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求情
“這……”許絲綰皺了皺眉頭,很是頭疼。
好容易才將人安撫下來,“你先別慌,好好說。”
將人按到椅子上坐下,給了清水一個眼神,清水點點頭,悄聲退下。
這下房間裏就剩下兩人。
“之前不是說讓你再等一段時日的嗎,這事本宮一定會幫你的,你先別著急。”順手倒了杯水遞過去。
“哎呀,姐姐,真的等不了了…”聲音裏帶著些哭腔。
“今天府裏傳了消息,叫,叫我趕緊回去嫁人,我,嗚嗚…”
“什麽!”她皺眉,竟這麽急。
“要不是如此,我如何也不會求到姐姐頭上,姐姐,姐姐,你可要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嫁。”手緊緊抓著人的衣擺,就像抓住了希望。
許絲綰抿了抿唇,看著被拽緊的衣角沒說話,實在是不知要說什麽好。
不由感到一陣頭疼,這事鬧的,唉。
她和齊世安那廝剛剛吵完架,這會要是過去求人,還是因為這麽個事,一是那人肯定不會答應,二是她也拉不下那個臉。
見人沉默,許婉婉手上裏攥著的衣角,力道越來越鬆,手緩緩滑落,咬了咬唇。
“姐姐不肯幫我。”眼中水色氤氳。
“怎麽會,婉婉。”她按住人的肩,頓了頓,“放心,我答應了你的,就肯定會幫你,隻是…”
說到這,鬆開肩上的手,轉身走了兩步:“你也知道,這事急不得,你再等等,等時機合適了,我就幫你去求求情。”
話是這麽說,心底卻直打鼓,齊世安那著實不好說,實在不行,也隻能另想辦法了,總不能真讓人這麽嫁了,這個忙還是要幫的。
她背對著許婉婉,因此也沒看到人眼底一閃而逝的怨毒,等等等,又是等,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不過是不想幫罷了。
借口,都是借口,她的粉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身上沒一個毛孔都充斥著瘋狂,沒錯,她已經不相信許絲綰的話了。
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許絲綰,滿目嘲諷,許府都來人催她回去嫁人了,可這位還要自己等,不是敷衍是什麽,自己要是傻傻的相信了,那才是真的哭也來不及。
“放心,定不會叫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的。”許絲綰轉過身來說的肯定,可椅子上的人卻隻覺脖頸發涼。
許婉婉怔怔的看著人:“可是府裏已經傳來了消息,哪還有時間等。”
“這個你放心,”眼睛一亮,許府那邊簡單,微微一笑,道:“我等會就叫人往府裏傳消息,叫他們別著急,就說留你先在宮中住些時日。”
別著急,嗬,不管心裏如何作想,許婉婉臉上還是一片感激,“那就勞煩姐姐了,妹妹感激不盡。”
……
南風殿,花廳。
歐陽南陵拿著剪子,將麵前的一株難得的榕樹盆景,這是今年下麵孝敬上來的,長的很是小巧精致,她一看到就喜歡上了。
一向都是自己親手侍弄著,夏嬤嬤跟在身後看主子將那多於的枝條剪去,又修了幾下,大致結束後才開口。
“娘娘,老奴聽到今兒許府派了下人進宮。”
“哦?”歐陽南陵挑了挑眉頭,轉身看過去。
“具體的老奴也沒打聽,隻是知道是去找三小姐傳了話就走了。”
“是嗎。”她頓了頓放下手上的剪刀,指尖撫過剛修剪好的枝葉,神色莫名。
門外傳來了兩聲輕響。
隨後,小玲推開門,繞過屏風,三兩步到了跟前,“娘娘。”
“何事。”
“許府三小姐求見。”
歐陽南陵的指尖倏的一頓,緩緩收回指尖,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捏起盆栽上掉落的一片碎葉,在指腹間輕輕揉搓了兩下。
“走吧。”轉身,裙擺旋起一角,夏嬤嬤和小玲連忙很上。
靜寂的室內,那片碎葉晃晃悠悠在空中打了幾個轉,終於落到了地上。
“妹妹,這是怎麽了,這麽著急的模樣。”
“德妃娘娘。”見人從裏間走出,連忙行了個禮。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在勤殿的許婉婉。
她得了許絲綰的許諾,卻並不放心,認定了自己被敷衍,想到府裏那邊催的急,咬咬牙,無法,隻能來了南風殿,希望能找到法子,總不能真的就這麽糊裏糊塗的嫁了。
歐陽南陵叫人給看了座,又上了點心茶水。
許婉婉這才將來意講明:“不瞞娘娘,臣女這是真的沒別的法子了,才求到娘娘這。”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哎喲,怎的還哭上了。”連忙叫人給遞上帕子。
“娘娘,今日許府來人,叫我回去備嫁,還請娘娘幫幫我。”說著就要跪下。
歐陽南陵連忙起身,側了側,避開了這個禮,上前將人扶起。
“竟有這事,本宮一時也未得知,你先別慌,總有辦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著。
“還求娘娘幫忙。”
歐陽南陵卻是轉頭未答,“你這樣來求我,按理說本宮是說什麽也要幫你的。”頓了頓。
“可是,你也知道,這事本宮也跟皇上提過,可剛開口就被皇上斥責了一頓,這事本宮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你別看這宮裏,本宮人前看著風光,可其實卻並不能討皇上寵愛,自然也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說到底,本宮的這個位份,也是靠前人的恩情施舍來的,隻要沒有陛下的寵愛什麽都是空的。”說著看了眼她,許婉婉似看到人眼底閃過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本宮要是和你一樣年輕,說不得還能博得陛下兩分憐愛,此時你這點事,在陛下耳前稍稍一提,不就解決了,可現在,本宮是真的沒法子了。”兩手一攤,臉上滿是無奈。
許婉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南風殿的,整個人頭重腳輕的,直到回勤殿,把自己關到房間,還怔怔的。
難道她真的除了認命就沒別的路了嗎,可是,不甘心呐,指甲陷入掌心,劃出一道紅痕。
“本宮要是和你一樣年輕,說不得還能博得陛下兩分憐愛。”
“寵愛,寵愛……”
腦海裏不停的閃過歐陽南陵說過的話,眼底劃過一抹堅定,手緩緩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既然都不肯幫她,那她隻能自己幫自己了,與其嫁給一個一輩子也不能出頭的侍衛,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