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銀行劫案
“砰！砰！”
當眾人還沉浸在劉茫彈奏的鋼琴曲中時，兩聲像是鞭炮放在鐵桶裏爆炸的聲音響起。劉茫眉頭一皺，他怎麽可能聽不出這是槍聲，並且是國內警察的製式手槍，77式手槍。
這種手槍在國內還算比較先進，現如今大多警察都是裝備的54式手槍，77式手槍隻有少部分地區的警察有裝備。而在劉茫認識的警察中，持有77式手槍的人，隻有一個，顏清柔。
劉茫走到柳惜月身旁，握了握柳惜月的手說：“我出去一下，你先吃點東西，我馬上就回來。”
劉茫說完便準備走，誰知道手卻被柳惜月一把握住。“是槍聲對嗎？”
劉茫看了看柳惜月，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看你的樣子，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我想請求你，安全回來。”柳惜月說著，眼裏又噙滿了淚水。
劉茫在柳惜月的眼角吻了吻，將頭繞到柳惜月的耳邊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說完，劉茫又吻了吻柳惜月的耳垂。
劉茫走出樓外樓後，隨著記憶中槍聲響起的地方走去。
在一家銀行門口，警車已經停了有近五輛，警戒線也拉好了。不用問都知道，剛剛的槍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幾個民警在組織秩序，盡量疏散人群，以免等下發生槍戰時出現誤傷。
劉茫將自己的特警證給其中一個民警看了看，民警的態度顯得輕鬆了些。
“師兄，裏麵有我們的人在嗎？”雖然劉茫做警察了，但是他的覺悟卻不高。現在的他隻想救顏清柔，因為他覺得顏清柔至少是他認識的人。對於那些不認識的，劉茫不會關心。在過往那些不論好壞對錯的殺戮中，他的心已經變成了一塊堅石。
“前刑警支隊支隊長顏清柔在裏麵，已經被挾持成了人質。另外，裏麵還有一些存取錢的人和銀行職員，也被挾持做了人質。歹徒的火力很猛，我們衝了幾次都被他們壓製回來了，有幾個兄弟還受了傷。”民警簡單的把銀行裏的情況給劉茫說了說，畢竟劉茫現在是特警，對應付這些事要比他專業的多。
顏清柔在裏麵。劉茫心裏隻想確定這件事，如果顏清柔不在裏麵，那麽他不會管這件事。原因很簡單，他劉茫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簡單的看了看銀行周圍的環境，劉茫走進了銀行隔壁的一個公司裏麵。在給公司裏的保安看過自己的特警證後，劉茫鑽進了這家公司的排風口。經過他的觀察，這家公司的排風口和銀行的排風口是想連的。
劉茫在排風口中輕輕的蠕動著自己的身體，很快便到了銀行內部的頂上，透過換氣網，劉茫看見了地下的一些情況。
除了顏清柔之外，銀行裏大約還有近二十個人質。此時在集中在一起坐在換氣網下方，正對著劉茫。顏清柔似乎受了傷，此刻正用左手捂著右手的手臂處。以劉茫的視角，能看見的有四名歹徒，手裏都拿著一把衝鋒槍。
劉茫從兜裏拿出一百塊錢來，揉成一團，從排風口處扔到顏清柔的頭上。顏清柔把錢撿起來，抬頭看了看劉茫。劉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顏清柔看見劉茫，居然笑了。這個笑容可是劉茫自從認識顏清柔以來，後者對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劉茫用特種手語問道：“歹徒有多少個人。”
顏清柔隱蔽的用手勢回答：“六個，有兩個守在前門，兩個守在後門，另外兩個正守著人質，全都是背向我們的。”
“你受傷了？”劉茫打手勢問道。
顏清柔點了點頭“手被打斷了，他們都是外國人，並且個個是格鬥高手，我的手槍也被他們收繳了。”顏清柔以手勢回答。
