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廢物
“戀愛，哪怕是單戀。”蔣亮一副專家口吻，“先分析她的行為，她前一天其實在試探你，不是真的要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她反而害怕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情。第二天，事情發生，就因為你那天晚上的行為，她那麽聰明絕頂一個人想知道你這個笨蛋幹了些什麽事情還不容易？你啊，怎麽說你呢？反正你慘了，她第二天純粹在報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明知道時機未成熟，但她生氣，內心的邪火遮蔽了一切，她看不清楚，原因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感情，換你你也看不清楚。”
我依然不說話，靜靜聽蔣亮說。
“其實她向你認錯了，去派出所找你說那些話就是希望你明白，婉轉是比較婉轉，但別人好歹一老總啊，俯視你的，不是昂視，你指望別人還給你跪下？你呢？你不相信別人，有什麽要比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相信自己更難受？你自己想想，遇到這種情況你會不會用一些極端手段去證明？比如那什麽一死以示清白就這麽一回事。”蔣亮搖了搖頭，“我告訴你，人如果死了你就是個間接殺人凶手，該死的是你，死不足惜，下輩子你就輪回當豬，蠢豬。”
我冷汗淋漓！
“傻了吧？虧人家喜歡你，真瞎了眼了。”
“蔣亮，我覺得匪夷所思，真的。”蔣亮一直說，我除了安靜在聽，我還拚命去思考理由，想一個樊辣椒喜歡我的理由，但我失敗了，我想不到，沒有結論。
“沒有匪夷所思這回事，隻有敢和不敢，你現在就是不敢，你退縮，你沒膽，你連別人對你的感情你都不敢承認，你窩囊，廢物……”
“夠了！”
“還不讓說？心虛了？”
“我幹嘛心虛？”我拍桌子。
“你就是心虛，惱羞成怒。”
“懶得跟你廢話。”
確實，我心虛了，我確實如蔣亮所說，我在給自己找借口，可是不找借口我能怎麽辦？樊辣椒對我來說太虛幻。她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我，我連個洗地板的都不如，天與地的差別，指望我怎麽樣？突破嗎？一個國足邊鋒麵對世界第一後衛，突破個毛啊？就一死翹翹。
話說完了，蔣亮不願意再和我說，隻願意和我喝酒，然後我喝醉了吧，我依稀記得在酒吧門外吐的一塌糊塗，再然後騰雲駕霧，最後完全失去意識。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看時間，已經第二早上八點多，我立刻跳下床，宿醉，腦袋無比漲痛，我堅持跑進廁所，隨便洗了把臉，穿好衣服往外衝……
回到公司，並沒有看見梁佳，打她電話不通，我也不知道該喜悅還是該失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想看見什麽樣的結果。是的，我昨晚喝醉了，但是蔣亮說那些話清晰的記在腦海裏，我總是不能堅持自己，我發現我已經開始傾向樊辣椒，我更甚至很後悔，很後悔和梁佳發生的那些關係……
坐在自己辦公室裏，傻傻的抽煙，一根接一根，期間許多人敲門進來找我，有請示的、有做工作匯報的，一一都被我三幾句話打發走，但是無論我怎麽打發都總會有人來打攪……敲門聲音一浪接一浪，市場老大這個職位就一身麻煩。
“敲什麽敲，煩不煩啊？”我衝外麵怒吼。
“對不起、寧經理。”是我秘書，一個眼睛很漂亮的大齡美女。
“趕緊進來。”
“寧經理。”秘書走了進來，“你看沒看內部論壇？”
“看什麽看？你沒事幹那麽喜歡看論壇，上班時間你應該幹上班的事情。”
“不是啦。”秘書一臉冤枉，“還是你自己看看吧！”
“出去。”
秘書更委屈了，匆匆走了出去。
我實在不想看，但是頂不住內心的好奇。
打開內部論壇，我很氣憤，非常非常氣憤，版麵是一張大大的樊辣椒躺在病床上，混身插滿管子的圖片，傍邊還配上一段紅色的醒目大字：樊總昨天遭遇嚴重車禍，生命危在旦夕。
誰幹的？
我想也不到多想，立刻往技術部辦公室衝。
到了技術部辦公室，門關著，我一腳直接把門揣開，憋著怒火衝進去。
“誰是老大？”技術部一共有五個人，一個個正在上網瀏覽新聞，“說話啊，都啞巴了？”
“老大不在。”其中一個回答。
“打開內部論壇。”看沒人理睬我，我一腳把傍邊的飲水機踢翻了，加大說話力度，“我說打開內部論壇，聾了沒聽見是不是？馬上開。”
那些人被我嚇壞了，立刻好幾個都打開了內部論壇。
“這張圖誰發的？”我指著樊辣椒那張圖片，“誰發的？”
