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尺寸
“怎麽了？”忽然，樊辣椒的聲音在我後方響起。
我轉過身，看見樊辣椒提著幾個袋子，站在我身後兩米多遠。
“辣椒，你去那了？”我拉著樊辣椒往電梯走，“你擔心死我了。”
“怎麽了？”樊辣椒很高興，“我這麽大個人你還怕我走丟？”
“是啊，你這麽笨，不認路。”我提過樊辣椒那幾袋東西，“這什麽？”
“衣服。”
“你出去買衣服幹嘛不叫我？”
“讓你睡多一會兒不好嗎？”樊辣椒很委屈的模樣，“我叫過你，你自己沒給我反應。”
“你得繼續叫到我有反應為止，因為我更願意和你呆在一起。”我說真的，醒來那一刻不見了樊辣椒，我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整個人六神無主意，或許……是因為樊辣椒昨晚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吧。我看著樊辣椒的眼睛道，“辣椒，你會忽然離開我嗎？”
樊辣椒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同時電梯已經到樓層，進了房間樊辣椒就拿出兩套衣服在擺弄，其中一套是給我買的，是我穿的尺寸。
“辣椒，你這是第幾遍專門給我買衣服了？”我套番辣椒話，她家裏總是有襯衣，還有煙，我覺得那應該是為我準備的，樊辣椒自己也承認，她早就哎上我了。哎，多難得啊，而且很虛幻，虛無飄渺，樊辣椒居然會愛上我。
“第……我幹嘛告訴你？”
“說說嘛，都這麽熟了。”
樊辣椒轉過身，衣服蒙住我腦袋：“臭死了你，洗澡去，立即。”
“洗澡？”我拿掉蒙住腦袋的衣服，“好啊好啊，我最喜歡洗澡了，不過這麽刺激的事情當然兩個人一起享受了。”
“我不去。”樊辣椒甩開我的手，“我要打個電話。”
“電話什麽時候打都行，先洗澡。”
“先打電話。”
洗完澡，穿戴好，和樊辣椒一起出了酒店鑽進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附近的火鍋店。出租車七拐八拐跑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一個火鍋店門口，火鍋店很大，上下三層，透明的玻璃，能看的很清楚，店內生意火爆，門外還帶排隊的、登記搶位置的……
“司機，你找個安靜點的算了！”我對司機說。
又半個多小時以後，出租司機把我們帶到另一個火鍋店，看著還可以。下車，兩百多塊車資，廣州這破地方坐出租車比輸血還要貴，上一次坐五分鍾就四十多塊，找個火鍋店轉來轉去那麽久，肯定亂走，還好我今天心情不錯，否則我得跟他吵起來。
進了火鍋店，坐下，要了一個最貴的鴛鴦火鍋。
“辣椒，你平常一個人怎麽解決吃的問題？”
“視情況而定。”樊辣椒笑，“我有時候隻吃餅幹。”
“這對身體不好啊，沒營養，到時候生個孩子出來天天跑醫院你信不信？以後不能這樣了，要定時吃飯，吃有營養的食物。”
“誰要生孩子？”
“哇，你嫁我你不生孩子？”
“誰要嫁你，滾一邊去，立即。”樊辣椒忽然很凶，非常凶，嚇我一跳，然後她自己好像發覺不妥吧，忽然又溫柔回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笑了笑，心裏思疑。
“我喜歡你給我熬粥，味道很好，但是那次你氣到我了，我吃的不是滋味。”
“我以後再給你熬。”
“嗯。”
吃完火鍋，和樊辣椒一起逛街，樊辣椒給我買了一隻手機，兩張卡，一張廣州卡，一張是我們那個城市的。
“幹嘛買兩張卡？”
“兩張就張唄，花不了多少錢。”
“辣椒，我覺得你有點怪啊，你到底怎麽了？”第二個不能理解了！
“你才怪，走……我們去看電影。”
