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罰跪
“你，你，你，你好的很，真是哀家的好兒子。”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顯然是沒想到齊世安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她唱反調。
“母後，朕相信淑妃。”
“相信？她今日能給你下藥，明日要是在你枕邊放毒蛇，你叫哀家怎能放心。”
“太後明鑒，臣妾絕沒給皇上下過藥，太後。”
“姐姐，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是你叫我去太醫院拿的藥，那湯也是你叫我送的，姐姐為何害我！”
果然聽到許婉婉哭訴，太後臉上的那點子猶疑也沒了。
許絲綰看向地上那人眼裏滿是陌生，許婉婉卻扭過頭不去看她。
如今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一死，不若再拉個下水的，她走到這一步都是被逼的，要她許絲綰不那般推三阻四，她馬上就要被迫嫁給一個侍衛，自己怎會鋌而走險。
“許婉婉！你說這話誅心不誅心，我什麽時候要你去給皇上下藥了。”
“姐姐到現在還要反駁嗎，”臉上帶著倔強，向前爬了幾步，“太後，太後，臣女說的都是真的，太後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太醫院太醫問問，臣女拿藥時太醫也是知道的。”
“你以淑妃的名字拿藥，太醫也隻一麵之詞，怎能作證。”齊世安眉頭皺了下，身周的溫度陡降。
太後卻沒有做聲，看了看許婉婉又看了眼齊世安，“皇帝不相信是淑妃做的，不如就宣太醫問個清楚也是好的。”
“母後。”
太後抬手止住了他未盡的話，很快一個小太監就出去了，動作間頗有些著急。
進了房間半晌沒出聲的歐陽南陵將這一幕收到眼底，心中止不住狂跳幾下，臉上的表情就要繃不住，連忙低了頭，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
太後閉目養神，其實她也知道，這事皇上不願妥協她也沒辦法，今日定沒辦法處死這個淑妃。
但事情卻必須有個了結，這個淑妃真真是個禍害，自她到宮中倒出了多少事，一樁接著一樁，不由有些頭疼。
就這樣，屋裏詭異的寂靜了會，許婉婉爬在地上哭的實在稱不上好看，另外幾人除了太後均都站著。
許絲綰看著閉目的太後，心思急轉，這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眼前又閃過之前許婉婉興致極好的來找自己看書，眼睛一緊，那醫書，那醫書。
仔細回想了下，那本醫書裏確實是有類似的方子，原來是從那時就開始了嗎，嘴角泛起苦笑。
那個時候她偷看藥方，要做下這般醃臢的事，竟還能對自己言笑晏晏，想到這咬了咬下唇，嘴裏泛起一絲腥甜。
手突然被人握住，抬眼看去，就撞到了齊世安溫和的眸子，一瞬間心裏的那點子漣漪也給抹平了。
見人臉上沒有異樣之後，齊世安才鬆開手，怕她一時想不開鑽牛角尖，還還她不是那樣的弱女子，垂了垂眼，看向許婉婉的視線更加冰冷。
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為了榮華連自己親人也能出賣，不過算計到他頭上，哪來的自信，會全身而退。
很快太醫就被帶來了，見著房間裏這麽大陣仗，太醫被下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
太後睜開眼：“哀家叫你來是有事要問你，”指著地上的許婉婉，“昨日她有沒有去過太醫院。”
聽了這話，太醫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人，瞳孔一縮，連忙低下頭，哪裏敢隱瞞，幾句將事情給說了個清楚，“這位去抓藥的時候說是淑妃娘娘要的，臣才給抓的藥。”
“哼！”太後才要怒，齊世安從旁插言。
“母後，還請母後要兒臣來問上一問。”也不待人應允，又問那太醫。
“你說你是因為她說這藥，是淑妃娘娘要的才給的，那朕問你可有勤殿給出的牌子。”
“沒有。”太醫啞了下，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可有勤殿的宮女作證。”
“沒有。”
“既然都沒有怎能肯定是淑妃的命令，糊塗。”
也不管嚇得發抖的太醫，抬了抬頭示意海公公將人帶進來，並不是旁人，正是小廚房的管事嬤嬤。
人一進來行了禮就指認到：“許姑娘昨日跟奴婢說她餓了，想做些東西吃，給了奴婢幾兩銀子就叫廚房的人都出去了，奴婢實在不知出了什麽事。”
此話一出，屋子裏人臉色都變了，許婉婉麵色煞白，齊世安卻是不管這些。
“朕問你，淑妃娘娘知道這事嗎。”
“不知的，不知的，昨日就許姑娘一個人來，奴婢也沒說出去。”
拜了拜手叫人將兩人都帶出去，看向許婉婉，“這下還有什麽好說的，這樣拙劣的手段也敢用在朕身上，還汙蔑宮妃，你可知罪。”
許婉婉在齊世安將那兩個證人架出去，就知道完了，她完了，連太後也不會相信她了。
笑的有些瘋狂：“哈哈哈，哈……”
“知罪，我有什麽罪，她，我的好姐姐，要不是她逼得我怎會如此。”
“我為她擋了一劫，落入水中，竟被連累的要嫁給一個侍衛，可我的好姐姐呢，口裏答應著要幫我求情，不要我嫁給那個侍衛，可實際上又是怎麽做的呢。”
“婉婉，我不知你竟如此怨我，可我真是想幫你的啊。”
“幫，嗬，你眼裏隻有你自己，哪裏在乎過別人的死活，我何止是怨你，我是，恨。”睜大了眼睛，不過這雙眼裏不是往日的清明，而是濃濃的恨意。
這樣的眼神，刺的她眼有些艱澀，許婉婉是原主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一直陪在身邊的人，她一直當成親妹妹對待，可……
注意到人的異樣，齊世安皺眉，沒心思再聽下去，“來人，將她拖下去處死。”
聽到這句話，連太後也沒出聲反駁。
“皇上三思，”歐陽南陵這時站了出來，“皇上，許婉婉她畢竟是許府的小姐，您就當給許府個麵子，就饒了她一回吧，這要是傳出去，以後許府的姑娘還怎麽做人。”
這話說的漂亮，齊世安想了想同意了，隻叫人將她扔出宮外，立刻。
逃出一死的許婉婉尤還不甘：“許絲綰你會遭報應的，你……”後頭的話被拖她的嬤嬤給捂住了，聽不真切。
這時陸九珍來給太後送手爐，正好見著從殿內拖出來的許婉婉，垂了垂眸，走進來正好聽到太後的聲音。
“淑妃沒教導好妹妹，就罰你跪兩個時辰。”
“母後！”齊世安求情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陸九珍將手爐遞過去，“淑妃娘娘這事也是受害者，太後您要不就別罰娘娘了。”還在人肩上揉了兩下。
太後見來人是陸九珍，心下緩了兩分，她罰許絲綰本來就是麵子拉不下來，旁邊還有臉色不好的齊世安，現在有人遞了個台階擺在這，自然順勢就下來了，免了她的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