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被害
忽地,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蘇晚晚想要睜開眼,但眼皮很重,她快要睡過去了。
“晚晚!”一陣熟悉的嗓音響起,是陸錦城的聲音!
蘇晚晚纖瘦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緊接著便是被抱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她下意識地靠近他。
陸錦城始終陰沉著臉,抱著她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蘇晚晚的臉色很白,身體的溫度低的可怕,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害怕!
“醫生!”他怒吼了聲,外麵的護士和醫務人員早就把她床推過來了,蘇晚晚立刻被推進去急救室。
陸錦城靠著牆壁,他的身子在抖,看到蘇晚晚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那麽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在他的麵前消失。
那種恐懼感深深地籠罩著他。
他閉上眼,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睜開眼的時候,眼底的冷意浮起。
管家被帶到他麵前,他顯然也很害怕!
他是陪太太過來的,現在太太出事了,他難辭其咎!
“你不是一直在她身邊的嗎?”陸錦城冷冷地質問。
“少爺,那時我去交費了,是交代了護士看好太太的,沒想到……”管家低著腦袋。
他已經做好了被陸錦城懲罰的準備。
“徐毅,把這一層的錄像全部調出來,我要親自看!”陸錦城命令。
徐毅很快領命,而管家暫時被扣留了。
隻是,蘇晚晚一直待著的輸液室的錄像早就被屏蔽了,走廊裏隻隱約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進出,但醫院裏查不到這個人。
“徐毅,食物是從你手上帶過去的吧?”陸錦城眯起犀利的眸子,忽然問。
最開始,對方是先從小籠包那裏下手的,而拿著小籠包的人,是徐毅。
徐毅頓了頓,一陣懊惱,“是。”
他知道的,他也難辭其咎。
陸錦城捏了捏眉心,隻覺得背後的人心思如此縝密,偏偏是今晚,連他都算計了。
“把那個看診的醫生帶過來!”陸錦城命令。
女醫生過來,戰戰兢兢的,實在是陸錦城的氣場太過可怕,宛如索命的修羅!
特別是他身上還縈繞著冷冽的寒氣,懾人的讓人不敢直視。
陸錦城看著徐毅調過來的錄像,指了指走出房間的白大褂男人,詢問,“你今晚見過他嗎?”
女醫生皺了皺眉,腦子裏一閃而過某個背影,點點頭。
但是,她對他並沒有多加留意,以為隻是某個醫生。
但現在認真看著,又覺得很陌生。
今晚值班的醫生有兩個,但另一位醫生早就下班了。
“但是,我沒有見過他的正臉。”女醫生不敢說錯話,今晚發生的事太可怕了,要是追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陸錦城繃著臉,捏了捏眉心,急救室的燈還沒熄滅,蘇晚晚還在搶救!
“你給我太太開的吊針是什麽藥?裏麵有麻醉劑?”
聞言,醫生的腿差點站不住,怎麽可能!
她使勁地搖頭,“絕對沒有,本來病人的身體就差,可承受不住麻醉劑,小量也會出事的!”
而且,食物過敏也根本不需要用麻醉劑!
“查到過敏源了嗎?”陸錦城眉心緊鎖。
徐毅剛才已經立刻調動了科室的人去調查,回道,“已經查到了,是香菜。”
聞言,陸錦城沉下臉,他倒是不知道,她對香菜過敏。
但那家小籠包她平時最喜歡吃,不可能不知道裏麵有香菜。
“陸少,我已經查過了,那家店平時出品的小籠包,是沒有香菜的。”
那就顯然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錄像裏的那個男人,去調查清楚。”陸錦城吩咐,眸光落在急救室亮著的紅燈上,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要被抽盡。
兩個小時後,蘇晚晚才脫離了危險,醫生摘下口罩,“陸先生,病人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了,現在還處於深度昏迷,這一個晚上是最關鍵的,如果病人能堅持下來,會很快醒過來。”
陸錦城死死地握著拳頭,眼底的猩紅浮起,他握住蘇晚晚的手,久久地沉默。
徐毅跟在他後麵,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陸少,悲傷,害怕,這些情緒,是從來都不會出現在陸錦城臉上的。
但現在,竟是因為一個女人。
“徐毅,你出去。”陸錦城吩咐,這一個晚上,他隻想好好陪著她,沒有其他人。
病房裏安靜的可怕,陸錦城從來沒覺得時間這麽難熬,想要時間過得快一點,這樣蘇晚晚就能快點醒來。
卻又怕時間過得太快,帶來的卻是噩耗。
他閉上眼,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她在他懷裏了無生息的樣子,他以為自己堅不可摧,可原來,能擊垮他的人就在眼前。
“陸太太。”他沉沉地呢喃著,看著她蒼白的麵容,眼底的哀傷彌漫的悄無聲息。
一直到翌日,天光發白,陸錦城始終看著蘇晚晚,怕錯過她醒來的時刻。
可是,已經早上七點了,蘇晚晚依舊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陸錦城始終握著她的手,隻是,他的體溫也越來越冷了,他閉上眼,眼眶漸漸地紅了。
忽地,掌心忽地有種癢癢的感覺,陸錦城皺眉,異常敏感的他馬上睜開眼,聽到的是一陣低低的嗓音,是蘇晚晚的聲音。
他幾乎是立刻站起來,“晚晚——”
蘇晚晚一直在搖著腦袋,她夢到了小時候母親自殺的時候,她就在她的麵前,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九十八層跳下去。
“不——”一聲驚呼,蘇晚晚睜開眼,臉上全是冷汗。
印入眼簾的是陸錦城冷峻的臉,但此刻顯然神色很慌張,她是不是在做夢,陸錦城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全身無力,也沒法坐起來,隻能看著陸錦城,低低地開口,“老公。”
這道聲音,讓陸錦城的眼眶更紅了,他彎下腰緊緊地抱著她,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不會再放開她,永遠也不會。
“陸錦城……”蘇晚晚皺眉,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她過敏了,然後來醫院看病,之後,好像是被注射了麻醉藥,被帶到了太平間!
此刻一想起,她隻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