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決心
“這些日子你忙著宮宴事宜,也累壞了,正好,朕記得內務府裏還剩些上好的血燕,回頭朕教海公公送些過來。”
“謝皇上體恤,這都是臣妾應當做的。”
“嗯。”齊世安應了聲,耳墜這事就算是這麽揭過去了。
“皇上。”一個小太監悄聲走了進來,在海公公耳邊低語了幾句,海公公上前喊道。
“何事。”
“回陛下,許尚書求見,這會正在禦書房候著呢。”
“那皇上先去忙吧,畢竟國事重要。”歐陽南陵在旁邊接口,笑容得體。
“嗯,那愛妃多照顧好身子,別太累著了。”匆匆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娘娘,皇上已經走遠了。”小玲在背後提醒道,這外頭風大,娘娘都站了好一會了,等下要是著涼了就不好了。
歐陽南陵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在意,這才轉身到屋子裏麵來,裙角轉動見,眼角不經意的又向著遠方看了一眼,也不知是閃過了什麽。
這邊齊世安談完了政事,將許尚書給送走後,又批了會奏章,擱下筆。
“去勤殿,請淑妃來一趟。”
“是。”
“我勸你還是將那人給說出來,你這樣為她擔著又圖些什麽。”密室裏,許絲綰看著靠牆坐著的人說道。
“想殺你的是誰,你不會這會還看不明白吧,婉婉,我是為你好,你好好想想。”見人不出聲,也不多言,隻要她腦子裏裝的不是漿糊早晚能想通。
歐陽南陵那個人,人美心辣,才是真正的蛇蠍美人,之前隻以為她隻能耍些小手段,可現在連滅口都敢了,不得不防,也不知道齊世安那邊查得怎麽樣了。
“娘娘,你又去三小姐那了。”出了密室迎麵就是小玲。
“嗯,你怎麽在這,不是叫你在外麵守著的嗎。”
“娘娘進去許久了,奴婢有些擔心就先來了,不過娘娘放心,周圍的人都已經支開了,不會有誰過來的。”連忙解釋清楚。
“嗯,行了,出去吧。”許絲綰有點疲憊的撫了撫額頭。
“娘娘,奴婢鬥膽說句大不敬的話,三小姐那裏她自己遲遲想不開,您做何還要總去找不自在。”三小姐那個樣子分明是魔怔了,便是再勸也八層是沒戲的,當然這話她隻藏在心裏是沒說出來的。
許絲綰隻是笑笑並沒多說,她能怎麽說,難道說隻有許婉婉能指認歐陽南陵,要是連這條線索也斷了,那才真是白費。
現在事情還沒有著落,先看著吧。
剛到前殿,坐了還沒多會,齊世安派來請人的小太監就到了。
“叫本宮去安神殿?”許絲綰有點詫異。
“是。”
主仆兩人對視了一眼。
“行,你先回吧,本宮這就過去。”
她略略收拾了下就趕了過去。
長生殿內,榮嬤嬤走了進來,到太後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太後手中的佛串陡然一頓,“當真。”
“是。”
半晌,室內沒有任何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一聲歎息,接著繼續閉上眼,手裏的佛串,一粒一粒撚著。
又歸於安詳,但好像多了點什麽東西,榮嬤嬤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小心退到一旁服侍。
“皇上,喚臣妾來有何要事。”許絲綰走進來,坐到海公公布置好的軟榻上,撚了粒果幹嚐了下。
見人動作悠閑,笑了笑,“無事便不能要愛妃來了。”
“陛下開口,就是刀山火海也絕沒有推辭的理由。”
話落,兩人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齊世安就算在歐陽南陵那心情有些不美妙,這會也輕鬆了些許。
沒錯,是不美妙,雖然許婉婉那事算是過去了,他也不打算再查,可其中奇怪的地方還很多,他回來後,猶豫了許久,才決定將人給喊過來,這事總不好再繼續瞞著。
“怎麽了。”見人臉上表情有異,出聲問到。
“也沒什麽,前幾日,你說的那個耳墜,朕叫人去查了,有了下落。”
許絲綰挺直了些,這是查出來了,繼續聽人說下文。
“朕查出那耳墜出自南風殿,今日朕專門去了一趟,問了德妃,那耳墜原是她的。”
“然後呢。”她麵上冷了冷,這個態度,絕對還有下文,心底湧起了一股不妙。
“德妃說那耳墜早就丟了。”齊世安頓了頓,還是說到。
“丟了?”
“嗯,偷了耳墜的小宮女,在昨日也給找到了,按宮規處死。”
處死,這麽巧,真是好計謀。
“那皇上以為呢。”
“德妃的德行自然是好的,原因應該出在那丫頭身上,可現在人已經死了,再多怕是不好查。”這事確實有些蹊蹺,他也知道,想要再多說什麽,嘴唇翁動,最後抿了抿唇。
他的神情被許絲綰都收到眼底,垂下眸子哦了一聲。
這事就到了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不再討論。
轉而又說了幾句旁的話,坐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許絲綰這才起身告退,讓人安心批奏章。
直到走出老遠才回頭看了眼安神殿。
這個歐陽南陵,一定是發現了耳墜丟了,然後找的替罪羊,這反應可真是快,歎了口氣,隻是可惜了那個被處置的宮女,白白死了。
齊世安那裏估計也是懷疑的,但顧及太多,那態度分明不想再查下去,自己又沒證據,這事……
陷入了為難,一路回了勤殿。
坐在殿內思索著,泛著淡淡粉色的指甲劃在桌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犯了她的人可還沒有全身而退的,她長這麽大,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
歐陽南陵,早晚會被她抓住把柄,這麽大一朵白蓮花,就不信了,還能一點尾巴也不露。
“娘娘。”一聲低呼響起。
她轉頭去看,眉頭一皺。
“你怎麽出來了。”
邊把人往裏間帶,邊對著清水揮手。
清水了然的退下,將周圍的人都給支開。
“你這是做什麽。”側身避開人行的那一禮。
“我想好了,我說,指使我的人就是歐陽南陵。”
說出這句話,整個人都喘了好幾下,似是用盡了心力,她臉色還有些白,傷勢還未痊愈,又整天在密室裏,不見陽光,好的就更慢了些。
這話不是衝動,而是她想了一天的結果。
“啊,當真。”許絲綰一驚,半晌隻說出這幾個幹巴巴的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