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告別
明天就是定好要離開的日子,之前為了能夠去法國學習期盼過也忐忑過,不管有多麽複雜的情緒,這一天真的到來心中隻剩下了不舍。
舍不得的東西真的太多了,我舍不得這個像家一樣的農場,我舍不得這個農場裏麵的每一個人,我也舍不得“大小姐”李夏,我還舍不得沈連城。
我躺在床上,看著外麵的夜色,心中更是舍不得了。以後這樣的景色都看不見了,下次再要躺在這張床上要在很久之後了。
我眨眨眼睛,將湧上來的眼淚憋回去。
現在看著夜色都平添了幾分蕭瑟的感覺,算了,我還是拉上窗簾吧。這樣想著,我就起身走到窗前想拉上窗簾。
這個時候,我看到窗外樹下站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我隻一眼就知道那是沈連城。他也睡不著吧,應該也是舍不得吧。
我轉過身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沈連城看到我出來很吃驚,想來剛才並沒有看到我起身拉窗簾吧。
“還沒有睡嗎?”
“還沒有睡?”
我們兩個同時開口說,說完之後相視一笑!我心中很開心,開心我和沈連城之間的這種默契的感覺,我想到了法國之後會懷念的。
“冷嗎?”她說著牽起了我的手,似乎想替我暖手的感覺。
“不會,我出來之前家裏衣服。倒是你,更深露重的怎麽穿得這麽少就在這站著,如果我不出來你是不是要站到天亮?”我口氣裏帶有明顯的責怪的色彩。
“我身體好,不會有有事的!”沈連城笑了笑然後解釋說。
“以後不能這樣了,我到了法國……”我一順口就提到了這個敏感的話題,我及時止住了將要說出口的話,可話已經說出口了。
我們之間沉默了,沈連城拉著我的手,我們坐到樹底的秋千上。沈連城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我靠著真的有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我知道,這是沈連城給我的安全感。
“七七,我舍不得你!”最後還是沈連城打破了沉默。
之前在房間裏我也是特別傷感,但是還能忍得住眼淚,沈連城的這句話一出口,我的眼淚“刷”地就留下來了。
我緊緊咬著牙,我怕我會把“沈連城,我不去了!我不走了!我不去歐洲了!我在這陪著你!一直陪著你”脫口而出。
我一下子吻上了沈連城的唇,我怕他再多說一句舍不得話我就忍不住了,我就會不顧一切的留下來,可是我又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沈連城的唇濕漉漉的,還帶著點點的苦澀。我不想探究為什麽會這樣,我忍受不了沈連城居然落淚了這個事實。
我一吻過去沈連城馬上就吸住了我的唇,我的舌尖和他的舌尖一起共舞著,像是和著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的曲子一樣,一樣的悲壯,一樣的淒美。
我們吻得幹柴烈火同時又極其絕望,我淚流滿麵,沈連城也一樣,可是我們誰都沒有睜開眼,誰也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吻累了,我就靠在沈連城的懷裏,沈連城用腿蕩起秋千,我們就在那晃著、蕩著,我的心也起起伏伏的。
“農場需要我去法國,我自己也需要去法國,你身邊的七七更需要去法國!”我不打算說別的,就這三句話,我相信沈連城能夠懂我。
我需要能力,我需要成長,我要足夠優秀,才能心安理得、昂首挺胸地站在沈連城的身邊,我不要做一個處處需要沈連城幫助的蘇七七,我要鎖一個能夠幫得到上沈連城的蘇七七。
沈連城沒有說話,隻是吻了吻我的額頭,然後低聲說了一句:“等你回來!”我笑了,我就知道,沈連城永遠懂蘇七七。
我很開心,我從他的懷抱離開,坐直了身子,他牽起我的手,我們一起將秋千蕩得極高,然後又極快地落下來。
漸漸地我們的之間的氛圍變了,一掃剛才的陰鬱,出現了笑聲。我們大笑著,想將快樂傳遞出去,傳遞給所有人,讓所有舍不得我的人都感受到這份愉悅,希望可以稍稍地改變他們的心情。
我們笑累了,鬧夠了,秋千停下了,站在了我的房間門口。
“快進去吧,早些睡覺!”沈連城叮囑我。
“好!”我轉身要進屋。
到了房門口我又停下了,回頭看著沈連城,說了一句:“明天你能不去機場送我嗎!”
沈連城沒說話,看著我微笑,擺了擺手,示意我快些進去。
我躺在床上,想著沈連城算是默認嗎?我可不想明天在機場失態,抱著沈連城舍不得走!
第二早上迷迷糊糊地感覺外麵特別的吵,不應該呀,按著農場裏麵人的作息這個點沒道理吵成這樣呀!
我一開門,發現基本上所有農場裏的人都聚集在我的房間外麵,原來他們這是在為我送行!
“七七啊,快洗漱一下吧,我們大家夥一起去吃個露天飯,也沒有什麽送你的,就給你留個念想吧!”
“對呀,七七,收拾一下就快些來,我們都等著!”
“是呀!是呀!”
“七七姐姐,好舍不得你喲!”
“……”
看著他們這一張張樸實的麵孔,我感動極了!我在他們的後麵看到了沈連城,他和我一樣,也被這些可愛的人們打動了。
我簡單地熟悉了一下,就趕去和他們吃飯,他們很熱情,這頓飯我們吃得特別的愉快。
吃到一半我發現沈連城出去了,我以為他有事應該馬上就回來,結果一直到我們結束他都沒有再回來,我想他可能是有工作上的事耽誤了吧。
吃完飯人們都散了,我就回到房間打算收拾行李,結果發現沈連城在,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擺了一床,就等裝箱了。
“好了,感動的話就別說了,看看少什麽沒有,一會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我就不去了。”
“嗯!”我有些哽咽。
到了機場果然沒有沈連城的影子,但卻發現了李夏。我們又一頓告別,就匆匆上了飛機,都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也就沒有看到站在機場門口的沈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