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癢癢的
我繼續推樊辣椒。
“別弄了，我很困。”
“可我不困啊，我想跟你說話。”先調節好氣氛，依次逐進，不能操之過急。
“明天說吧！”樊辣椒打開我的手。
放棄嗎？我問自己，答案是：否。
“明天不行，明天有明天的話，今晚有今晚的話。”我繼續推樊辣椒。
“再推我把你手砍了！”
還退嗎？砍手啊，玩到這麽大……拚，樊辣椒不舍得的。
“辣……”
我話沒說完，樊辣椒忽然坐起來，那雙很有煞氣的眼睛目光狠狠瞪著我。
“好，不弄你，睡覺。”我趕緊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背對樊辣椒。我很失望，極度失望，我不怪樊辣椒，隻怪自己，我怎麽就這樣呢？我到底怎麽了？一整晚都用下半身思考，辣椒山長水遠跑來一定很累，我一點都不體貼她，哎，來“日”方長，暫時算了吧！
我歎了口氣……
樊辣椒鑽回被窩，與我保持一定距離。
我睡不著。
忽然間，樊辣椒一條腿跨過來放在我肚皮上，然後……她整個人開始一點點向我移動。我不確定樊辣椒的意向，所以一動不敢動，我甚至在想會不會樊辣椒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一切行為都無意識？我一直想、分析，直到樊辣椒整個人無限貼近我，一隻手垮過我的胸膛，捉住我的臂膀，腦袋靠在我腦側，一呼一吸之間一股熱漫氣息吹在我脖子裏，好癢。
我受不了，慢慢卸下樊辣椒的腿，然後拿開她的手，擺開她的腦袋，輕輕往她那邊空出的位置推，以免自己被擠到床邊。用了好幾分鍾，我終於把樊辣椒擺回原位，我鬆了口氣，雖然有少少患得患失，但我已經不急，我得找個樊辣椒精神奕奕的時間再與她大戰一場，殺她一個片甲不留，棄甲投降。
可問題是，沒過幾分鍾樊辣椒又複製了剛剛的姿勢動作，腿仍然放我肚皮上，手仍然跨過我胸前，仍然對我脖子吹氣，我心裏那個癢癢，準備再次搬動這個睡到一塌糊塗的不可方物的美女……
“你笨死了，要我表示多少次你才有點反應？”樊辣椒的罵聲。
“啊？什麽反應？”我嚇了一跳，“你沒睡著？”
“睡著了，我現在睡。”樊辣椒離開我好幾十公分，扯著被子大口呼吸。
“辣椒……我……其實……我。”我總算明白了，可是我好緊張啊。
“笨蛋。”
拚了……
一小時以後，我問樊辣椒：“辣椒，你希望我成為你的什麽？”
女人都不喜歡事後好像死豬一樣的男人，幸好我不是那種男人，我摟著樊辣椒，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於是問了一個我忽然間很想知道的問題。
“給我下套是吧？”服了，樊辣椒在被窩裏都能抬腿踢人，奇怪的是，我沒喊痛，她自己先喊起來。
“此話怎講？你最好不要亂踢，痛死你。”
“都怪你。”樊辣椒瞪我。
“這能怪……算了，你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很難回答，我怕你失望，所以……堅決不回答這種問題。”
“你不回答我更失望。”
“失望？”樊辣椒有點不屑，“人會麻木，等你走出一段路曾經的心痛已經不是心痛、曾經的苦難並不是苦難，甚至曾經的快樂也不再是快樂，而是一些令你不想擁有，想丟棄的東西。”
“有點玄了！”我在樊辣椒額前吻了一下，“辣椒，你為什麽那麽聰明呢？你讓人無法平視知道不知道？即便怎麽努力都感覺與你存在距離，是非常大的一段距離，你就好像雪域之顛的一朵雪蓮花，我身穿單薄夏衣，想采摘，可是沒去到已經被凍僵。你更像一架速度飛快的戰鬥機，而我隻是一架普通飛機，無論如何用力踩油門都無法追上你。所以，哪怕我此刻抱著你，我仍然覺得一切如夢如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失去，偏偏……我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失之我命。”
樊辣椒不說話，神色複雜看著我。
