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試探，潛在威脅
“你可知道……親自訓練傾國暗衛的人，是誰麽？”宗主慵懶的聲音繼續道，看著火兒的臉，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嗤笑。
“傾國一向神秘，這個火兒真的不知。”火兒咽了口唾沫，忽然發現，很多時候還是少知道一些比較好，就像是現在，其實她對那個傾國真是一點都沒興趣。
可是宗主卻聽不見她心底的哀嚎陣陣，還是不溫不火的道：“風月傾國的所有暗衛，都是出自於風華門。”
“什麽？”聽到這個堪稱勁爆的消息，火兒驀地睜大了眼睛：“宗主，那些人居然全都是出於莫步塵門下的？”
難怪，一個一個的，居然這麽難纏。
“莫步塵的行蹤一向很神秘，但是……他終究也隻是個人，是人，就會有破綻跟弱點，所以……我才要你去跟著他。”
“可是，我什麽都沒看出來。”火兒有些沮喪，要不是這樣，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兩重。
“你告訴我……他們最後消失的方向是哪裏？”宗主繼續把玩著另一邊的夜光杯，似乎問得漫不經心。
“是落笙河畔。”火兒想了想之後道。
“哦……落笙河畔啊。”宗主的手微微捏起，眼神卻是漸趨漸遠，似乎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宗主？”
“好了，你也累了，下去吧。”宗主揮了揮手，忽而又補充了一句道：“南宮軒……他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
“軒？”火兒馬上喜形於色，“他不是去追尉遲楓了嗎？怎麽會這麽早就回來的？”
“因為——目前的尉遲楓，是無法跟‘那邊’的勢力相抗衡的。目前他唯一的辦法，隻有先回來。”
一想到這裏，宗主的眼神卻是一僵，捏著夜光杯的手指都越來越緊。
“那火兒不打擾宗主休息了。”微微一個躬身，妖嬈的紅色在眼前一閃即逝。
……
翌日，四王府。
當第一縷陽光射進精致的小窗台時，奕歡的雙眼便已經慢慢睜開了。
果然是昨天累到了，晚上一洗漱完畢，奕歡便倒在床上酣然入睡，也許是心情比較好的緣故，一夜居然是史無前例的好眠，真是說出來都有些慚愧。
耳朵一動，奕歡的嘴角便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外麵應該是已經有人在早起幹活了。
慵懶的翻了個身，奕歡的腦子也越來越清醒，洗漱完畢之後，她再度回到床榻上，蜷起腿，而後開始了新一輪的打坐。自從上次他離開，到今天已經有五天了吧。
五天的時間，居然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她對那個男人的感覺，反正絕對不像是對高翼一般的厭惡就對了。
“咚咚”，晃神間，奕歡似乎聽見了外麵隱隱傳來的敲門之聲，神色一緩，便輕聲道：“進來。”
“參見準王子妃。”蔓嬸帶著小倩，對著奕歡就是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奕歡隻是淡淡的點點頭，而後慢慢站起來，“你們這是……”
看著她們手上都端著托盤，上麵被紅色紗布蓋著，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四王子對準王子妃可真是細心呢。”小倩微笑道：“今天早上奴婢才知道，四王子在前兩天已經去為您專門定製了幾套衣裳，今天一大早，老板就親自送到我們王府門口了，準王子妃，現在奴婢就服飾您更衣吧！”
奕歡先是一愣，可是看著蔓嬸跟小倩的模樣，臉卻是稍稍紅了下，卻是轉瞬即逝，淡淡道：“謝謝你們，這個……你們便放下吧，我可以自己換。”
說罷，奕歡便讓小倩將衣服先放在了床上，而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小倩的模樣，年紀應該還算小吧，雖然不是特別清秀，但卻是越看越耐看的樣子，讓奕歡的心頭也頓時生了一縷好感；再看看蔓嬸，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模樣，但卻是風韻猶存，看起來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個美人……
隻是，有些清冷的神情，提醒著奕歡這個管家在四王府的獨有地位。
“準王子妃。”蔓嬸忍不住輕輕開口，雖然這個小女孩相較於似歡來說，的確是無可挑剔的優秀了，甚至於昨天第一次看到她出現在四王府之時，蔓嬸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那些憂慮也減輕了許多。
“蔓嬸。”奕歡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四王子……在你眼中，是個怎麽樣的人？”蔓嬸看了看奕歡的臉，也不想問她這個讓人柔腸百結名字究竟是怎麽回事了，隻是輕輕的吐出這句話，希望……能不讓她失望吧。
