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孤立無援
陸錦城痛恨陸家人,正是從陸誌成的入獄開始的。
那時候陸誌成孤立無援,他又剛剛上高中,什麽都做不了。
苦苦的哀求著父親和爺爺幫忙,兩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陸誌成的禍事染到自己頭上。
直到陸誌成死在監獄裏,這群家夥又開始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妄想著把他也培養成合格的繼承人。
殊不知陸錦城每每坐在辦公室裏,閉上眼睛回想起來的都是陸誌成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時瘋狂絕望的臉。
陸家人的冷漠,他心知肚明。
陸家就像是一個泥沼,所有的人都深陷其中。
大家都拚命的掙紮著想要往上走,卻眼紅別人走得更快,於是便會死死地互相攀附著,一起墮入萬劫不複之中。
所以每當他遇見自己利益和陸家人利益相衝突的時候,他總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利益為先,即使被斥責為“不孝”、“沒良心”也好不動搖。
為的是什麽?
就是為不讓自己有一天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被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庭拋諸腦後。
“蘇家人呢?他們也參與了那次設計嗎?”陸錦城突然想起蘇晚晚來,故作平靜的問道。
徐毅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參與了,蘇康順當年就是提出設計把陸誌成弄進監獄的人。”
陸錦城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應付的點點頭。
但徐毅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眼底亮了亮。
“不過按照慕北那個被處理掉的親信所言,對監獄裏的陸誌成先生下死手的是慕家,蘇家並沒有插手。”
“為什麽?”
陸錦城抬起了頭,“是因為慕家容易在監獄裏安插人手嗎?”
“好像是當時慕北就已經動了自己幹的念頭了。”徐毅思索了片刻,“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時候蘇家已經宣布建設項目停工,所有資金撤出了。”
“按照蘇康順這麽多年的性格來看,他並不是一個會趕盡殺絕的人。”徐毅本不願在陸錦城麵前提起這個人,但是想到陸太太他還是開了口。
“陸總您之前吩咐城軍調查的那些事情我也有所了解。您也看出來了,蘇康順這個人左右逢源,向來是誰都不得罪的。”
“雖然他對人防備很深,也總是會抓住別人的把柄。但他做事情總是留一線,不會幹的太絕。”
陸錦城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我們不討論這個人,隻是談談慕家的事情。”
“我僭越了。”徐毅聞弦知雅意,連忙低下頭。
……
而另一邊,蘇晚晚左等右等一直沒有等來陸易和陳森的消息,禁不住秦菲的勸說還是和她一塊出了門。
“你放心,慕北不會這麽直接的對付你。”秦菲挽著蘇晚晚的手,安慰道,“陸錦城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敢貿然動你的話,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哎,說起來陸錦城這個家夥狠辣之餘對你還真是很不錯啊。”
蘇晚晚幹笑了兩聲,“幸虧你還記得他是個狠辣之人。”
“我不求他能夠對我有多好,我隻希望能順利度過這兩個月。”
秦菲臉色變了,“這麽說,你真的決定了要離開?”
“那個格爾森家族真的值得你翻山越嶺的到一個陌生國度去?”
“菲菲,那畢竟是我母親的家族。”蘇晚晚無奈的說,“再不怎麽樣,也是我的地方。”
“也是。”秦菲歎了口氣,“我記得格爾森家族可是老牌貴族了,肯定比你現在在南城的處境要更好一點。”
蘇晚晚苦笑著低下頭。
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格爾森家族能夠給她更好更多的機會,更廣闊的舞台。
但是有誰知道她對南城這塊土地的情感呢?
蘇氏再怎麽不好,那也是她父親一手創立的公司,也是她的心血。
故土難離,說的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唉,別想太多。”秦菲拍了拍她的肩膀,“隻要等著陸錦城調查清楚你的案子,洗刷了冤屈,你也能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
秦菲隻以為蘇晚晚憂心的是貪汙案,所以話裏話外都在安慰著她。
蘇晚晚也沒有把真相告訴她,畢竟秦菲現在也是自身難保,秦家在顧晨的蠶食之下越來越危險,她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不過也是在她麵前強撐著來不讓她傷心罷了。
兩個人收起自己的煩惱,卻裝成快樂的模樣一起嘻嘻哈哈。
其實沒有人知道,下一次見麵會是什麽時候,彼此的生活又會不會又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她們反而更加珍惜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的見麵。
“陸太太,顧太太。”
經過常來的店鋪,店員一眼便認出了蘇晚晚和秦菲,滿麵笑容的向兩個人打招呼。
“你們家的新品都已經上市了吧,我記得有一個鵝黃色的包,我已經預定了。”秦菲熟稔的開口,“應該是寄到了你們家來,麻煩幫我拿過來吧。”
“當然,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店員笑眯眯的回答道,“請兩位到休息區稍作休息,我給您拿過來。”
一邊說著,店員一邊指引蘇晚晚二人往店裏走。
“我們家其他新品也都已經上市了,兩位可以看看。”
店員笑著端上了兩杯香檳,恭敬的對著蘇晚晚說道。
不過蘇晚晚沒有看衣服的心思,於是揮揮手讓她先離開了。
“怎麽,你不看看衣服?”
秦菲笑著問,“不都說女人買衣服是最能放鬆心情的嗎?怎麽你還越走越沉重起來。”
“走,看看漂亮衣服。”秦菲拉著坐下來的蘇晚晚,“等下次咱們再見到慕北的時候,還是要展現出我們的氣勢來。”
蘇晚晚無可奈何的被她拉著,走到了展示衣服的地方,站在那裏任由秦菲一件一件衣服往她身上擺弄。
“你是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弄這些東西的。”
蘇晚晚苦笑著,“還不如讓我回去好好看看書什麽的。”
正說著話,店員微笑著手捧一個簇新的鵝黃色手提包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