“辣椒，你不要覺得奇怪，那真是我內心的感覺，我們之間距離太遠。”我感覺自己特別混蛋啊，剛剛上完人家就說出這種話，仿佛分手的開場白一樣，“你總是對的，於人、於事、於工作，而且你習慣了發號施令，你就算尊重人的時候都會加上一點淺踏，有時候很生你氣……卻又不忍心不理你，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吧，非常獨特的一種魅力，我不知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吸引我，我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吸引你，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希望你告訴我。”
“因為你笨。”
“我說真的。”我很認真的表情，“你認真點。”
“我很認真，我聰明，我要找個笨的在我聰明的程度上再增加一點，這種距離令人快樂、令人適應，我每天都與人勾心鬥角，找一個思想深沉的、聰明的會活的更累。”
“你繼續扯，繼續扯。”我捏樊辣椒鼻子，“你的話比你這漂亮鼻子還假。”
“行，我說真話，真話是……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因為你的性格，好像你經常故意氣我，我一看見你就想罵你，生你氣，罵不到見不到總是混身不自在。”樊辣椒換了個姿勢，看著天花板，“算計你的時候我很矛盾，會下不了手，但一想到你裝凶狠麵對麵跟我爭吵我又覺得自己必須算計你、利用你，其實我可以利用別人，可是我認為沒樂趣。別以為隻有你喜歡跟我吵架抬扛，我自己也喜歡跟你吵架，因為你每次都吵不贏，每次都急到想自殺那個樣子真的非常傻非常逗。吵完以後，你走了，我又開始後悔，男的都不喜歡強悍女人，我知道……別問……我自己知道，我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我就發現自己愛上你了，想不到我竟然愛上你這麽一個笨蛋。”
我被震撼了，樊辣椒居然會為了跟我爭吵而做一些令人費解的行為，她不是變態，而是有時候是為了讓我生氣，
“辣椒，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笨，不是太弱，而是你太聰明太強？我生活圈子不大，但你是最聰明的一個，我有時候會自卑，但在你身上真的能學會許多東西。其實我不笨，你看我在藍貓的成績，差嗎？不差，我靠過你嗎？沒有，出現問題我不會想著找你，或許自尊心的緣故吧，或許那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我分不清楚，但肯定有感情，我保證。然後在飛雅，你裝昏迷那段時間我真的不夠他們幾個老總鬥嗎？未必吧？你會利用我，我也會利用別人，隻是……我沒有你想的長遠，或許說我沒有你那麽盡心盡力去算計一件事，這並非是我笨，我們思想風格不一樣，得到與失去，我需要的，你想要的，人與人，事與事，觀點與角度，甚至人生追求，我們都存在各種差異，我需要的比你想要的簡單很多，從來都是……這導致你很難去看清楚真正的我，我也很看去理解真正的你。”我不是給自己的愚蠢辯白，我也不是愚蠢，我隻是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樊辣椒在消化我的話，然後她笑了！
“我想，我應該要簡單一點，我的思維方式令我得到許多東西，但得到的同時我也失去了許多，過去我隻在意得到的，並沒有看見失去的，我以為賺了，實際上……虧了。”樊辣椒苦笑，“我以為自己很優越，其實我是沒有安全感，我把自己的時間塞的很滿，其實我是空虛……”
“難得你有這種覺悟啊，不錯。”我感覺安慰，樊辣椒會那麽想至少是個好開始，畢竟人一輩子就匆匆幾十年。
“會不會太遲了？”
“不會遲，隻要你的生命還在延續，永遠不會遲。”
“但願吧！”樊辣椒歎了口氣，“恐怕我真的要學會生活了，過去的生活方式活的很累，有些東西要放棄始終要放棄，就算讓我占個幾十年又能如何？我付出的是什麽？隻要有價值，哪怕隻有一分鍾其價值可能也超過幾十年，不在長，而在意義。”
“你說什麽？怎麽我聽不明白？”我在斟酌樊辣椒的話，我確實不明白，不是不明白字麵意思，而是不明白樊辣椒說這番話的目的，放棄……放棄什麽？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這句話，樊辣椒忽然整個人都暗淡了！
“辣椒，你別賣關子嚇我啊，我會生氣的。”
“我就喜歡看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