奕歡有些暈眩，這個問題，好像已經是被第二遍詢問了，可是……
麵對的是從小陪著他一起長大的蔓嬸，奕歡想了想，還是認真的回答道：“蔓嬸，我知道，您現在一定是對我不太信任的，我的到來，完全是打亂了你們的生活，但是我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很愛你們的四王子，要問我為什麽的話，也許是，他那一貫的溫柔，也許是，他那偶然間流露出來的脆弱，亦或是，他變成冷麵戰神之時的那股英氣……我知道，我了解他的時日，遠遠不比你們多，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去愛他。”
“準王子妃……”蔓嬸也不禁動容，其實能說出這一點，已經算是很好了。
“你們其實不需要這麽叫我的。”奕歡的身上，始終都是透著淡淡的寒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確實怎麽都討厭不起來。隻見她向前走了幾步，“其實……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
“那怎麽可以！”小倩驚呼：“你可是——”
“小倩！”蔓嬸馬上一記眼刀，讓小倩馬上乖乖閉嘴，“誰準許你在未來王子妃的麵前大呼小叫的！”
“對不起。”小倩一時失語，隻能不住的道歉。
“沒關係。”奕歡搖搖頭，“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們都是一樣的，莫說我還沒有正式出嫁，就算是真的變成了四王子妃，奕歡還是奕歡，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改變些什麽。”
蔓嬸見她一字一句說的誠摯，又見一大清早她已然將自己的房間收拾的井然有序，態度也是謙和有禮，跟一般世家的小姐相比，又沒有那層世俗之氣，馬上也鬆了口氣，對她原有的那些顧慮，也漸漸淡了一些。
“小倩，我們不要打擾準王子妃換衣服了，去看看廚房的早餐弄好了沒。”說罷，跟已經呆愣在一邊的小倩使了個眼色。
“好的。”小倩有些錯愕的點了點頭，馬上跟著蔓嬸跑了出去。
奕歡看著外屋的門輕輕被帶上，這才掀開托盤上麵的紅布，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淡淡的欣喜。
是兩套夏天穿的長裙，一套淺藍色，一套還是純白色，但是邊邊角角卻是十分精致，整套衣服上還繡上了許多精致的花樣，甚至於，每套衣服下麵，還靜靜的躺著一雙對應的繡花鞋。
奕歡看著就覺得止不住的喜歡，自己一向是喜歡素雅，所以一般穿衣從來以簡單為主，高鈺翔為她選的兩套衣服，既樸素大方又不失美感，讓人看了就愛不釋手，心中又不禁對高鈺翔的體貼多了一層好感。
於是乎，略作選擇之後，奕歡還是選擇了左邊的水藍色長裙，一摸到柔柔的布料，奕歡就止不住的泛著幸福之感……
西苑。
“小雲。”一道柔弱的聲音驀地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
“似歡小姐，你醒了啊！”小雲一聽到裏麵的動靜，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就跑了過來，“我去請大夫，你等著啊！”
“不，咳咳，不要！”似歡馬上止不住的幹咳，而後虛弱的拖住小雲的手，“我沒事。”
“怎麽又咳嗽了？還說沒事？！”有些氣惱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小雲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熱。”
“咳咳……”似歡毫無血色的臉，似乎是再度回到了初見之時，一邊咳嗽，一邊拖著小雲道：“鈺哥哥……他回來了嗎？”
小雲被握著的手，顯然是一僵，身子也不禁寒了一下。
“你告訴我啊！”似歡一急，看著小雲的眼神都變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猛咳。
“你先別急啊。”小雲一想到現在似歡的處境，簡直眼淚都想往下掉，可是卻不敢再多言，隻是輕聲道：“沒呢，王子還沒回來，你不要激動，先順順氣，我去端點東西給你吃，你需要喝藥了，要不然，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子怎麽辦？”
“咳咳。”似歡毫無生氣的眼睛，黑幽幽的看著小雲，“我這樣……跟死了，有什麽區別麽？”
“你別總是說喪氣話啊！”小雲馬上跺跺腳，“一大清早的，呸呸，不吉利！”
“要是沒有了鈺哥哥，我活著還能做什麽？”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中，似歡一顆一顆的眼淚，眼見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不相信四王子真的會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