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出事
第二天早上，感覺臉上皮膚痕癢無比，睜開眼，發現馬小瑩撐起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看我，手不停撫摩我的臉側，一副溫柔似水羞澀神情。
“醒了？”馬小瑩展顏一笑，讓我覺得接下來是一個美妙的日子。
“嗯！”
“你黑眼好大，是不是睡不習慣？”
“沒關係，睡多幾次就會習慣。”我在考慮要不要和馬小瑩談談？想想還是算了，現在貌似不合適，所以我說了一句很影響氣氛的話，“餓嗎？給你做早餐。”
馬小瑩點頭，臉色菲紅！
“你躺一會，做好喊你。”我下床，走出房間。
一邊煎蛋、一邊熬粥，弄到一半，馬小瑩拐著走進廚房。
“怎麽出來了？”
“你電話響。”馬小瑩把手機遞給我，“一個叫黃小淑的。”
黃小淑？
星期天耶，找我幹什麽？不會藍貓出什麽事了吧？
揣著不安回撥過去，果然。
黃小淑用一種很悲哀的語氣告訴我，我們的十幾家店麵遭到惡意破壞，卷閘門的鑰匙孔要麽被堵，要麽直接用鐵枝焊上，店裏的水電亦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現在，各個店麵的店長聚集在總部會議室，因為他們同時收到匿名恐嚇短信，黃小淑建議我回去處理一下。
“有事嗎？”看我有點不太對勁，馬小瑩輕輕問。
“公司出了點事情。”我特不願意說下一句，但必須說，“我恐怕要走了！”
馬小瑩從後摟住我的腰，然後把我擺過來，吻向我，這算吻別。
我開著我的破配車離開了，等紅燈的時候給陳芊芊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我回公司。很快有短信回複，以為是陳芊芊，卻是馬小瑩：謝謝你，我賭對了，你是個好男人。我一整晚都在痛苦掙紮，何來之好？我苦笑，快速按了回複，四個字：你是我的。
匆匆忙忙趕回藍貓總部，黃小淑和紀若蘭在大門前等我，我和她們一起進電梯。
“黃小淑，你報沒報警？”
“報過了。”
“把發短信那破號碼抄給警察，然後一個個店麵帶警察去看，務必要張揚，動靜大，弄到隔壁店都知道，尤其是小王那些銷售店，明白沒有？”
黃小淑不理解我的用意，但是她眼神告訴我，她會絕對執行。
“去吧，這裏不用你。”我轉向紀若蘭，“紀總店麵你主管的，你跟黃小淑一起。”
紀若蘭點頭答應。
電梯到達樓層，我自己走出去，她們倆坐電梯下樓，去店麵。
會議室裏好幾十號員工，各自默默無言坐在椅子上，神態嚴肅，嚴肅之中隱隱帶著擔憂。聽到開門聲音，幾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大家好。”我露出一個鬆容的微笑。
“寧總好。”集體起立。
“我們店麵昨晚遭人破壞，來者不善嘛對方。”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掃了眾人一圈，“誰都別慌，藍貓不是豆腐渣，誰撞過來都得讓他頭破血流，這是原則之一。另一個原則，你們一天是藍貓的員工，藍貓一定會照你們。”
“寧總，我們……？”其中一個店長說，“繼續工作嗎？”
“為什麽不？除非你辭職不幹……不過那屬於懦夫行為，我們大公司要有大公司的氣勢底蘊，天塌下來總部頂住，不用怕知道嗎？”我鼓勵這幫新員工。
“知道。”
“沒吃飯啊，大聲點，喊出氣勢來。”
“知道。”
“保持這種氣勢，記住我說的話，不用怕，任何時刻都有總部在。今天先這樣，大家回去吧，三天後正常上班，當然……你們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不要勉強，各自回家考慮清楚，散會。”我懶得廢話，退縮的都不是好員工，來亦無用，反正我已經表過態，他們堅強不堅強要看個人素質。
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給黃山山打電話，讓他火速來見。
十分不到，黃山山上氣不接下氣跑進來。
“寧……總，有……事？”
“昨晚我們十六家店麵均不同程度遭到破壞，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黃山山驚訝的表情。
“別這表情，我沒空消遣你，你不是公認的八麵玲瓏麽？套消息去，用什麽方法你的事，總之要給我查清楚回來。”
“寧總，這種事應報警吧？”
“報啊，可是我更願意相信你，趕緊去。”警是報了，但不能光靠警察，對方如此明目張膽搞破壞，鐵定上麵有人，警察不一定能幫我們，而且有時候有些事情需要非常手段。警呢，必須報，否則誰都覺得你心虛，出這種事不報警還不是心裏有鬼？
