況,可能現在人家已經對她沒興趣了呢。


  白雯穎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忽然就感到厭煩了。之前答應白勝利回來吃飯,不過是想要看白蓓月的慘樣。現在她看到了,忽然又對眼下的爭吵諷刺沒了興趣。


  時間是多麽寶貴的東西啊,為什麽要浪費在這樣一個賤人身上呢?


  她想到這裏便搖搖頭,看著蜷在床上的白蓓月,涼涼道:“你繼續躺著吧,我下去吃飯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白蓓月卻忽然從床上衝了下來,尖聲叫一句,“你別走!誰讓你走了?”


  她撲上來抓白雯穎的頭發,白雯穎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發狂,心中大驚,不得不猛力推著她。


  “白蓓月你發的什麽瘋?!”


  “沒錯,我就是發瘋了。你這個來路不明的賤貨,憑什麽能被顧初易看上?”


  白蓓月真像是瘋了,雙手在白雯穎的身上不停地抓繞。白雯穎下意識地還手,兩個人纏鬥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忽然門口一道沉聲嗬斥,“住手!都給我住手!”


  房間的大燈亮起,一個人快速地衝進來將她們兩人給拉開了。白雯穎覺得手臂上火辣辣的,低頭一看,右臂上一道十厘米長的血印子觸目驚心。


  白蓓月也沒有好多少,她原本就是滿身的傷,此時舊傷加上新傷,比白雯穎還要慘一點。白勝利站在她們兩姐妹中間,氣得臉皮發黑,“蓓月,你姐姐好心來看你,你怎麽能打她?!”


  白勝利的這聲訓斥出口,白雯穎和白蓓月都是一愣。這簡直就是曆史性的一刻,以前她們兩個鬧矛盾,吵架也好打架也罷,白勝利一向都隻訓斥白雯穎。


  所以現在,白勝利真的是良心發現了嗎?


  白雯穎有些驚愕地看著白勝利,就見他似乎在勉力壓製自己的怒氣,目光在白蓓月那滿身的傷口上看一看,目光比外麵的夜色還要沉。


  “爸!你明知道她就是一個野女人,你怎麽可以這樣!”白蓓月被白勝利訓斥了,簡直滿腹都是委屈,伸手指著白雯穎,說出口的話惡毒不已。


  野女人?

  白雯穎心中倏然就是一跳,剛剛兩人打架的時候,白蓓月就罵她來路不明,現在又罵她是野女人,到底這女人在說什麽?

  她困惑地朝白勝利看過去,隻見白勝利臉色大變,瞪目厲聲道:“蓓月,你在胡說什麽?我知道你摔成這樣了很生氣,但是雯穎畢竟是你姐姐,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摔成這樣?”白雯穎忍不住笑了出來,“白蓓月,你身上的傷原來是摔出來的嗎?”


  白勝利臉色又是一變,陰沉的目光在白蓓月的傷口上轉一轉,移了開去。


  “我身上的傷怎麽來的,跟你這個賤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居然還有臉回來吃飯?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野貨!”


  白蓓月罵的極為難聽,可是白雯穎卻始終困惑。她不得不看向白勝利,“她這是什麽意思?”


  “雯穎,蓓月前兩天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可能撞到了腦子,最近總是瘋言瘋語的。”


  白勝利說著便上前拉白雯穎,“好了,晚飯已經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白雯穎卻站在那裏沒有動,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白蓓月。白蓓月是什麽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女人一向心思惡毒手段陰險,以前也會咬牙切齒地用最不堪的言語罵她,可是她卻從未罵過她是來路不明的野貨。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秘密?

  “蓓月,你快點給你姐姐道歉!我現在真是後悔,怎麽把你慣成了這個樣子,居然對自己的家人都口不擇言!”


  白勝利向白蓓月遞眼色,白蓓月卻慘白著一張臉,緊緊盯著白勝利,“爸,你現在為什麽要這麽維護這個賤人了?難道你忘了你以前說過什麽話嗎?”


  “給我住嘴!”


  白勝利眼看白蓓月就要控製不住了,便想要拉著白雯穎離開這裏,“走吧雯穎,下去吃飯。她精神不好,我們不要再理她了。”


  白雯穎站在那裏沒動,她覺得奇怪,白勝利叫她回來不正是打著看望白蓓月的旗號嗎?怎麽現在白蓓月糟糕成這樣,他竟然不管不問地要拉著她下去吃飯?

  “爸!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變成這樣!你明知道白雯穎她根本就不是……”


  “啪!”地一聲,白蓓月被白勝利打得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她捂著自己的一邊臉頰,眼睛瞪大,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你竟然……竟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真是要把我給氣死了!”白勝利憤怒地指著白蓓月,由於太過激動,指尖都在微微顫抖。白雯穎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剛剛白蓓月到底想要說什麽?白勝利為什麽要打她一個耳光禁止她說下去?


  “走吧小穎,你媽媽還在樓下等著我們。”白勝利再次來拉白雯穎,白雯穎深深看了白蓓月一眼,目光滿是疑慮。


  “哈哈哈!”


  眼看白勝利拉著白雯穎就要走出房間,白蓓月忽然揚聲大笑起來,笑聲異常尖銳。


  “爸,我終於知道你想幹什麽了!你這是準備把這個賤人拉攏回來是不是?她現在可值錢了呢,將來人家可是顧氏的當家主母,所以你現在準備要努力巴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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