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遇險
蔣曳秋的做事效率真的很高,隻一天的時間,文靜的事情就被擺平了。
當天晚上白雯穎就接到了白蓓月的電話,那個女人簡直氣急敗壞,“白雯穎,你很得意是不是?”
白雯穎拿著電話苦笑,很想告訴白蓓月,她一點都不得意。她也不想得意,她隻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
“不要以為你解決了這件事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一天不從這個城市滾出去,我就一天不會罷休。”
白蓓月惡狠狠地丟下這一句便將電話掛斷了,白雯穎聽著那“嘟嘟嘟”忙音聲悵然良久。難道她的姿態還不夠低嗎?都已經跑去一個小小的培訓班當培訓老師了,白蓓月還是不肯放過她。
那個可笑的女人,居然會覺得她還是一個威脅。白雯穎想到這裏就自嘲地笑了起來,連她都已經看透了,自始至終她就是一個玩物。現在人家的初戀女友回來了,她這個玩物早就被踹到了一邊,為什麽白蓓月還要那麽緊張呢?
難道那個女人還以為顧初易會將扔掉的玩具再撿回來?
文靜的事情告一段落,白雯穎一顆心落回到肚子裏,她從房間出來準備做點東西吃,誰知木熏熏也恰好此時回來。她抬頭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緊接著快步走過去,驚訝道:“熏熏……你胳膊是怎麽回事?”
木熏熏的左胳膊上有大片的血跡,整個小臂都在流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白雯穎連忙將她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檢查一遍,確定除了胳膊其他都完好,這才又問道:“究竟怎麽了?”
木熏熏疼得雙眼泛淚花,委委屈屈地道:“我哪知道是怎麽回事,剛出雜誌社的大門就有一輛摩托車歪歪扭扭地撞過來。那個騎摩托的可能喝醉了,真是倒黴死了,我躲得太急一下子趴在地上,胳膊就成這樣了……”
她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簡直太可憐了,站在那裏嘴一撇就要哭。白雯穎立馬道:“憋著,不許哭。”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夠觸目驚心的了,她這嗓門再一哭,真是讓人更加煩亂了。
況且白雯穎還不僅僅是煩亂,她還覺得心驚。
好端端的,哪裏來的摩托車?直直衝著她撞過去?這事怎麽聽著這麽玄呢?
白雯穎仔細查看了傷口,並拿著蘸了消毒水的紗布按了按,初步判斷她的胳膊隻是擦傷,骨頭沒事,這才忙忙地給她包紮起來。
好在上次因為木熏熏的胳膊受傷,家裏的東西都是現成的。紗布繃帶消毒水等等都不缺,兩人決定先不去醫院,自己處理一下,看明天的恢複情況。
包紮好了之後,木熏熏抬起自己的胳膊唉聲歎氣起來,“上次是胳膊這次也是胳膊,我的胳膊怎麽就這麽慘啊我可憐的胳膊啊!”
她坐在那裏一唱三歎,哀婉至極,認真聽一聽的話還覺得有些搞笑,白雯穎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她仔細地問了當時的情況,然後就進自己的房間,給蔣曳秋打電話。
木熏熏和文靜的事故離得這麽近,白雯穎不能不起疑。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此事告知了蔣曳秋。
蔣曳秋聽聞木熏熏受傷,自然是一陣緊張。他詢問了事發路段和時間,就在那邊一通吩咐。然後對白雯穎沉聲道:“你怎麽看?”
白雯穎知道白勝利和白蓓月都是怎麽樣的人,所以實在是不能樂觀地對待此事,“我懷疑是白蓓月。”
那邊沉默了一會,“我會查清楚的。”
“蔣少,這段時間你還是多看著熏熏一點,她大大咧咧的,我怕她會吃虧。”
“好,熏熏交給我。”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段時間你怎麽辦?要不你暫時請假吧,等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白雯穎頭疼起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們隻是懷疑白蓓月,畢竟事情還沒弄清楚。再說……我不能慫,不能因為她的威脅就離開,要不然就太可悲了。”
“離開什麽?那個女人威脅你了嗎?”
蔣曳秋疑惑發問,白雯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蔣曳秋的確很仗義,也的確有實力幫助她,但是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麽討厭。
必須依附別人才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一點都不想要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她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沒有,我隨口說說而已。”
她不等蔣曳秋再問什麽便匆忙掛斷了電話,接著深深歎一口氣。
木熏熏還在外麵一唱三歎,歎著歎著便哼起了歌,大概是胳膊暫時沒那麽疼了,所以她就又開始蹦躂了。
白雯穎聽著她不成調的歌聲,在一片空茫愁緒裏生生覺出一點喜樂來。她和木熏熏相遇,大概是老天爺對她唯一的一點憐憫吧。
第二天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研究木熏熏的胳膊,經過仔細的觀察和深切的感受之後,兩個人都決定不用去醫院了。因為傷口已經沒那麽疼了,應該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誰知這個決定下了不過半分鍾,房門就被人打開了,緊接著腳步聲傳了過來。
白雯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有那麽幾秒鍾,她真的以為是白蓓月的人來找麻煩了。直到蔣曳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提著的一口氣才終於鬆了下來。
“蔣曳秋?你怎麽來了?”
