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早喂狗了

  說她不省心?

  要不是他忽然出現在這裏,她能起來得那麽快嗎?


  白雯穎鬱悶,站穩身子後甩開顧初易的手,“你怎麽在這裏?”


  顧初易衝她柔柔一笑,“想你了。”


  白雯穎翻了翻白眼,“我不想你,你可以走了。”


  “這麽狠心?”顧初易揚揚眉,見她還盯著那隻用力向前爬的小海龜,“喜歡的話就帶回去吧。”


  “不行,太小了。”


  這麽小就離開媽媽,會很可憐的吧?

  “也是,”顧初易點點頭,“這麽小熬湯也不好喝……”


  白雯穎:“……”


  她用力瞪了顧初易一眼,心想這人可真是凶殘,這麽小的動物都不肯放過。等雙腿好些了,白雯穎邁開大步朝前走,想要離顧初易遠一點。


  不過她的目的沒有達成,因為顧初易顯然對她的興趣要大於小海龜。她一走,顧初易便也跟了上去,不管白雯穎邁多大的步子,他都能從容地跟上。


  這也很正常,誰讓他的腿比她的長呢?


  由於步子邁得太大,白雯穎走了一會就出了一身的薄汗。一想到顧初易就跟在她身後,她就心塞得不行。


  她現在不想麵對他,不想跟他說話,她還沒理清楚一個頭緒,根本沒辦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所以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著急呢?


  顧初易隻是靜靜地跟著她,一個字都沒有說,盡管如此,白雯穎也已經心亂如麻了,她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不看腳下的路了,隻一心想要遠離身後的男人。


  正前方驀地出現一個淺坑,白雯穎心不在焉完全沒發現,正要一腳踩進去,一隻手伸出來將她的胳膊拉住了。


  “我拜托你,”顧初易微微皺眉,“看著點路可以嗎?”


  他完全是無可奈何的語氣,白雯穎聽了隻是氣悶,心想要不是他在後麵,她用得著慌慌張張地不看路嗎?

  “你別再跟著我,我就看路了。”


  白雯穎再一次甩開顧初易的手,撇嘴瞪著他。


  “我跟著你,跟你看路有什麽關係?”


  “你跟著我,我怎麽看路啊?”


  白雯穎氣急敗壞地低吼一句,吼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可是話出口就收不回了,顧初易眼睛裏滿是笑意,“我跟著你,你就激動得不看路了嗎?”


  “莫名其妙。”


  白雯穎不想跟他多做糾纏,因為她知道論磨人的功夫,自己是遠遠不如這男人的,索性便轉身朝別墅走去。


  顧初易仍然跟上來,“走這麽多的路,腳底的傷不痛了嗎?”


  “還好。”


  “你如果想吃鵝掌,就快點把傷養好,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做全鵝宴,幾百種吃法,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白雯穎微窒,“我是豬嗎?”


  “當然不是,你是我愛人。”


  白雯穎腳下一頓,心漏掉了一拍。不過她馬上就反應過來,麵色恢複正常,繼續朝別墅走,輕哼一聲,“油嘴滑舌。”


  “我隻對你油嘴滑舌。”


  他語聲輕柔,帶著別樣的魅惑,白雯穎隻覺心間漫進絲絲蜜甜,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的嘴角上揚,“你跟著我幹什麽?沒事情做了嗎?”


  “事情談完了,專門出來找你。”


  “你跟蔣曳秋現在成朋友了嗎?”白雯穎好奇地看過去,隻見顧初易點點頭,“你和木熏熏這樣的關係,我們兩個能不成朋友嗎?”


  白雯穎一想也是,不禁點點頭。


  可是點了兩下之後就又後悔了,她是不是又進了這男人的圈套了?

  果然一抬頭就見顧初易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我看蔣曳秋對木熏熏真是沒得說了,以後我們四個可以一起doubledate。”


  白雯穎黑線,這人入戲也太深了,她都還沒表態呢,誰要跟他一起doubledate啊!

  “怎麽,你不願意嗎?”


  “不願意。”


  “為什麽?”


  “你知道為什麽。”


  白雯穎語氣不善,神色冷淡,顧初易伸出一隻手放在她肩膀上,“阿穎……”


  “別碰我。”


  白雯穎想也不想就將他的手打掉,“你覺得我就那麽好糊弄嗎?”


  “我什麽時候糊弄過你?”


  “以前,很多次,”白雯穎說著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顧初易的眼睛,“還有現在。不要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呢!”


  顧初易苦著一張臉,“我有那麽罪大惡極嗎?你到現在都不肯原諒?”


  “罄竹難書。”


  她丟下這一句,轉身繼續走。顧初易無奈地捏捏眉心,小聲抱怨,“說別人罄竹難書,自己就很聰明嗎……”


  “你說什麽?!”白雯穎驀地停下腳步,回身瞪著顧初易。


  顧初易一臉平靜,“沒說什麽。”


  真是可惡啊……


  白雯穎攥著拳頭,看顧初易那張臉雲淡風輕的,真的很想一拳招呼上去。他剛剛是在說她不聰明吧?嗬,她倒是想要問問他,自己還能夠怎麽聰明才能不被他耍弄。


  她又想到了幾個月前的種種,神色鬱憤起來,顧初易一看情況不妙,直接上前捧起她的臉,“不許想。”


  “我要怎麽樣才算是聰明?被你無視掉的時候撲上去抱著你不肯讓你離開?被你擋在公司門外的時候跟保安拚命?還是看到你和宮雅芸並肩出現的時候,上前甩你一巴掌?”