樊辣椒拉著我往一個電影院走，飛揚電影城，這裏是廣州的心髒地帶，或者說人最集中的商業最發達的地帶，天河，周圍的建築，有高有矮，遠處一棟很高的，中信大夏，我身後是體育館，裏麵人聲沸騰，貌似在進行中超聯賽，我不知道，隻是買手機的時候聽見其中一對客人說的。
電影票是樊辣椒買的，畢竟是大電影院，很多播映廳，當然可供選擇的電影類型很多。而我絕對沒想到，樊辣椒買的居然是看動畫片的票，看什麽片不行，竟然看動畫片。
“辣椒，你真能嚇人。”
“什麽？”
“動畫片。”
“不行？我就喜歡看動畫片。”
電影院裏，樊辣椒靠著我肩膀，很認真看動畫片，我則很認真看她，看她那長長的睫毛，撫摸她柔順帶芳香的秀發。我不喜歡看動畫片，從小到大就不喜歡，也沒怎麽看過，我沒興趣，而且……我覺得看樊辣椒比看動畫片有趣多了……可能，動畫片很逗吧，樊辣椒不停露出笑容，我不知道，我偶爾看一眼，反正看不明白演的什麽內容。
“你幹嘛不看？”樊辣椒問我。
“我看你已經夠了，你就是我的電影。”
“假。”
“我說真的，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和你還不夠戲劇嗎？你覺得還有電影可以超越我們？我們更應該去拍電影你知道不？明年柏林電影節走紅地毯的就是我們了。”
“臭美。”樊辣椒瞪我，“隨便你，別打攪我看電影。”
電影播映了兩個小時，從電影院出來已經十點多，樊辣椒沒打算回去，我們手牽手走在已經開始安靜的馬路上，沒有方向，放任自己腳步往前往後左拐右轉。我很快樂，這種感覺非常好，我們不擔心迷路，有了彼此腳下所有的都是路，去那裏不重要，隻要彼此一起，這是戀愛感覺，我人生裏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浪漫的戀愛的感覺。
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公園，好像那種傳聞中的情侶公園吧，許多情侶在園內或手牽手、或相互依偎閑逛，雖然已經很晚、雖然很冷，但真的很多。而且，還有賣花的小女孩，我們剛找到一個幹淨的草坪坐下，賣花的小女孩就走了過來，六七歲的樣子，紮著小辮子，長的挺水靈，大眼睛，目光純潔。
“哥哥，買花嗎？”小女孩怯怯的問。
“多少錢一支？”
“五塊。”
“你手裏有多少支？”
小女孩數了一下，給我報了一個數。
“辣椒，能不能借我一百塊？”我湊在樊辣椒耳邊說，因為我沒錢，丟人。
“有你這樣的麽，要讓人笑了。”
“誰笑？”
樊辣椒瞄了瞄那個紮著小鞭子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想不想哥哥買花？”
小女孩點頭。
“想就轉過身。”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才轉過身，我立刻翻樊辣椒的包，找出一張百塊以及一張十塊，然後把其中十塊放進我口袋，準備等下回去的時候用來買煙。
“可以轉回來了！”小女孩回過身，我把一百塊給她，“不用找了！”
小女孩很開心，把花給我，在我臉上波了一下，然後小跑著離開……
“很幸福啊，買花我掏錢，你還賺一個吻。”
“嗬嗬，是蠻幸福，要不……我也波你一下。”我說話陪合著動作，剛說完就行動，樊辣椒躲都躲不及，親完了，我單膝跪下，把花遞給樊辣椒，“親愛你，送給你，第一次送你東西就跪下了，有誠意吧？”
“是第二次。”樊辣椒瞥嘴。
“是嗎？”
“旗袍。”
“哦，我想起來了！”我怎麽就忘記了那件旗袍呢？“旗袍還在嗎？穿過沒？”
“扔了。”
“為什麽？”我很大反應，我的八百塊啊。
“那破旗袍，麵料摸上去粗糙不堪，袖子一長一短完全不對稱，下擺一邊還翹起來，竹紋繡的前後不對調，紐扣手工差到沒法說，都不是精工製作，指不定就找個大媽隨便亂縫的產品，我能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