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衷心仆人
歐陽青跟明玉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了，而且明玉對他來說自是姐妹一般，方心雨隻養了她一個，明玉自小跟著她一起長大，前世今生都忠心的很，前世為他而死，而這一生為了她而失了身，這些仇她都是一直都記著的。
也是將於當成親姐姐，自是不會舍得讓她再說半點委屈的。
可是此刻看著她紅著眼眶，卻搖著頭說沒事，歐陽青又怎麽會相信呢？
“你跟我說，我倒是要看看，就歐陽府中誰敢欺負了你！”
向來，這些日子穩重沉穩的歐陽青此刻這般說，雙眼之中閃出了小霸王般的戾氣，倒是有了那時未曾落水時候的歐陽青的模樣。
明玉忙搖頭道，“小姐真不妨事的，沒有人欺負明玉，一切挺好的，隻是近來冬日感懷而已。”
明玉這般說著，可是歐陽青卻也是個性倔強之人，此刻倒是不願意再走了，停在了就院子之中，身後便是假山，若是春日這裏便是草被茂盛，此刻冬日卻覺得有些荒蕪淒涼之感。
她定定地看著眼前低垂著腦袋的明玉。
語氣之中帶了點威嚴之色，“明玉你跟我，如實說，不然今日我們就不要走了，都寫站在這邊吧!”
明玉擔心歐陽青的身子,自然是不敢跟歐陽青就這麽站在這兒耗著的，一抬頭才啞然著嗓子說出了實話，“剛才剛才明玉不小心聽到了您跟姥爺的對話，您……您說……”
她微微頓了頓之後，咽下了心頭的苦澀，他知道今昔和如玉是她被太子的手下淩 辱的那段時間專門用來伺候她和小姐的。
可是等她好了之後，小姐便不再重用過這兩人，此刻為什麽突然又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這點似乎並不難猜，顯然小姐嫌她伺候的不好，不是嗎？明玉此刻想著，心中又泛起了驚濤駭浪，盡是酸楚不已，歐陽青登時釋然了，原來明玉介懷的竟是這件事情。
不由得笑了笑說，“你想哪兒去了？你也知道，現在整個西周王朝，內憂外患，自是用人的時候，前些日子那穆晨便是其一，現在你一個人在我身邊，之後要奔走的事情可多了，你從小跟著我……”
歐陽青將手放在明玉的手背上，將將握住了明玉的手，想來主上與下人之間總是有著，隔閡和尊卑貴賤的，可是明玉此刻這般便是真真將明玉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明玉心中又是感動又是自責自己剛才的衝動，聽到歐陽青請繼續說，“我還不是擔心累著你的身子，你且放心好了，哪怕我生活今後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忠誠最真心的那個，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丫鬟，在我心中你便是親人般的存在！”
此話剛落，明玉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更是簌簌地往下落，“小姐，明玉何德何能？”
歐陽青忙將明玉拉了起來，你值得，你一直都值得。
歐陽青這般想著，隻是她嘴上卻未曾說出這樣煽情的話。
隻是拉著明玉輕聲道，“好了，這裏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總歸有人要走動來去的，若是被人瞧見，你哭成這樣子，還以為我這個做主子的暴戾。專門欺負你這個小丫頭似的！”
明玉心中微微感動，說起來歐陽青還比她小上一兩歲，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說話的架勢，那眼神中的神態卻有了一種大她好多年月的感覺，但是明玉也漸漸從這種感覺之中找到了一種特殊的安全感。
那是一種發自本能的對歐陽青的信任。
芍藥走到秦臻雲的身邊道，“小姐，您可聽說了嗎？據說那歐陽家的大小姐可是將老爺派來的兩個丫鬟給要走了，您說他這不是故意給你下臉子嗎？”
聽到芍藥的話，秦臻雲的臉色也登時冷了下來，“那小丫頭，本就不是一般人。不過她一直這樣針對我，倒是在我這條路上增添了些趣味，本來那太子妃說她不好對付我還想一個剛及笄的小丫頭能厲害到什麽程度？現在想來，當時覺得，還是有些本事的，”
秦臻雲說著，眼眸冷沉了下來，帶著一絲陰狠。
“不過小姐您也不用擔心，就像您說的那樣，奴婢也覺得這歐陽丞相對您很是感興趣呢，想來這也是您的本事，當時在清溪的時候，哪個男人不是為了您而傾倒呀，歐陽丞相也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為您傾倒，自是再正常不過了！”
