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預謀的車禍
看著電視旁邊的小盒子，程浩南走了過去，打開取出裏麵的一對玉鐲，看著它們，麵前卻浮上沐欣雨含笑的可愛模樣，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他隻要娶她就好，就算離開程氏也無所謂。
突然，他的手機又響起了。
他趕忙放下玉鐲，拿起手機一看，又不是沐欣雨打來的，而是好友嚴樹明，不禁有些失落：“怎麽了？”
“浩南，你上線，我給你郵箱傳了幾份資料。是關於你上次托人找我查的那場車禍有關！”
聞言，程浩南冷眸迅速的一眯，掛了手機就打開了茶幾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
當看到嚴樹明傳進郵箱的那些圖片和資料後，程浩南雙手攢拳，目光越來越陰狠；那場車禍的司機肇事後不是失蹤了，而是出國了。而辦理他出國手續的人是他叔叔程成豐的小舅子！而將車禍視頻隱藏起來的人則是當時交通局長沐青海！
也就是說，程成豐是幕後黑手，而沐青海是幫凶！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場車禍是預謀。因為有些人怕自己的地位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改變，所以，精心策劃了這場車禍。心一點一點變寒，恨意瞬間襲遍全身。
終於仇恨與憤怒讓他失去理智的一揮手，將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和茶杯茶壺統統拂掉地上……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陰狠的看著前方吼道：“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腦海裏，突然閃現出父母含笑看著他的慈祥模樣，眼中不自覺的浮上水霧。這麽多年來，他每天都在想念他的父母。他就知道父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車禍！
正好這個時候，別墅外響起了門鈴聲。
程浩南心情一下子變得更糟。這個臭女人還知道回來！
走到門邊，看著視頻電話裏那個滿頭滴水的女人，不禁蹙起濃眉，摁了開鎖鈕。
當那個小女人，急匆匆的跑進大廳，滿身濕透的站在他麵前時，他也不知怎麽回事，火氣竟沒有之前那麽旺了。
幾步走到她麵前，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順著發絲落到他手上的雨珠，怒吼道：“沐秘書，你還能再落魄點嗎？滿身是雨的進來，也不怕弄髒我的地毯！”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她狼狽，他就忍不住又想要發火。
眼下的她，滿身雨水。頭發濕淋淋的貼在臉頰上。嘴唇凍得發紫。身上穿的灰色運動服，正緊貼在身上，邊緣處還滴滴答答的流著雨水。纖瘦的身形顯現的格外凹凸有致。
“程總，我一會給你收拾。”沐欣雨現在心情糟透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讓她有點不堪重負的感覺。其實，她本可以不過來的。可想到有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冷酷的男人，就有些難過。便冒雨趕回來想和他道別。
突然發現，她每次都不能留住愛情。
一回來，就被他奚落侮辱一番。真的讓她很難受。
這個男人始終是寡情的，不，想到他親吻顧秋雲的那一幕，她覺得他該是濫情的……
“不必了。”程浩南轉過身，背對著她，掩下眸中上升的二團火焰。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怕自己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來。
他必須克製！
“我……”沐欣雨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沐欣雨，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後，程浩南坐到沙發上，看著她冷冷道：“你今天的表現讓我真的很氣憤。程氏不是你家，說離開就離開，說曠工就曠工！程氏裏的規章製度，更不會因為你而改變！”
“我知道。”沐欣雨抱了抱胳膊，現在她有些冷，所以話音帶顫：“我會離開。”
“……你說什麽？”程浩南隻是想要教訓她，讓她知道半夜不回家是很不好的行為，可她這是什麽態度？這是夜不歸宿女人的應有的態度嗎？她主動說離開，讓他接受不了。心不知為什麽會感到一陣一陣的刺痛。就像當年看到父母慘死時，那種悲痛不能自已的感覺。
“程先生，這段時間我給你帶來很多麻煩，真是對不起……”明明不想哭的，不知道為什麽，話說了一半，她的鼻子竟一酸，流出淚來：“說句實話，你這個人除了霸道點、下流點，其實還不算太壞……所以，我還是想要好心提醒你一下，以後不要將車開的太快。那樣真的很危險……畢竟，生命隻有一次。”
程浩南被她這一哭，弄得呼吸一窒，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悶痛的讓他開不了口說話。
“我走了。再見！”擦了擦大眼下的淚，朝臉色不愉的冷酷男人落寞的一笑，露出二個小小的梨渦：“對了，你肯定不想再見到我這個麻煩精的，那麽，就不見吧！順便祝你和顧小姐幸福！”
話末，轉身朝門外走去。