黃山山領命而去，這家夥交際麵廣，適合辦這種事。
想了想，給蘇廠長也打去電話，讓他加強安保工作，預防對方搞生產基地，多請幾個保安也就幾千塊的事情，這錢必須不能省，這幫家夥，我要讓他們一個個不得好死。
下午，黃小淑和紀若蘭回來了，黃小淑垂頭喪氣。
“黃小淑，出去一趟掉錢了你？”我逗黃小淑。
“掉氣，那些警察就隨便看看，記錄一下，明擺走過場敷衍我們。”
“這很正常啊。”我繼續逗黃小淑，“黃小淑你現在是不是特討厭警察？你表姐也是個警察，要不你打個電話罵她幾句解解恨……嘿，你別跑啊。”
黃小淑溜了！
“寧總，你一點不著急啊看上去。”紀若蘭道。
“急有何用？”誰說我不急，隻是我是大領導，我能在下屬麵前表現出來急嗎？我表現出來不等同於製造恐慌？樊辣椒曾經就對我說過一番話：領導要有領導樣，天塌地陷都要保持鎮定，腿軟了扶牆走、手軟了用腳蹭、心軟了出奇兵，鎮定不僅僅用於麻痹對手，還用於冷靜自己。哀兵必敗，驕兵亦敗，兩個極端為何命運相同？因為同時缺乏氣質，一種叫冷靜的氣質，要贏，你隻需要記住四個字：冷靜果斷。
大周報報道：近日，本轄區某某正在進行回饋社會大促銷的空調品牌全部十六家銷售店遭到惡性破壞，店內員工均收到匿名短信恐嚇，現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如此惡劣的行為疑為同行所為。
我拿著報紙，大聲宣讀以上新聞。
我偷樂，因為新聞是我有意散播開去的，我通過丁靈收買了她的一個記者同學，然後讓她的記者同學幫忙收買別的記者，現在情況是，好幾個小報都以各種形式的文字組合去播報了這件事情。黃小淑以為我又瘋了，我沒瘋，我隻是借助媒體力量，這種形式的播報絕對要比大肆吹捧來宣傳自己的品牌效果更佳……
小小報報道：追蹤報道，某某空調品牌被惡意破壞的十六家銷售店經過重重波折現已順利修複完畢，店內員工正緊密籌備，相信很快恢複營業。
經濟報報道：一場光明與黑暗的較量、正義與邪惡的對決，本轄區某空調品牌與黑暗中的對手死扛到底，銷售店被破壞，以最快速度修複，繼續營業，誓不向黑暗勢力低頭。
農報報道：我們的特價惹了誰？某某品牌空調特價銷售，因價格低廉招來橫禍，十六家銷售店遭破壞，店內員工收到匿名短信恐嚇，如果所有特價商都遭受如此待遇，我們老百姓還要不要過炎夏？
以上是這兩天各種報紙的部份報道內容。
“寧總。”黃小淑走進我辦公室，“所有店麵的修複工程已順利完成。”
“好，告訴紀若蘭明天重新營業，你聯係一下生產基地，要求他們多備現貨。”
“是。”黃小淑準備離開。
“等等，你告訴紀若蘭，重新營業前三天所有型號的產品均降價兩百，立個名目去降這個價，要符合此次事件的意義，該怎麽立她自己想。”
“是。”黃小淑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第二天，十六家銷售店麵重新恢複營業，每家店麵都掛著一條火紅顏色的廣告“堅邂回饋社會，再降兩百”此廣告語特沒水平，但是店裏那叫一個火爆，客流如柱、人昂馬翻，新聞效果比預料的要浩瀚，一個上午不到各店麵的銷售量已經完成新突破。
嗬嗬，背後搞陰謀詭計破壞我們的人現在肯定一個個氣煞了！
火爆的銷售場麵持續了三天不減，那些店員一個個眉開眼笑，他們的工資是按底薪加銷售量計算的，銷售量上去了工資自然很可觀。當然，我也眉開眼笑，這一仗我打贏了，兵不血刃，贏得很漂亮。
“我的老板。”丁靈苦著臉，“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虧你還能笑出來。”
“我為什麽笑不出來？”
“根據核算，這三天我們已經虧損了八十多萬，特價銷售連成本都維持不下。”
“八十多萬？你怎麽計算出這個數字？”
“裝修工程的花費，給記者的花費，公關花費，以及……”
“丁靈，我發現你很摳門啊，才八十多萬，還包括空調差價。”
丁靈幾乎要哭了！
“你放一百心，你老板我……心裏有數。”我心裏確實有數，這兩個月時間我預算虧損四百萬，現在即將一個月過去，加上前期租店麵以及裝修所投入的一百五十萬，還達不到預期，“丁靈，這麽好的銷售量不可忽視記者的功勞，我提議你給他們加點獎金。哦，你近來也很辛苦，也得加獎金，不不不……大家都辛苦，集體加。”
丁靈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我。
“丁靈，你這種工作態度不行啊，加獎金還哭喪著臉，嫌少？嫌少也不能表現出來，況且我不會少加。來，笑一個，笑笑好心情……嘿，你別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