秦臻雲這下子原本冷沉下去的臉色這才慢慢的緩和了過來，露出了一絲帶著譏諷而得意的笑意。
次日，明玉帶著今夕和如玉，進入了東院。
歐陽青這才放下手中的書卷，看了一眼眼前亭亭玉立的兩人。這府中下人的現狀，歐陽青自然是觀察過的，最機靈聰明的兩人或許也就眼前這兩個丫鬟了。
而且前世在歐陽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之時，也就僅有那幾個丫鬟奴才是誓死跟從歐陽家，其中便包含了今夕和如玉。
所以對這二人的忠誠程度，歐陽青是不加懷疑的、
加之今昔沉穩聰慧，想來明玉受傷的那段時間，她伺候歐陽青和明玉左右，歐陽青一個眼神，她便知道了歐陽青的意思，更是沉默少言，專心做事，嘴巴也不是很碎。
而如玉就這性格跟明玉差不多，說起來這兩人倒是有一點像姐妹兩人，她性格耿直而率真。大大咧咧，卻也敢作敢為。
“你們按理說應該也知道我叫你們叫來這邊是所為何事了？”歐陽青淡淡的說，目光絲毫未變，仿佛一汪平靜的湖水，定定的看著兩人。
今夕還未說話，一旁的如玉找搶險開口道，“小姐，我們我和今夕姐姐本就早想跟著您了。現在您願意讓我們跟隨著你，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們一定會誓死效忠的！”
她話說的嚴重，歐陽青倒是忍不住笑了笑，隻是這笑容並不深邃，隻是清淺在她那本就絕色的容顏上添了一抹春意，讓人忍不住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難以轉移。
而今夕則是穩重的福了福身對歐陽青道，“我們必自當會好好為小姐辦事！”
她三言兩語，倒是符合前世歐陽青隊今夕的了解，歐陽青手置在桌邊點了點。
“我信你！我對下人一般也沒什麽要求，隻是兩個字，衷心！若是一邊幫我這邊做事，一邊卻背著我嚼著我的舌根，你們也知道，我是不會放過的，我的手段你們可能現在還不是很清楚，隻是跟著我時間久了，或許你們也會了解一二，所以在我眼中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這些你們全都記住便可！”
她聲音溫柔婉約，仿佛隻是娓娓道來一個故事，偏偏那眼神之中的威嚴，不動聲色地植入人心。
兩個丫頭皆是一驚忙道，“請小姐相信我們，我們我們定會，誓死相隨的！”
前世這種，那便是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是慕容淩兒最擅長的手段，她用這一招收服了不少人，也讓太子對他死心塌地。
這一招她現在也是用的甚少，雖知道今夕和如玉的品性。可是前世便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有一些人已被他鏟除，有一些軌跡便已改變，她難保每個人還跟前世一模一樣，所以該做的警告，卻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看到兩人這般，歐陽青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說，“暫時先這樣吧，且先退下。”
兩人這邊才剛出去，一個侍衛便急吼吼地衝了進來，一陣疾風一般地衝到了歐陽青麵前道，“小姐，外麵一男子說是要見您，說是您的人！”
這話說起來倒是有些曖昧，不知所以的人還以為，歐陽青在外麵跟陌生男子私下苟且。
而因這之前，歐陽青在歐陽府中並未曾有些有什麽實權，加之她雖然性格頑劣卻也，不太動下人分毫，故而下人們都不太將她當一回事。
而她雖然從落水之後改了心性，卻也鮮少同家中的下人的見麵。
所以這侍衛此刻才敢將話說的輕佻。
歐陽青冷笑一聲道，“那是我買的侍衛，你讓他進來吧！”
那侍衛有些茫然，打是微微一個愣怔，這歐陽府雖是文臣，卻也並非是一個會武功的侍衛都沒有的，這大小姐何必去買一侍衛呢！
隻是歐陽青並未曾給他多問的機會，在他剛要轉身出門之際，卻被歐陽青又叫住了道，“這采柴房似乎還少了一個守門的，我看你生得高大壯碩，定是不會負我厚望的！”
那侍衛又是一陣茫然，不知道歐陽青這話中的意思，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歐陽青卻說，“將人叫進來之後，你便去柴房工作吧！”
她話說的雲淡風輕，那侍衛卻陡然臉色慘白。
“大小姐，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