她轉身的那一霎拉，程浩南大腦一片空白，什麽叫做祝他和顧小姐幸福？這個女人也從網上看到他和顧秋雲接吻的圖片了？她這是吃醋了？想到她有可能是吃醋，程浩南心裏莫名的一暖。心情也頓時好了許多。
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幾步奔過去，一把將她摟緊。聞著她發間的潮濕味，他忍不住心痛。如果她就這樣離開了，是不是他以後就再也不能看到那二個淺淺的梨窩了？是不是再也沒有人敢和他頂嘴了？是不是再也吃不到那溫暖的飯菜了？
“誰允許你走了。”
“程先生，我們本來就是陌路人。”沐欣雨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吐出陌路人三個字，心格外的痛。
程浩南聞言，身子一僵：“可你給了我第一次。我們不該是最親密的人嗎？”
理智在這一刻被摧殘的一點不剩。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衝動，那就是，他要這個女人！他不能讓這個女人離開。
心理生理都因為她身上散發的自然體香，激的發出強烈的反應。胳膊緊緊的將她圈到懷裏，恨不得揉進骨頭裏，一時一刻都不要分開。這種感覺，是他這二十幾年內從來沒有過的。
聞言，沐欣雨深吸一口氣，苦澀的道：“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解釋清楚的。那一晚，我們根本沒有發生關係。”
當這甜美的聲音一落，程浩南不自覺的鬆開胳膊，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的背影：“可床上有血。並且我記憶中有侵犯你的畫麵。”
“那血是我用煙缸砸的。至於侵犯我的畫麵。估計是你暈倒之前對我做的行為……”沐欣雨轉過身，真誠的看著他：“對不起，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解釋。不過現在解釋也不晚。”
程浩南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他和她沒有發生關係時，竟有些失落。仿佛弄掉了自己最寶貝的東西一樣失落。
看著她清澈的大眼裏，滿是真誠，這讓他知道她不是在撒謊，竟讓他呼吸有些急促。
“我們……”
“對，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堅定的看著他：“程先生，你可以不用糾結了。你可以放心和顧小姐在一起了。”
最後看一眼他緊皺的濃眉，黝黑的雙瞳，薄而有型的唇，輪廓分明的臉頰。帶著滿心的落寞，轉身離開。
她必須要果斷的，程浩南不是她的，從來就不是。
片刻後，她的身子又被冰涼的雨水澆淋。隻是現在，她卻不感到冷。因為心比身子更冷。
程浩南愣愣的看著她的瘦弱的身子掩與夜色雨幕中，心一點一點變得沉重。
她最後那句‘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不斷的在他腦海中重複著，刺痛著他的心。難到，他就這樣失去了她？讓她落入顧景軒的手裏自生自滅？猛然向前走了幾步，可突然想到父母慘死的畫麵。腳下的步伐頓住了。機械的回到沙發邊，跌坐下去，一把將手插進頭發裏，使勁的拽著發根，糾結的隻想殺人。
片刻後，他抬起頭，看到了電視櫃上的玉鐲靜靜的躺在盒子裏，心又泛起痛來。他什麽事都可以冷靜處之，隻是唯獨對沐欣雨和她有關的事，他就無法冷靜。
這時，落地鍾發出沉悶的一聲鳴，提醒他現在是淩晨一點。眉頭深皺，猛地站起身子衝出別墅。他剛才怎麽能讓她走呢？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何況她剛才還在發抖……
淩晨一點，本來就不容易打到的士。何況又在這偏遠的郊區，還下著雨……
走到公交車站點著，沐欣雨抱著胳膊坐在長椅上，看著公交車站牌後麵的廣告畫，又是一頓悲傷。
一麵是顧景軒戴著墨鏡，雙手插兜，站在顧氏剛竣工的觀海大廈門前的廣告畫。一麵是程浩南舉著高爾夫球揮杆的陽光畫麵，中間那個竟然是肖瑾代言的啤酒廣告畫，一張俊美無倫的側臉鋪展了大半個畫麵。
這三個人的廣告畫同時擺在一起，讓沐欣雨此時看到，心情極度複雜。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矯情的人，可一看到這三張廣告畫，她就忍不住嗚咽起來。
她隻想過的平淡點，為什麽就這樣小的願望也實現不了呢？將頭緊緊埋在膝蓋上，身子蜷縮到一起。她第一次感到無助。一直支撐她的信念瞬間瓦解。她還有什麽力氣去對抗顧景軒呢？雨不停的下著，寒風呼嘯，讓她凍得瑟瑟發抖。走到程浩南那幅廣告畫下蹲著，將身子靠在他的腳邊，那種安心的感覺再也找不到。或許，這個男人和肖瑾一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拿冰涼的手指撫摸著下巴，那裏還依舊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指腹劃過的印跡。淚頓時又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喲，小妞！”突然，一輛白色小車猛地停下。車窗上，一個相貌醜陋的男人伸頭看了看蜷縮在公交站點拐角處的女人。
看著她全身濕透。他的目光變得充滿欲望。
“小妹妹，大雨天怎麽不回家，跑到這裏來避雨啊？”那個男人猛地打開車門，跑進站點裏，站在沐欣雨麵前。心想，一定是無家可歸的女人。今晚正好他缺女人，帶回去好好玩玩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