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謠言四起
歐陽丞相都會舉家一同前往普化寺的，當年今年也不例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開始在心中細細的盤算著……
雖然現在白蒙幫著她，但她到底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沒什麽可以依托的，有些事真的是……萬萬不能走錯一步的。
這段時間，三月三的上巳節已經快到了，她已經猜到了這秦臻雲會有所行動。
隻倒是不曾想會到底怎麽樣？
沒想到這秦臻雲的動作倒是相當的快的……
所以當金夕這般說的時候，她幾乎是本能地就想到了是秦臻雲有所行動的。
卻不曾想會這般，她到底是疏忽了，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籌劃上巳節的事，倒是疏忽了對方心雨的照看。
前世方心雨便活的百般痛楚，今生她是斷然不會再讓這悲劇再一次在眼前上演的，想到這裏，她忙站了起來道，“去一趟夫人的房裏！”
薛一開始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很快在看到歐陽青的麵色有異常，忙道，“我……我也去！”
這去方心雨臥房的路上她倒是從金夕的口中大概知道了點什麽，大抵就是這夫人不知從什麽地方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得知了老爺歐陽丞相將要納妾雲姨娘。
方心雨本就是心思細敏之人，雖然看上去性子冷淡，但實則是個不會表達的人。
至少前世歐陽青格外的心疼她，對父親和秦姨娘都帶著點敵意，這都會因為替她這母親覺得不值，但她這母親倒是一直都表現出了極其的大度。
對此，她還覺得說不定母親壓根對父親就沒愛意，這件事一直到父親被處死，母親殉情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母親對父親的感情。
隻是內斂的母親卻從來都未曾表達出來過吧……
她越想越覺得心煩，或許人就是如此，隻有在關心人的麵前才會方寸大亂。
所為關心則亂，說的便是這吧！
思及此，歐陽青又加快了步伐。
歐陽青帶著金夕和雪兒大步朝夫人的房間走去，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那些風言風語恐怕是有人有意而為之，不然怎麽會輕易落到方心雨的耳朵裏呢？
方心雨本就住在歐陽府邸比較偏僻的地段，壓根很難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一來就是歐陽青的提意，前世歐陽青是看著方心雨為了一些府邸宅院之中的小事而紛擾了心神，所以今生她希望娘親能盡量待在安靜的地段。
但她提議之後，與方心雨所想不謀而合。
雪兒從隻言片語之中也知道了一些事，大抵就是青青那本來就體弱多病的母親又生了重病，故而臥病在床。
薛看了眼身邊的歐陽青，見她情緒這般激動，她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但是看在歐陽青此刻陰沉的可怕的臉色，便終究也一句話都未曾說，隻能大步跟著歐陽青朝方心雨的房間走去。
兩人在踏入方心雨房中的那一刻，便看到方心雨正躺在病床劇烈的咳嗽著，看上去似乎很嚴重。
春桃則是一下又一下的幫忙輕拍著夫人的後背，企圖緩解夫人的痛苦。
可就在歐陽青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方心雨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紅的鮮血。
新的心頭猛地一驚，她忙大步走了過去，扶住了方心雨，“娘親，你怎麽了？”
方心雨沒想到歐陽青會來，不由得忙抑製住自己劇烈的咳嗽，將那沾滿鮮血的帕子蜷縮成一團，放到了床榻裏麵。
可是這一幕還是被歐陽青瞧見了，歐陽青的眸子之中閃過悲痛，她這一世終究還是沒能保護好母親。
隻是在走到母親的身邊的床前的時候，她早已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
“我沒事，我沒事……放心吧……”方心雨忙著安撫歐陽青，隻是她早已重病纏身，這次的情緒失調，內憂外患身子耗的更虛。
又怎麽可能因為想要壓製就壓製的住呢？
捂住了嘴巴之後，歐陽青又是一番抑製不住的劇烈的咳嗽，這般看的歐陽青又是一番心驚膽戰。
歐陽青勉強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安撫地說，“娘親，你什麽話都不要說了，我知道了，我什麽都知道。”