“你讓點位置，我下來。”劉茫打了個手勢了，開始用時刻藏在腳踝處的軍刀擰換氣網的螺絲，擰完後，劉茫輕輕的將換氣扇打開，整個人偷偷的落在了地上，蹲在人群中。
“你怎麽來了？外麵情況怎麽樣？我們特警隊的人到了沒有？”劉茫剛剛蹲好，顏清柔便低聲問出一連串問題，末了，顏清柔頓了頓，說：“這裏很危險，小心點。”
劉茫靠在顏清柔身邊，低聲說道：“跟我一起走，我去幹掉後門那兩個，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那這些人質怎麽辦？”顏清柔皺著眉頭問道，語氣有些不善。
劉茫似乎沒有察覺到顏清柔語氣中的不滿，直接說道：“他們就交給外麵的警察吧，我先帶你出去。”
“劉茫！”顏清柔的聲音有些冷，“我們是警察，怎麽可以丟下人質自己走？”
“你在這裏救的了他們嗎？留下也隻是累贅而已。”劉茫直至此刻，仍然沒有絲毫做為警察的覺悟。
在暗黑傭兵界，如果你重傷，那麽同伴心好的會給你補上一槍，結束你的痛苦。心不好的，將會把你留給敵人，用以拖慢敵人追擊的速度。如果你死了，不會有任何人替你收屍，組織上也不允許其他傭兵冒險去給你收屍。劉茫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為了活下來，他已經放棄了同情，放棄了憐憫，放棄了慈悲。
顏清柔雙目清明的看著劉茫，像是一個教徒在述說她的信仰一般，一字一句的對劉茫說道：“我是警察，我的責任是保護市民的人身財產安全。即便我留在這裏救不了他們，但是，我卻可以死在他們前麵，完成我做為一名警察的職責。劉茫，你剛剛的話讓我覺得，你不配做一個警察。”
劉茫沉默了。他經曆過很多生死場麵，許多平日裏殺人如麻，暴戾嗜殺的殺人王，在麵對死亡那一刻，他們都會想放設法的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他們可以放下一切，無論是靈魂還是自尊。畢竟，那些東西，都隻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起。
而這一刻，顏清柔的話卻給了劉茫深深的震憾。久違的感覺，久違的，再次見識到人性中至善的一麵。
這時，前門的兩名歹徒轉頭對看守人質的兩名歹徒說了幾句話。由於他們對話用的是外語，所以人質中幾乎沒人聽懂。但是，劉茫聽懂了，因為他們說的是法語。而他們話中的含義卻是：“查理殿下說，我們這樣大鬧就可以引出泰格，怎麽還沒能看見他呢？我還真想和他交手試試，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泰格，這是劉茫在暗黑傭兵界的名字。查理殿下，不用說，暗黑傭兵界的掌控者。劉茫心裏波浪湧蕩，這些人是對著我來的？
沒錯，查理在看過劉茫被醫院拿來炒作的那篇報到後，知道劉茫正在做警察。他派人來找劉茫，卻又遇到劉茫到特警隊去了，所以一直沒找到他。於是乎，查理便想出了這招引蛇出洞。
“既然你想和我交手，那我給你這個機會。”突然，劉茫從人群中站起身來，用法語對之前表示，想和他交手的那人說道。一時間，六把衝鋒槍的槍口對準了劉茫。
所有的人質都知道劉茫特地跑進來的警察，看到劉茫這樣大搖大擺的站出來。無論他這個動作明智與否，但在一時間，劉茫贏得了所有人質的尊重。這其中，也包括了顏清柔。她想起自己說的話，心裏暗自想到：難道，他真的準備先死在眾人前麵？
顏清柔心裏湧起一陣欽佩，心裏為剛剛指責劉茫而內疚。心裏暗自怪自己，人家不畏艱險，孤身進入這險地，目的是為了救自己，而自己還那樣說他。
“怎麽？不敢了嗎？你剛剛不是說想和我交交手嗎？”劉茫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這笑容在身後的人質們看來，是那樣的驕傲，那樣的勇敢。
由於劉茫和這些暗黑傭兵交談都是用的法語，身後的人質沒有一個人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