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裝棺入槨
林耀祖暴喝道：“方紅亮，你他媽的想幹什麽？”
方紅亮心虛的說謊道：“我……我想讓我倆的棺材挨著更近點。”
林耀祖低頭看了看窗戶下的小床，又抬頭看了看窗戶，陰森道：“方紅亮，你竟然敢不老實，我告訴你你跑不了的，那些欄杆都是我特製的，別說是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掰不開。”
方紅亮的心如同掉進了萬丈深淵，但還是不服的問道：“你憑什麽讓我陪死？”
林耀祖眼神冰冷：“因為你必須死。”
“我不死，我把錢還給你。”
“不，你得死，你必須死。“
林耀祖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走出房間將大門使勁一推，空曠的地下室裏發出了一陣沉悶的回聲。
方紅亮瘋狂了，衝著門外喊道：“我不死，我就不死。”
說著，也不管林耀祖是不是還在門外，用力將棺材推到了窗戶下麵，腳踏著小床爬上了棺材，使勁的掰著欄杆。
欄杆被深埋在混凝土牆裏，宛如生根一般，方紅亮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撼動半分。
這個時候，一張老臉如幽靈般的出現在窗口，麵無表情的沉聲道：“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
“我不想死。”方紅亮嘶吼道。
“你，必須死。”
林耀祖說完，將窗外的閘板關上，室內頓時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
方紅亮絕望的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室內漸漸的冷了下來，氣氛也變得十分的陰森。
“我不能死。“方紅亮頑強的站了起來，摸索著將燈打開。
暗淡的燈光下，林小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
“我得把她救活。”方紅亮打算拚盡全力的再給她救治一下。
方紅亮將林小菲的衣服脫了，兩隻手掌由頭頂開始，一點一點的幫著林小菲疏通著經絡。
林小菲的身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青茫茫的如白紙一般，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裏顯得特別的陰森恐怖。
可是現在方紅亮一點也不害怕，他隻有一個想法，哪怕你就是屍體我也得把你暖熱，我得讓你活過來。
在方紅亮的努力下，林小菲的身體漸漸的有了溫度，肌肉也有了那麽一點點柔軟。
方紅亮拚進了全身的氣力，將林小菲的全身疏通了一遍後，拽過被子給她蓋好，坐到她的身邊觀察著她的狀態。
林小菲的呼吸很微弱，肉眼幾乎難以覺察。
方紅亮知道這是她頻死的狀態，但還是不願放棄。
僅僅過了一袋煙的工夫，林小菲的身體又漸漸的涼了下來，呼吸也完全消失。
方紅亮也是拚了，完全沒有了男女之嫌，鑽進被子裏將光溜溜的林小菲抱在了懷裏以身取暖，同時雙手在她的身上遊走，疏通著她的經脈。
這樣的循環往複也不知道曆經了多少次，方紅亮徹底的精疲力竭了。
但方紅亮還是沒有放棄，反正隻要林小菲涼了，方紅亮都會全力救治，至於還有沒有真氣，方紅亮也不知道，最後剩下的隻有意念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房門被打開了。
林耀祖滿臉憔悴，穿著一身黑衣走了進來，懷裏捧著一個很大的黑色相框，相框裏鑲嵌著林小菲的黑白照片，身後跟著一臉幸災樂禍拎著棍子的林小東。
林耀祖舉步維艱的走到林小菲床前，突然發現方紅亮和林小菲並排躺在一個枕頭上，不由一愣，心裏馬上聯想到一個不好的場景。
他猛然掀開了被子，還真和他想的一樣，方紅亮隻穿著一個內褲抱著林小菲睡的香甜。
林耀祖瘋狂了，掄起手裏的相框砸向了方紅亮。
相框被砸得支離破碎，玻璃四濺。
方紅亮混沌中感到身體劇痛，條件反射的從床上躥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四下觀看。
還沒等他看明白什麽，就被一頓暴擊擊打到臉上。
方紅亮把頭一捂，身體向後一倒，從大床的另一邊滾落到床下，抬眼間才看到是林耀祖追了過來。
方紅亮一把將林耀祖拽住：“你為什麽打我？”
“打你？我打死你。”林耀祖紅著眼拿起床上的一片玻璃碎片紮向了方紅亮。
方紅亮下意識的一躲，反手把林耀祖按在了床上喝問道：“你瘋了？”
林耀祖紅著眼：”畜生，你還是人嗎？“
方紅亮恍然明白了過來，連忙辯解：“你誤會了，我……”
話沒說完，就覺得後腦一疼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方紅亮身後的林小東拿著棍子催促道：“爸，抓緊吧，要不路上就臭了。”
林耀祖一臉悲切的探了探林小菲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沉重的說道：“裝棺。”
林小東眉頭一挑，麵露喜色，二話不說的把林小菲的棺材蓋掀開，配合著林耀祖給她穿好衣服，裝進了棺材裏。
“爸，他的衣服還穿嗎？”林小東指著昏迷不醒的方紅亮問道。
林耀祖狠狠的搖搖頭：“不穿，直接扔進棺材。”
兩個人一頭一腳的抬起了方紅亮，淩空一悠，把方紅亮拋出了一個弧線，準確的扔進了棺材裏。
林耀祖陰著臉：“小東，你回公司找幾個信得著的人過來，開著公司的貨車把他們運回老家。”
“好的。”
林小東走後，林耀祖將棺材蓋蓋好，找出早已準備好的錘子和長釘，分別將兩具棺材釘上，癱坐到地上看著林小菲的照片，老淚縱橫。
突然間，林耀祖不哭了，豎起耳朵傾聽著什麽。
原來他聽到了一陣聲音從棺材裏傳了出來。
林耀祖迅速的在兩具棺材上掃來掃去，判斷著聲音的來源，臉上帶著驚訝與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