木熏熏正準備拿包包去上班呢,回身一看到站在自家客廳的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蔣曳秋與白雯穎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向木熏熏隱瞞了他們的猜測。
“胳膊都成這樣了還上什麽班?跟我去醫院。”蔣曳秋說著便上前拉木熏熏,木熏熏一聽說去醫院,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我不去醫院,我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問題了……咦?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木熏熏狐疑地看著蔣曳秋,目光在他臉上轉來轉去。
蔣曳秋輕哼一聲,“你這不是廢話嗎?傷口這麽明顯,難道我沒長眼睛?”
這個解釋,好像也行得通。
木熏熏低頭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懷疑,“但是你為什麽要來我家?”
蔣曳秋頓了一下,“我來找白小姐有些事情。”
“什麽事情?”
木熏熏的眼睛立馬亮了亮,八卦之火又被勾了起來,擠眉弄眼地看看白雯穎又看看蔣曳秋,“你們兩個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工作上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白雯穎不想讓這個女人再糾纏,所以隨便敷衍了一句。可是木熏熏卻不是那麽好敷衍的人,“為什麽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難道我是沒有工作的人嗎?”
“走了,那麽多話。”
蔣曳秋今天來是專門要帶她去醫院的,他怕這兩個女人處理得不專業,再落下什麽毛病了。將木熏熏的包拿在手裏,另一手就要去拉木熏熏,結果木熏熏異常固執,“都說了不去醫院了,我們兩個都包紮好了你沒看到嗎?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
木熏熏說著揚起胳膊衝蔣曳秋晃了晃,蔣曳秋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了,“你們兩個誰是醫生?”
木熏熏有些啞然,但還是直著脖子道:“我就是不去醫院。”
“由不得你。”
蔣曳秋拉著她就走,木熏熏用力掙著身子,回頭找救援,“小穎!我要被人拽走啦!你快救救我!晚了我就被賣進山區給老漢生孩子去了!”
蔣曳秋聞言,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
白雯穎站在那裏愁得不行,木熏熏那缺了的心眼怕是長不全乎了。
白雯穎在培訓班的課是下午的,所以她將屋子整理了一下,又洗了洗衣服,午飯隨便吃了一點,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收拾東西出發。
培訓班收的學生比較雜,從小學到高中都不等,甚至有些社會人士,都已經上班了還想要來學習英語充充電。所以即便今天不是周末,她在培訓班還有兩節成教的課要講。
兩大節課講完,天都已經擦黑了。夏天已經過去,天黑得也早了些,白雯穎從培訓班出來,要步行一段距離去公車站。由於培訓班所在的寫字樓位置較偏,所以天一黑路上就沒什麽人了,白雯穎每次走都走得格外小心。
她來這裏上班之後,衣著上都比較隨意,以前那些大牌的衣服都收了起來,首飾更是一個都沒戴過,為的就是一個安全。今天她隻穿了一套長袖的棉布裙子,白天溫度高,她將袖子挽了起來,晚上涼了些,她便將袖子又放下來。
也就是正低頭擺弄袖子的時候,她忽然發覺了不對勁。
路燈將人影拉得老長,她發現身後有一個人正鬼鬼祟祟地跟著她。
這是一條偏僻的小路,前後行人都寥寥,離她最近的,就是身後那個可疑的人了。
白雯穎心跳如擂鼓,一瞬間腦子裏蹦出來諸多想法。她不確定身後那人到底有沒有歹念,一邊加快步子一邊拿出手機打給木熏熏。
“喂?親愛的你是不是已經到了?我好像看到你的車了,嗯,我馬上過去……”
白雯穎偽裝成在給自己男朋友打電話,想要用這種簡單的方法來嚇退身後的人。可是效果明顯不怎麽樣,因為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男人突然就撲了過來。
她拔腿就跑,但是沒能逃掉,被那男人抓住了狠狠按在地上。手機脫落,白雯穎大叫救命,那男人又一把捂上了她的嘴。
昏黃的路燈下,那男人臉上盡是戾氣,陰毒地目光罩在她的身上。忽然他從衣兜裏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照準白雯穎的臉就刺了下來。
白雯穎無力抵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