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低著腦袋
我和蔣亮下去了，到了花園，下去那一刻剛好開彩燈，很漂亮的布置，花園也足夠大，其實不是單獨的，估計租借了隔壁那棟別墅的花園做了擴展，延伸到那邊的別墅。中間草地上是一塊大大的硬木質地板，好像是臨時鋪上去的，兩邊是大花拱，鮮花做的拱門，上麵一個大大的壽字。
已經來了一部份賓客，眼看就知道很有身份的人。有穿著紅色製服的人正在忙碌，在花園四周擺了許多紅色布塊的簡易桌，上麵放著大大的餐盤，還有飲料、紅酒。唯一一個沒擺桌子的地方擺了一架鋼琴，傍邊還有幾具別的樂其，小提琴之類。
隨著時間推移，賓客越來越多，男男女女、衣冠楚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外麵上山的路停滿各種各樣的名車，寒風蕭蕭，氣氛卻非常好。這裏看風景好，可以看見遠處喧鬧的城市七彩斑斕的燈光，還可以看見電視塔的光輝形象。夜景最好，整座城市就數電視塔，燈光會旋轉，還能在空中組出字幕，好像放煙花一樣，煙花也能放出字幕，讀書的時候第一次去電視塔我就在幻想，那天我結婚了，求婚的時候肯定弄一個大字幕，某某某你嫁給我吧，不過聽說非常貴，但無論如何……如果有能力，我覺得物超所值。
此刻，電視塔那邊的空中忽然出現一行字，不過不是我先看見的，是一個女人，她很沒儀態的尖叫了出來，引起大家的注意，那行字是：老蔣，生日快樂。
“蔣冰，不用說這是你弄的啦？”蔣亮老爸很洪亮的聲音響起，隨後是爽朗的笑聲，“就你這禮物最有意義啊，嗬嗬。”
“哥，你要喜歡了、高興了，那天給我報銷一下哈。”蔣冰開玩笑，引至賓客都笑了起來。
“一定一定。”蔣亮他爸連連點頭。
忽然的，音樂奏起，三個樂師在工作，奏的是社交舞音樂，然後葉家成充當司儀，說了一些很煽動氣氛的話，請蔣亮的父母跳第一支舞。所有賓客都在極力鼓掌，我也跟著鼓掌，鼓完了欣賞蔣亮的父母跳社交舞，年紀大了吧，動作稍微有點過慢，但很標準。
舞跳完了，音樂停下來，蔣亮他爸有話說，用他洪亮的聲音說了一番很有水平的，感謝的話。隨後相同的音樂再次響起，別的賓客也開始成雙成對步入那個臨時舞池，葉家成則向我們走過來，我、蔣亮、蔣冰，傍邊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是蔣亮的表妹，很斯文的，不怎麽說話，剛剛叫蔣亮的時候都紅著臉的，蔣亮介紹給我認識，她這個表妹就一直低著腦袋。
“葉家成那廝估計準備邀請蔣冰跳舞，是哥們你趕緊給我上，千萬不能讓他得逞。”蔣亮在我耳邊飛快道，看我沒反應過來，他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對蔣冰說，“蔣冰，寧浩想邀請你跳支舞，但又不好意思說，你看……？”
“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蔣冰向我伸出手，“走吧，剛想活動活動。”
我被架了起來，不過想到能刺激葉家成，我義不容辭，立刻就牽著蔣冰走進舞池。
舞池裏，我摟著蔣冰曼妙的腰肢，捉住她柔軟的小手，在踏步，我感覺很大壓力。
“你很緊張？”蔣冰看出端倪，笑著說，“怕什麽？”
“沒有，我不太會跳舞，而且……那麽多賓客，怕踩到你腳。”我說，我自慚形穢。
“這有什麽？”蔣冰不以為然，“誰會笑你？即便笑又如何，我告訴你，別人可以看不起你，但你自己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自卑，要看得起自己。”
我點頭。
蔣冰人還挺好，平易近人，難怪蔣亮和她那麽要好，這樣的女人……估計是好妻子，可是為什麽還沒能嫁出去呢？要求太高了還是什麽？噢，這貌似不關我事，我不能分神，否則踩她腳就出大醜了，我自己出醜沒關係，因此連累別人不太好。
“你和蔣亮好到什麽程度？”蔣冰忽然道，“蔣亮對我說的夠多了，我想聽聽你是怎麽說。”
“這個，很難具體描述出來。”我想了想，“我覺得，蔣亮能為我幹的事情我一樣能為他幹，無論任何事情第一時間站在他那邊吧！”好比在慈善拍賣會裏打架，管他有理沒有理，打了再算，哪怕沒理，肯定有原因的，有時候……做兄弟，有原因就夠，理……不重要。
“聽著有點惡心，不過很好。”
“謝謝！”我如果說我和蔣亮比斷背還好你不更惡心？
