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來了
蘇嬤嬤直直往後飛出老遠,半晌爬不起來,疼的五官扭曲。
但還是不敢說話,等緩過神來,直直就跪在地上。
“殿下息怒。”這宮裏頭有事沒事,大事小事,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認錯準是沒錯的,都成本能了。
來人卻沒有說話,隻是那眼神更加冷酷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倉促,院子裏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許絲綰抬頭望過去,“付予?”
沒錯,來的正是付予,付予沒想到他心血來潮來次皇宮,竟看到這樣一幕,眼睛氣的有些發紅,正要再教訓一下這些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就被許絲綰的這一聲叫喊,喊的還是他自己的名字,馬上回過神來。
看她還被人押著胳膊,當前也不猶豫,直接過去,將人拉了過來。
兩個小宮女順勢就放了手,這付予是南國太子,也是聖上的座上賓,這宮裏哪個不知道,不是她們這些奴才可以得罪的。
雖然說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南國太子,但從蘇嬤嬤恭敬的態度,和許絲綰剛剛喊的名字也猜出來了,哪裏還敢反抗,生怕貴人追究下來,再說也不怕有人冒充,能在這宮裏自由行走的,外男,氣度斐然,隻要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這個時候做出頭鳥。
這些宮人龜縮在一旁,一點也沒有之前的猖狂,看著付予將許絲綰拉了過去,虛扶著。
“沒事吧?”
“沒事。”許絲綰輕輕晃了晃頭,看著付予有些疑惑,這人怎麽出現在這,不過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就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
看這些宮人捧高踩地,眉頭緊蹙,“你們就這麽做下人的嗎,連主子都可欺辱,孤這就去告知皇上,看你們這些刁奴是不是還這般猖狂!”
蘇嬤嬤被這聲冷喝嚇得一個哆嗦,但轉瞬又冷靜下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回答道。
“殿下明鑒,這宮裏的規矩嚴苛,老奴怎敢做欺主之事,這許絲綰已經被貶做雜役房的宮女,並非妃位,何來欺主一說。”
付予眼睛陡然睜大,被貶?什麽意思?
他這才注意到許絲綰身上穿的是宮女的服飾,而且是下等宮女才穿的衣服,布料粗糙不說,而且顏色也隻深灰一種極為單調。
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並沒有說什麽。
“哼,本殿豈是你能糊弄的,等回去再與你算賬。”半晌也隻能說了這麽一句,就扶著許絲綰進屋去了。
這院子裏的自然不敢阻攔,隻有蘇嬤嬤一個人氣的要死,還不能怎樣,剛剛付予那一腳踹的可沒留情,她捂了捂胸口,疼的直咧嘴。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來扶我一把!一個個裝什麽木頭樁子呢!”對著旁邊的小宮女喊道。
這個南國太子,也太會多管閑事了什麽時候上秦宮中的事也輪得到他一個南國人來管了,因此蘇嬤嬤壓根就沒將他說的要告訴皇上的事放在心上,反而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找回今天的場子。
“你就住這個地方!”看了眼一溜兒的大通鋪,簡陋的讓他直皺鼻子。
“啊?啊,對,挺好的。”許絲綰看他這個樣子,莫名的有點尷尬,沒想到他們見麵會是這麽尷尬的方式。
“挺好的?許絲綰!”付予要被氣笑了,很嚴肅的喊了她的名字。
“幹嘛。”許絲綰被他看的有點心虛。
“幹嘛,你說幹嘛,還挺好,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不挑了,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把自己弄的這麽慘,都住…這種房間了,還有那些下人,怎麽回事啊到底!”
“哎呀,你怎麽這麽多問題,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來了。”不想揪著這個不放,許絲綰趕緊轉移話題。
果然付予被帶著走了,“我這不是聽說你被帶回宮裏,好長時間也不見你,也沒什麽消息,才進宮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碰上這一幕。
“倒是你,怎麽回事啊,怎麽來了這麽一個地方。”他本來是想要直接去勤殿的,可路過這雜役房的時候,聽到響動,要擱平常他也不會過來看,但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就伸頭多看了一眼。
不過還好,他好奇多看了一眼,不然今天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個嬤嬤拿的那個胳膊粗的棍棒就心有餘悸。
“好兄弟,沒看錯你!”許絲綰嗬嗬笑了兩下,想抬手去拍他一下誰知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嘶~,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了?”付予趕忙將人給扶住,“你受傷了,剛剛那個嬤嬤幹的。”
“哎,你幹嘛,我沒事。”伸手拉住準備出去找蘇嬤嬤晦氣的付予,倒不是怕了那個老嬤嬤,而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付予好像也想到了什麽,也就沒有非要出去,隻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青褐色的小瓷瓶,伸手遞了過去。
“這藥效果不錯,可以活血化瘀,你塗在傷口上,一夜估計也就好了。”
“嗯,謝謝。”許絲綰接過他遞來的藥,攥在手心裏,到了聲謝,這藥她不是沒有更好的,但這份義氣是可貴的,當即也不推辭。
“對了,剛剛我聽到嬤嬤說你被貶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齊世安真的……”付予想到剛剛在院子裏聽到蘇嬤嬤說的話有些猶豫。但心裏大致已經有了答案。估計那嬤嬤說的是真的,否則一個下人還不敢這樣欺辱主子。
許絲綰沒有說話,付予見狀也不再問,轉而去聊些別的,但因為記掛著她身上的傷,自己在這她總不方便上藥,於是就借故離開了。
“你趕緊將藥上了,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嗯,好。”
付予走到院中,又敲打了一番蘇嬤嬤,這才走遠。
許絲綰目送著人走遠,手上攥著那個瓷瓶,歎了個氣,“連付予都知道來看看她,齊世安……”眼底湧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悵然。
這邊付予走在路上,腦海裏想著的還是在雜役房裏看到的一切,有點悶悶的,一股要不顧一切的將人帶走的念頭不停的叫囂。
心緒不穩,腳步也帶著有些淩亂,突然腳尖頓住,半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決定去安神殿,找齊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