  白雯穎靜靜地說著,麵色帶著嘲諷。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就不該跟家裏人周旋,委屈你了……”


  白雯穎的確很委屈,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事情,明明她一直都在死守防線,可到最後還是一敗塗地。


  一想到以前的傷心事眼睛就發酸,她竭力將眼淚忍回去,然後惡狠狠地衝顧初易道:“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你當初就不該招惹我!”


  “已經晚了。”


  顧初易歎一口氣,傾身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白雯穎正生氣,自然不肯讓他這樣親密,伸手便將他給推開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放手還來得及,顧先生。”


  她說完這句轉身便走,顧初易緊緊跟上去,展臂摟上她的肩膀,“太晚了,我把心都落在你身上了,我得找回來。”


  他說著蠻橫地去咬白雯穎的耳朵,白雯穎叫一聲,氣得一腳踹在他的腳上,“誰要你的破心,我早喂狗了,你去狗身上找吧!”


  顧初易吃痛彎腰,白雯穎趁機快步朝前走。


  “好啊,哪一條?”


  顧初易再接再厲,又一次纏上去。兩個人朝著別墅走,短短一截子路,生生走了大半個小時。顧初易纏一次白雯穎就踹一次,結果踹完他還會再纏上來,他簡直像是在玩一個遊戲,樂此不疲。


  一彎淺月掛在黑藍的夜空,碧海繁星,花濃風軟,白雯穎被顧初易纏得氣喘,又無可奈何,隻能磨牙。


  他的吻又欺上來,舌尖在她牙關上輕掃,不滿道:“都不肯放我進去……怎麽這樣小氣?”


  白雯穎又是氣又是羞,臉頰緋紅,“滾……唔……”


  誰知一說話,就被顧初易得了機會,霸悍地頂進去,橫掃一片。


  白雯穎氣得要咬,顧初易似乎已被咬得有了覺悟,狠吮幾下就放開,並不戀戰。


  白雯穎沒有咬到,抿著唇幽怨地瞪他。顧初易故意揚眉,“怎麽,沒親夠嗎?”


  他說著作勢又要吻上去,被白雯穎一巴掌打在臉上給推開了。當然白雯穎並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臉,她也是一時情急,誰讓這人喜歡把臉湊上來呢?


  顧初易後退一步,麵色不善,“我的臉連我爺爺都沒打過……”


  白雯穎冷哼一聲,“那我就算是替你爺爺教訓孫子了。”


  “這麽霸氣?”


  顧初易又欺上去,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胡亂地啃咬,簡直稀罕到不行。白雯穎呼吸困難,又是罵又是打,半天才逃出來,指著顧初易的鼻子,“你能不能不這麽流氓?”


  “對你,不能,”顧初易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我打算對你流氓一輩子呢。”


  白雯穎徹底無語,她一定是被木熏熏傳染傻了才會想要跟這個人講道理。


  “阿穎。”


  顧初易忽然輕喚一聲。


  “幹嗎?”


  “你喜歡什麽款式的婚紗?”


  “……”


  “婚禮主題曲選哪首合適呢?”


  “……”


  “捧花要白色的還是粉色的?”


  “……”


  兩個人黏纏一路,一直到別墅門口顧初易還抱著她不放。白雯穎都不知道這一路上自己把他推開多少次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他總會再纏上來的。


  顧初易的手攬在她腰間,嘴唇蹭著她頸上細嫩的肌膚,“蜜月去瑞士滑雪好不好?還是去冰島看極光?”


  白雯穎隻當這人是瘋子,他的話她一句都不想理。正纏得緊的時候,一轉頭瞥見別墅的門口長身玉立地站著一個人,竟然是蔣曳秋。


  白雯穎的臉驟然通紅,用胳膊肘捅一桶顧初易,“你快放手,被人看見了!”


  顧初易漫不經心地往門口掃了一眼,見蔣曳秋站在那裏正含笑看著他們,便將白雯穎放開了,整了下襯衫,“你怎麽在這裏站著?賞月嗎?”


  蔣曳秋搖搖頭,“我在等熏熏。”


  “等熏熏?”白雯穎愕然,“她不是早就回來了嗎?”


  蔣曳秋聞言臉色微變,“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在這裏站了大半天了。”


  “應該早就回來了啊,那時候天還沒黑呢,”白雯穎看著顧初易,“你去找我的時候,碰到熏熏了嗎?”


  “沒有。”


  “別墅裏也沒有,她沒有回來,”蔣曳秋望了望深沉的夜色,眉頭皺起來,“這麽晚了,她在這裏又不熟,能去哪裏?”


  白雯穎見他著急了,便去拉顧初易的手,“熏熏不會跑丟吧?這裏安全嗎?會不會有什麽海盜之類的?”


  顧初易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對她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很是滿意,溫聲寬慰道:“放心吧,她應該隻是新奇在島上亂逛而已,這麽久不回來,沒準是迷路了。”


  “我打她電話試試看。”


  蔣曳秋可沒顧初易那麽放鬆,他眉頭擰起來,臉上盡是擔憂,拿出手機撥了木熏熏的號碼,可那邊卻無法接通。


  再試一次,還是無法接通。


  蔣曳秋收了手機就往外走,“我去找。”


  “怎麽辦?該不會真出事了吧?”白雯穎緊張地看著顧初易,顧初易容色微沉,目光在花園那裏掃了一眼,低聲道:“葉老四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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