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請求
不僅如此,看來歐陽亮短期之間是不會支持太子的黨了。
李嬤嬤跟了方心雨這麽多年,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笑著道:“還是夫人教導有方。”
聽著嬤嬤在跟前拍馬屁,這次方心雨卻難得沒有責備,隻是捂嘴輕笑。看歐陽力在她懷裏動了動,方氏又停止了笑,令李嬤嬤將那孩子帶下去好生照顧。
畢竟是歐陽亮唯一的兒子,自然不能有所意外。
歐陽青得知秦姨娘去了,沒有什麽很大的反應,該吃吃,該喝喝,這兩日就覺得沒人打擾她,感覺還不錯,心情好得不得了。
又是幾日,歐陽青正在花園裏賞花,準備采摘一些回去做糕點。婢女明玉笑著稟告歐陽青,說是白雪來了府上。
聽到白雪的名字,歐陽青倏然一愣。
白雪,是個如白雪一般純潔的小丫頭,跟她同齡,她們自小一起長大。會一起闖禍,會一起受罰,然後下次繼續犯錯,繼續受罰。
隻是因為白雪是早產兒,自小身體不好,於是經常被送去田莊修養。她們自小關係最好,現在一想,卻是許多年未曾見到那丫頭了。
歐陽青美眸稍微亮了亮,從石凳上坐起,道:“她真的來了?”聲音活潑,這才像一個十四歲姑娘應該有的情緒。
明玉抿嘴一笑,樂道:“是的呢,小姐,白雪小姐已經到了夫人那裏在請安,夫人著人差你過去呢。”
歐陽青輕輕撩起衣裙,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小跑去了方氏的院子。
明玉在後麵跟著,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姐,小姐,您慢些點兒,小心摔著。”
歐陽青不聽,跑得更是快。
想到前世,即使自己身處冷宮,白雪都想盡辦法著人給她送衣物進來,生怕她凍著餓著。雖然大部分銀子和衣物近了那些該死的奴才口袋,還是有些剩下的給了她。
就是因為這些剩下的,令歐陽青在冷宮中的生活稍微好過了些。
可是沒過多久,歐陽青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之前,她四處著人打聽,才知曉,原來是千心宏將白雪許配給了一個風流的官家子弟,白雪不從,於是那晚上在屋子裏自縊了。
為了不連累哥哥白蒙,她答應了那門親事,卻因為心有所屬,她不得不自取滅亡。
想到這裏,歐陽青小跑的腳步慢了些,有些不敢靠近。
明明撩開這個簾子,便可以看到昔日情同姐妹的好朋友,歐陽青卻俱了。聽著白雪笑聲如玲兒般,還有方氏也在屋子裏笑,歐陽青有些恍惚了,生怕這個是夢,自己一醒,又住在那個冷冰冰的冷宮中,無人問津。
手就那樣懸在半空中,既不撩開簾子,也不舍得放下。歐陽青輕輕閉上眼,感受著屋子內的歡聲笑語。
突然,簾子被人掀開。
歐陽青一愣。
白雪也是一愣,忽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我是說怎麽我們大小姐還沒舍得過來,原來是躲在門簾外偷聽我和方夫人的聊天來著,真真兒是羞羞臉,羞羞臉!”
白雪本就活潑,此時俏皮地打趣著歐陽青,令歐陽青猝不及防。
看歐陽青還傻愣著,白雪挑眉,瞅了瞅歐陽青,道:“喲,大小姐,您是不認得我還是怎麽的,就這樣站在自己門口不進來了嗎?”
方氏也忍不住笑道:“青兒,傻站在門外做什麽?快進來。”
歐陽青這才反應過來,眸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是的,她重生了,過去的那些不快,都還未發生,她還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有別人的命運。
看著白雪燦爛的笑容,歐陽青簡直不敢想,前世是怎樣絕望的心情,令這樣一個活潑的姑娘選擇自縊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突然想到李源,歐陽青似是明白了白雪的心情。
因為喜歡著那個人,所以錯過了最佳出嫁的年齡,卻義無反顧等著他,直到千心宏的賜婚,自己無力反駁,選擇玉石俱焚。
歐陽青收回思緒,笑著進了屋子,坐在方氏的身邊。
今日方心雨難得下了床,還穿戴著一件紅色的馬甲,粉色的綾羅群,整個人都年輕了起來。
看著女兒一直盯著自己看,任方心雨也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都是這丫頭,非要給我捯飭。”
這丫頭,自然指的是白雪,歐陽青笑著點頭。白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去折騰別人,心底卻又最是柔軟,既任性妄為,又善良可愛。
歐陽青也道:“母親早該如此打扮,我們站在街上,旁人定將我二人當做姐妹。”
白雪立馬嚷嚷道:“哪裏哪裏有了!明明就是夫人看起來比你要年輕漂亮多了,就你一個人臭美,哼哼!”
俏皮的話,加上好不作假的拍馬屁的語氣,逗得方心語直笑。
白雪趁機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她討好般地瞧著方心雨,道:“好夫人,我這次前來是想跟您借你女兒用幾日的。我家府上的花匠請假回家了,我又是個對花一竅不通的人,可不可以令歐陽青去我府上小住幾日,求求您了。”
帶著小貓似的懇求語氣,加之,白雪本身就在長得可愛,任方心雨如此精明之人也敵不過白雪的請求,被她搖得頭暈,方氏立馬道:“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好。”
因為從小看著白雪長大,白雪自小便經常與歐陽青玩兒在一起,她又憐惜這個丫頭小小年紀便失了雙親,方心雨對她格外好,就差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歐陽青有些意外,沒想到白雪來此是有目的的,卻是琢磨不透這個丫頭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眼睛微眯,歐陽青細細打量白雪的神情,白雪無辜地對著她眨了眨眼,歐陽青敗下陣來。
心中思量著,隻能找個機會來問問她想做些什麽了。正好方氏同意了,由方氏去說服歐陽亮總比讓她去說服要簡單一些。
更何況,整日待在歐陽府上也怪無聊的。想著白雪這個鬼精靈,歐陽青差點笑出聲,想著她肯定又要自己陪她一起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