雪兒也跟在歐陽青的身後，輕聲說了一聲，“伯母，您沒事吧！”
雪兒已經有許久的日子未曾出現在歐陽府邸了，此刻方心雨看到雪兒也是心中歡喜不已。
不由地氣躁之色也緩和了不少，笑了笑說，“雪兒，你來啦！你可是有些日子未曾來了，伯母也想念的緊。”
“娘親，您到底怎麽啦？前些日子你的身子不是早已大好了嗎？怎麽今日又犯病了？”歐陽青知道他問了，娘親也是不會說的，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方心雨的雙目閃爍，現在故意閃爍著這個話題，隻倒是幹笑了兩聲說，“沒什麽大事，隻是近日春暖，料峭春寒，老毛病而已！”
歐陽青也以為隻是點了點頭。
顯然一旁的金夕卻是看不住了，倒是跺了跺腳就要上前，卻被歐陽青一個眼神給逼著收了回去。
金夕在路上她早已說得很清楚了，想來她的小姐應該也明了為什麽此刻夫人會突然舊疾故犯？
完全都是因為那雲姨娘在其中使喚，可是她的小姐卻什麽都不作為，她就算再怎麽著急也是無用的。
她知道小姐心中定然有自己的心思，也斷然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便不再說話，呐呐地站到了一旁垂首。
歐陽青也沒有多問，讓金夕拿來了一些補藥，這些補藥都是她從各處了派人收羅來的。
又在方心雨那邊坐了會，才帶著金夕和薛離開。
薛沒有再在歐陽青那邊逗留，直接回了白府。
倒是金夕一直都不明所以地跟在了歐陽青的身後，“小姐，您……為何……這明明就是有人可以所為！”
金夕算是現在她三個丫鬟裏最聰慧的一個，自然知道娘親這次的事是誰所為。
歐陽青倒是喝了一口明玉泡好的大紅袍，然後抿了一口，抬起頭來的時候一臉的冷寒，“這點你就放心吧？傷害我娘親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隻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
歐陽青剛休息下來，如玉和明玉便從外麵嘻哈哈地走了進來。
“小姐，這普華寺外麵就是廟會，而且很是熱鬧呢？”如玉在沒有變成歐陽青的貼身丫鬟之前，還緊緊隻是一個粗使丫鬟，自然是沒怎麽來過廟會這些地方的。
所以她的開心和喜悅也在情理之中了。
明玉也在一旁搭腔，似乎也很是開心，“是啊！外麵好熱鬧啊……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歐陽青如果也像她們這樣一般大小，估計也是會好奇的吧？
可是重活兩世的她早已經曆過了這些，自然是沒興趣的。
隻到是隻想好聲歇著，到是在兩個小丫鬟的軟磨硬泡下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歐陽青住在了每年方心雨都住的幽香齋，這裏是整個普華寺最為清淨的地段。
所以走到西邊包廂的雲姨娘，此刻這雲姨娘正在杜鵑的攙扶下，朝著歐陽青的方向走來。
歐陽青還沒來得及對雲姨娘行禮，雲姨娘見到歐陽青，臉上流露出了一溫柔的笑意道，“青兒，我還真想去找你呢，這集市上今天熱鬧的很，明日便是上巳節了，今日我們還可以走一走，打算邀你一起出去逛逛的，不曾想你便也出來了，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出去走走吧！”
金夕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姐，見小姐麵色淡然。剛想說話，卻不想歐陽青卻已經開了口，笑吟吟地說，“好啊！正巧無事想出去走走，既然這樣又何妨？”
今夕和明玉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顯然沒想到，他們的小姐竟然會答應了雲姨娘的邀約？
哪知幾人剛走到廊道的拐角處，便迎麵撞上了一個青衣錦袍男子。
“葉大人不曾想，今日竟然在這邊遇見了！可還真是巧合呢！”雲姨娘微拂禮，笑吟吟的開口對著那男子說。
此人正是葉大人葉尚書葉盧為。
這樣的相遇真的是巧合嗎？歐陽青心中淡笑不語，卻看見兩人一本正經的打招呼。
記憶之中，葉盧為可不是一信崇這些的人，往年也未曾有傳聞聽說這葉盧為來過普化寺。
可今年卻好巧不巧的來了？
這樣說來，雲姨娘說的對，還真是巧合的緊呢？
很快那葉盧為，便將視線從雲姨娘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歐陽青到也並不覺有他，隻是淡淡的福身做禮，“葉尚書！”
葉盧為深深地看了一眼歐陽青之後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倒還真是巧合的很。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巧遇見了秦姑娘和歐陽小姐……”