“你們公司的事情我已經間接告訴了蔣亮他爸，蔣亮不喜歡這樣，所以我隻能說這麽多，他爸估計會找你談一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蔣冰說到這裏，望了蔣亮那邊一眼，“蔣亮那方麵，你看……你要不要先做些思想工作，雖然你們很好，但那是他的雷區。”
“蔣冰，謝謝你一番好意，我不會踩蔣亮的雷區，這不是哥們應該幹的事情。”原來蔣冰因為這個讓我來，我還奇怪，還以為她準備介紹一些人物給我認識，助我擴展人際關係，沒想到是想讓蔣亮他爸幫我們，不過我不能接受，我不能讓蔣亮難堪，如果蔣亮因為我而接受了他爸的幫助，蔣亮失去的將會是自由，或者是丁丁，這些生意人說的都是交易，馬小瑩的小姨是這樣，難道蔣亮他爸不是這樣？我相信會的，我更相信為了我蔣亮會妥協，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經害了許多人，我不能害蔣亮。
“有骨氣，但你們公司怎麽辦？”蔣冰話裏意思說我傻，但卻露出讚許的目光，“不要了？”
“我想，總會有辦法吧？”我故作鬆容的笑了笑，“蔣冰別太擔心。”
“我不擔心，我擔心有何用？我又沒能力幫你們。”蔣冰有點不忿，她其實很想幫蔣亮，隻是自己無法幫才出此下策，這是個好女人，好姑姑啊。
“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激你了！”
“那，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們專心把舞跳完，淨說話，都跳亂了！”
我點頭。
音樂大概奏了三分之二的程度吧，還有一陣才結束，而我們的談話已經結束。我覺得不說話很尷尬，被蔣冰那個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才貼切的目光看著，我覺得渾身不自在，看往別的地方又不對，與她對視更不對。最後，我走神了，退的時候步退大了，跟身後一個男人碰了一下，失去重心，下巴撞到蔣冰腦頂，蔣冰哼了一聲，最糟的是……我一心慌，又踩到了她的腳。
“對不起。”我冷汗，不但開會不能走神，跳舞更不能，“要不，回去吧！”
蔣冰搖了搖頭，皺著眉，有點臉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的，但她堅持要把舞跳完。簡直是煎熬啊，我多想用我的目光控製那幫搞音樂的家夥，讓他們趕緊給個結尾，可惜我沒有特意功能，辦不到。終於跳完那一刻，我感覺劫後餘生，額頭、後背都冒汗了……
“你很熱？”放手前，蔣冰說。
“是啊，這裏挺熱，哈哈，今年天氣比往年要熱。”
回到蔣亮身邊，這家夥皮笑肉不笑看著我，不過沒說話，蔣冰走開了他才說話。
“你和蔣冰還挺好聊啊！”不是聽到我和蔣冰之間對話了吧？按理說不可能，距離那麽遠，風向還不對，還夾雜音樂聲，除非蔣亮懂唇語。
“蔣冰人很好，好說話。”
“你這個評價……完全不符合事實，我蔣冰很野蠻，我爸都不太敢招惹她，你看那天在拍賣會就知道，一上來就捏我耳朵，當時多少人看著，照樣不理。”
“你什麽意思？”
“我姑姑好像對你特別溫柔。”
“神經病。”我撇開蔣亮，往放食物那邊那些桌子走，我餓了。
“我說真的。”蔣亮追上來，“你別不信，蔣冰真的很野蠻，就我爺爺能治她，不過我爺爺這會兒在歐洲風流快活。”
“餓了，別煩著！”
“餓了，我帶你去吃好東西……我讓我媽燉了燕窩，哈哈。”蔣亮拉著我往屋裏走，這廝有毛病，大男人喜歡喝燕窩，在市區那個家住的時候就沒少讓陳芊芊燉。
進了廚房，弄了兩碗燕窩，還沒開始吃，蔣亮他爸忽然走了進來。
“跟我來一下。”蔣亮他爸說完立刻走，不過走出幾步又回過頭說，“兩個都來。”
我看著蔣亮。
“別管他，吃完再去，反正都是教訓人，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啊！”蔣亮說。
在蔣亮他爸的一個設計莊嚴的書房裏，我很不自然，蔣亮他爸沒讓我坐，我不敢坐，蔣亮本來隨便坐了下去，看我不敢坐他又站了起來，有點同甘共苦的意味，解了我的尷尬，果然是好哥們。
“你們蔣冰說你們倆開公司，是實話吧？”蔣亮他爸說話了，他坐在書桌那邊，說話的時候目光停在我身上，仿佛能把人看透的很有侵略性的目光，看的我焦慮異常，“這麽年輕就亂搞，出問題了吧？”
蔣亮不說話。
“哦，不說話。”蔣亮他爸指著我，“你來說，我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