集體搖頭！
“查IP，查啊，愣什麽愣？”
“我們查不到，要我們老大才有……”
“你們老大呢？”
“廁所。”
我衝出走廊，看指示牌，找到衝進廁所，看見一個戴眼鏡很斯文的男人正在撒尿，我立刻抽他後衣領往技術部辦公室拖。那家夥撒自己一手尿，暴跳如雷，但是力氣沒我大，加上著急拉褲鏈，所以很輕易便被我弄回了技術部的辦公室。
“給我查IP，發圖的電腦IP，現在馬上查。”我把那家夥推到電腦前麵。
“你誰啊？我幹什麽幫你查？你弄到我……我一定投訴你。”
“愛投訴投訴個夠，現在……給我查。”
“憑什麽？”
“憑什麽。”我一拳砸在他臉門，“憑這個夠不夠？”
那家夥的眼鏡被我打掉了，痛到他整張臉扭曲，但他非常凶悍的打算跟我拚了，我掰著他的腦袋直接瞌在鍵盤上，頓時把鍵盤瞌飛，那家夥服軟，乖乖幫我查IP。
“誰的辦公室，誰的電腦？”看著一連串查出來的數字，我問。
“財務部主管……”
我衝出技術部辦公室，往財務部辦公室衝。
怒火匆匆找到白洋的辦公室，白洋正在喝茶，我二話不說對準他臉門就揮出一拳，隨後一腳把他掀翻，踩的他哇哇大叫，喊爹喊娘喊救命。很快，門外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保安也來了，兩名，過來拉我，被我推開。
“呆一邊去。”我指著保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兩名保安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清楚，連他們老大都是我手下敗將，他們弄不過我。
“說話很囂張啊。”丁離忽然走進來，掃了我一眼，一臉厭惡表情。
“丁總，救我……”白洋爬到丁離腳邊，指著我，“這人瘋的。”
“你才瘋，你幹了什麽自己不知道？”我無視丁離。
“我幹了什麽？”
我把白洋的電腦挪過來，屏幕對門口方向，打開內部論壇找出樊辣椒那張圖片，同時把口袋裏從技術部弄到的寫著IP地址的紙張扔到白洋腳下。
“看看是不是你的電腦。”
白洋沒有撿紙團，丁離撿了……
“這能說明什麽？”丁離說，“一張紙而已。”
“技術部給的。”
“那又如何？別人發樊總的圖片，又不是發你的圖片。”丁離冷笑，“你行啊，聽聞你柔道練很好，看來你喜歡仗自己優勢欺負人。”
“丁總，我不想對你解釋什麽，人我揍了，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我準備走人。
“等等。”丁離攔在我麵前，“人你揍了，你總要給人一個公道，讓人弄個明白。”
“這還不明白？技術部已經確認。”我指著白洋，“就是這王八蛋發的。”
丁離打電話到技術部，讓技術部派人過來。很快，技術部老大走了進來，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帶著陰謀得逞的笑容，那個笑容讓我心裏一沉，我意識到了一些什麽，但被丁離打斷了思路。
“你看看，這地址誰的。”丁離把那團紙遞給技術部老大。
“丁總，IP地址來自市場部經理室……”
“你說什麽？”我大吼一聲衝過去，想揍技術部老頭，被丁離攔在麵前。
“我實話實說。”
“你剛剛不這麽說？”
“我剛剛就這麽說，不信問他們。”技術部老頭指了指外麵，他的兩個手下立刻大聲附和起來，異口同聲指證我。
“你有種再說一遍。”我嚐試用腳踢過去，夠不著。
“再說十遍也一樣。”
我推開丁離，往市場部我的辦公室跑，一幫人跟在身後擠進市場部。
我核對自己電腦的IP地址，確實是從我電腦發出去的，我傻了，也明白了，我被陰了，我冤枉了白洋。
“無話可說了吧？”丁離陰險的笑著。
我不說話，我不知道說什麽。我剛剛過於暴躁，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很幼稚，暴力能解決問題嗎？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火爆，總之看見樊辣椒那張照片被公開我就想揍人。樊辣椒已經夠慘，還這麽對待她……
警察來了，和丁離說了幾句，我和白洋、技術部老頭一起被帶上警車。
在警車裏，我拚命思考，思考是誰陷害我，目的是什麽？這個浩大工程一個人肯定完成不了，首當其衝就有技術部老大，是他誤導我，同時指證我。然後是丁離，他的出現絕非偶然，而且所有疑問都是由他提出，並維護了技術部老大。
再然後是秘書，是她告訴了我這個事情，讓我看內部論壇，我看過發貼時間，是在我上班期間發的，這個時間日期肯定被修改過，這隻有一個人能完成，就是秘書。我太大意了，我連電腦什麽時候被動過手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